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何去何從(一)
1844年5月1日,下午,陽光明媚,萬里無云。 或許出于對前生的懷念,穿越眾把這天當作了自己的狂歡節,雖然沒有任何法理性,他們仍集體的給自己放了個假。印第安等人雖然不解他們的作法,不少人還是跟著他們一起在徹底的娛樂和放松。因此,今天的東京城里,大街上到處都是三五成群的人們。 但幾個大佬們顯然沒有這么好的心情,因為,穿越眾的明天,或許就在他們的一念之間。 “各位,這些天在北美的日子過得還舒坦吧?有沒有樂不思蜀的想法。”趙文禮戲謔的言語,讓上午還沉浸在興奮中的人們,一時間又陷入了沉默。 作為來自二十一世紀的年輕人,享受著高科技發達的各種生活便利,卻陰差陽錯來了這幾乎還處在原始狀態的北美大陸,心理落差可想而知。可是,不愿意又能如何呢,日子還不是要照樣的過。 想通了這些之后,穿越眾開始仔細的籌劃他們在新的家園的生活。他們開始摩拳擦掌,躍躍欲試,要在北美這片有待開發的土地上,譜寫新的篇章。 “但是美好的日子總是短暫的。”趙文禮語氣一轉,隨即變得沉重起來,“印第安人現在也算安穩下來了,他們下一步的計劃,就是自己立國,自己當家作主,所以,如今我們顯得多余了。當然,我們絕對不做那不受歡迎的人,今天找各位來,就是想商量一下,我們下一步該如何走。” “憑什么,為什么會這樣。”人群立即炸開了。 趙文禮苦笑著望了望徐永全、劉世杰等人,他們亦是一臉無奈的搖搖頭。 “我們花費了大半的彈藥,一年多的精力,甚至于還有陳志成受傷的代價,幫他們換來了生存的空間和時間,難道換來的就是這樣,他們現在就想過河拆橋,難道他們以為他們就可以離開我們生活下去了么?”陳衛東還是那么的年輕熱血。 “印第安的士兵可都是我們練出來的,為了他們,我們犧牲了多少休息,浪費了多少子彈。我們花那么大的力氣,從美國人那里繳獲了無數的武器槍支,難道全便宜了他們。”印第安聯軍都是孫正光手把手練出來的,而他的父親,一個老兵,則犧牲在對越的反擊戰中,因此一聽到趙文禮的話,他就不由心中一顫,莫非歷史再一次上演了? 陳志成卻早跳了起來:“不行,不能讓他們這樣,他們這樣一定不得人心的,只要把出頭的抓起來了,其它人一定聽我們的。” “陳公子,只怕是你的那些印第安姑娘們會聽你的吧,其它的人,我保證,十有八九不會聽我們的。”劉宇一臉壞笑的盯著陳志成。 在領導們有意無意的縱容下,以二陳為代表的年輕人們,不少人都發展了同印第安姑娘的繁衍大計。截止到現在為止,已經有二十幾位印第安姑娘找到趙文禮等人,要求穿越眾對她們的未來負責。當然,穿越眾是喜聞樂見的全盤接收。雖然不是純正的華人血統,但起碼,這些孩子身上可流的都是華人的血。尤其在這個極其需要擴大自身力量的時候,這些新生的孩子,再加上穿越眾自己人生的孩子,才代表他們光明的明天。 不過,出于某種潔癖,以及骨子里傳統的觀念,年輕的穿越眾,還是不想讓這些仍樸素得有些無法接受的姑娘當作自己的妻子帶出去。雖然在領導們的強制要求下,他們毫無例外的都承擔了這些女子及其他們子女的生活起居的照顧之責。 對,這就是養小三,赤裸裸的養小三的行為,因為這個決定,趙文禮、劉世杰等人不知道遭受過多少回自己人的鄙視和攻擊。但頂著大家的壓力,趙文禮等人還是毫不猶豫的支持了年輕人的舉動——因為,華人的血脈,在這片廣闊的土地上,絕對不可以流落異族。