第六十六章,大錘宗
自從當了院長后,喬銀九也沒有常去小河邊釣魚了,基本上就待在辦公室里琢磨一些訓練學生的新花樣和安排些活動。 白景平帶著月溪敲響了院長辦公室的門,他們進入后,月溪禮貌地笑著跟喬銀九打了個招呼:“托尼斯院長你好。” 喬銀九有些吃驚,他看向白景平,問:“這位是……?” 白景平介紹道:“老師,這位是蔡老先生的……,,的傳人。她懂得制造固體軟化劑,今天來是要進入王室學院成為一名天啟者的。” 月溪遞出了那封泛黃的信封,說:“這是我爸爸讓我轉(zhuǎn)交給你的。” 喬銀九接過信封,撕開看著信中的所寫的字跡,他眼中多出些許的傷感,好似要哭般,拿著信紙的手輕微抖動著。他對月溪說:“你先前說什么,蔡老六是你爸爸?” 月溪肯定加堅定地點點頭,嗯了一聲。 喬銀九一臉地嚴肅,道:“如果你想在這條路上走下去,那你就要記住,蔡老六和你沒有任何關(guān)系,你們從沒就沒見過他,更沒聽過蔡老六三個字。” 月溪越發(fā)不解,她連忙問道:“托尼斯院長,這到底是為什么?為什么他也是這么說的?我想讓自己的爸爸認我就這么難嗎?” 喬銀九重重地嘆了口氣,道:“姑娘,首先我不是托尼斯,我叫喬銀九,但是你放心,我和蔡老六的關(guān)系,就如同他和托尼斯一樣,讓你和蔡老六斷絕關(guān)系那是對你好。” 月溪都有些抓狂了,“為什么?這到底是為什么啊?為什么你們都不告訴我?” “你知道了對你來說絕對不是一件好事,或許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喬銀九說到這,眼中已然遍布紅血絲,又道:“如果你把他當父親,就聽他的話,不要向我們?nèi)艘酝獾娜颂崞鹉銈兊年P(guān)系。”喬銀九轉(zhuǎn)過身去砰然淚下,“姑娘啊,他這是在保護你啊。” 白景平回想起自己和蔡老六的對話,蔡老六說過“人言道,二十弱冠,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六十花甲子,至老,而無為,視為不尊也。殊不知,人吶,不可能只為自己而活,更不可能把事事都看得那么清楚,以上常言純屬無稽之談,聞之一笑便好,萬萬不可輕信。”當時蔡老六說這話,白景平聽得一頭霧水,而現(xiàn)在看來,蔡老六好像并不是自己眼中的無為懦夫,屈躬于暗角陰溝之地,行茍且混世之舉,這其中或許隱藏著一個動人心脾的壯烈故事吧。 月溪一愁不展,她覺得自己好像是做了一件天大的錯事一般,有一股不祥的預(yù)感。 喬銀九說道:“姑娘,振作點,蔡老六的有他自己該做的事,這多么年了,也是時候讓他放手一搏了。” 月溪心中異常壓抑,她不想再糾結(jié)蔡老六了,這只會讓她更難過,她點點頭。 “既然來到這里,你就做我第二個學生吧。”喬銀九拍了拍白景平的肩膀,對白景平道:“景平,你先帶她去找一間教室宿舍吧,明天正式天啟。” 白景平領(lǐng)著月溪出了辦公室,喬銀九立刻將門反鎖起來,一屁.股直接坐倒在那張之前為托尼斯量身定做的搖椅上,手中拿著那張泛黃的信紙,上面寫道: 老小子,一壺狂瀾酒,喝喝喝,先醉一場,聽我言。年紀大了,有些事情不得不去做了,替我照顧下月溪,她是我和七妹的女兒,如今終于是長大了,她一直想要天啟,可是我不讓,我本想讓她一輩子做個普通人安安靜靜踏踏實實的度過一生,但是后來我發(fā)現(xiàn)我錯了,我沒有權(quán)利去安排她的一生,正如我始終都要面對“他們”一樣,這是理想,即是宿命。 老小子,一壺狂瀾酒,喝喝喝,再醉一場,再道。幾十年如一日,藏身于柿子莊,苦修流盤終成五十重。此行,不勝則死,待來年開春,把酒灑環(huán)河,拋杯十五樽,若是天有情,定當三人顧往昔。老九可還在否?哎,也罷,在那事以后估計是戒酒了,若是遇上老九,代我告知他一聲,當年之事,我蔡老六從未記在心上過,從一到九,始終如一。 老小子,一壺狂瀾酒,喝喝喝,飲他個天渾地覆,祭奠逝去的一二三五八,訣別! 看完這封信后,喬銀九整個人變得蒼老了許多,似乎這個世界就只剩下了他一人一般,本就不顯年輕的臉上盡顯悲涼。他側(cè)靠搖椅邊,口中緩緩道:“神流九豪杰,不離狂瀾酒,喝喝喝,暢飲個淋漓盡致,戰(zhàn)他個烽火連天。” 破布麻衣爛拖鞋,壯士不虛萬古劫,手持一把鉆天筆,一步踏出風塵起。離開了這住了幾十年柿子莊,蔡老六行走與羊腸古道之上,在朦朧的月色下,微躬的瘦弱身影形似鬼魅,踏上的便是前往大錘宗的最佳捷徑。 大錘宗,壟斷巴拉克王國所有煉晶渠道,統(tǒng)一巴拉克煉晶界大部分煉晶術(shù)師的強大宗門。外有大流師護衛(wèi)十五名看守,內(nèi)有上百名普通工匠和苦力以及流宗強者八名,外加大錘宗宗主尼古拉斯諾一名四十八重流級的大流宗,顯然也是江湖上名列前茅的龐大勢力。 在本應(yīng)寂靜無比的黑夜里,大錘宗依舊是日夜傳出呯呯嗙磅的金屬敲擊聲,那正是用傳統(tǒng)且普通的煉晶方法煉就晶石心才有的嘈雜聲。大錘宗大殿里,宗主寶座上,一個彪形大漢,滿臉絡(luò)腮胡,胡子大部分已經(jīng)發(fā)白的老男人,尼古拉斯諾,他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喝著悶酒。在她的身旁,一個穿著暴露,性感多姿的風韻美人正給他揉著肩,女人見他愁眉不展,于是嬉笑道:“宗主,怎么?都多少年了還在惦記著那奇點煉晶術(shù)的殘卷呢?說不定蔡老六那家伙早就已經(jīng)帶著那些個殘卷歸天了呢。呵呵呵……” 尼古拉斯諾,右手襯在寶座上,單手揉著自己一邊的太陽xue的位置,貌似頭疼不想理會這個女人。 但這女人顯然不是什么聰明人,她繼續(xù)嬉笑且嬌滴滴道:“呵呵呵……,宗主,是你的就是你的,誰也搶不走,但如果不是你的,就注定不是你的,煩惱也沒用。”她沒有注意到此時的尼古拉斯諾已經(jīng)是有些不悅了,她依舊口無遮攔道:“瞧你這樣兒,一點男子氣概都沒有,不就是一本破殘卷嗎?可有在床上的時候來得舒服?嗯?呵呵呵……” 尼古拉斯諾一巴掌把這性感美人扇倒在地,他眼中都快噴出火了,接著又是拿起面前桌上一水果砸在美人的腦袋上,性感美人倒在地上一副委屈至極的樣子,可還是依舊性感,只不過腦袋上已然是流下了紅色的液體。 尼古拉斯諾怒罵道:“你個蠢貨,你懂個屁,跟了老子這么多年,就知道給老子惹麻煩,要不是看你有些姿色,老子早就把你剁了喂精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