他們是華人,理應稟持華人的文化傳經,理想和信念。 “你…你別吃不著萄萄就說葡萄酸。”陳衛東作為接受過老爸傳統思想教育的年輕人,被人這樣說,還是臉上掛不住,破氣急壞的說,可是一接到吳越那不悅的臉色,不由心中一顫,貌似吳越是正兒八經的娶了個印第安姑娘,自己這下子一棍子打倒了一大片了,不由心虛道,“印第安人那么善良樸實,怎么可能會象棒子猴子那樣忘恩負義。” “哼,可是你要知道,善良樸實往往是愚昧無知的代名詞,對這群剛從原始社會進化過來的人,更是如此,”劉宇不屑的噘噘嘴。 “好了,都不要爭了,現在不是爭這個的時候,到西邊去,找到我們自己的家園,是我們剛來的時候就定好了的。印第安人的短視不過是幫助我們早點做出決定罷了。現在爭的不是要不要遷移的問題,而是如何遷移,遷到哪里來的問題。”徐永全不耐煩的揮揮手,二人看著隊長臉色不善,立即老實下來。 “可是,這不是太便宜這些短視的印第安人了。”陳志成不服氣的咕噥道。 “呵呵,還不知道是便宜誰呢。”劉世杰一臉jian商的模樣,“我們這百十來號人馬,現在還拖家帶口的,怎么都不夠美國人殺的吧,讓印第安人替我們當炮灰,豈不是更好。再說,美國人將印第安人打得越疼,他們就會越想到我們的好。” 趙文禮、徐永全報以心照不宣的會心一笑。 “咳、咳,”趙文禮嚴肅的一擺手,吵鬧的場面立即安靜下來,“先說說大家的看法,集思廣益,怎樣才能為我們在北美爭取更大的生存空間。” “我們的人手太少了,想要從清朝移民,我們必須得掌握沿海的港口,還必須要有船只,水手等等。”曾經的海軍愛好者,卻陰陽陽錯入了空軍的戰士秦致遠憂慮地說。 “好了,都記下了,”趙文禮探詢的望向周琳琳。 “放心了,老大,都記著呢。”周琳琳不滿的一嘟嘴。 “東邊的土地我們沒有辦法了,一定要想辦法把密西西比河以西的都拿過來,一直到阿拉斯加去,那時候,修條高鐵到遠東就行了,省得飄洋過海的。”陳志成豪氣萬丈道。 “這些以后再說,目前關鍵的是讓我們自己生存下去。”趙文禮不耐煩的一揮手,陳曉東淘氣的吐吐舌頭,趕忙躲到了人后。 “我們的子彈快用完了,現在大部分作戰是靠繳獲的美國人的燧發槍,就算如此,子彈也是個問題。”軍械愛好者,曾經的化學專業畢業生,空降兵之一的趙子健亦是一臉的愁容。 一直躲在人群后面不敢吭聲的張麗娟,在幾個人的鼓勵下,亦擠出來說:“我們的小豬剛剛產下幼仔,農場的生產剛剛步上正軌,難道就這樣全部扔給他們了么。” 趙文禮沒有吭聲,只是示意朱琳琳一一的記錄。牽涉到穿越眾的切身利益,他此刻也不敢一言而定。 “我也有話要說。”吳越緊緊的舉起手。 “你請說。” “我們所在的這個地方,基本上沒有任何的工業基礎,就憑我們這些人,根本是沒有辦法實現工業化的,所以,我們一定要借用美國人的工業基礎。” “1844年?馬上就是1845年,還有一年時間,得州就要歸附美國了,那時候,我們的生存空間,只怕更少了。”劉宇突然一拍大腿,緊張地說。 場面開始變得死寂起來,佛州已經歸于美國治下了,按照正常的歷史進程,1845年得州也要歸于美國了,留給穿越眾的生存空間,確實不多了。 “我們的人太少了,該死的印第安人又要自己單干,我們只有想辦法找個人少的地方去了,可是,可現在還有哪個地方沒有歐洲移民們踏足呢?”劉宇繼續試哀聲嘆氣道。 …… 百多號穿越眾,除了因需要警戒不能來的外,基本上都表達了自己的意見,當大家都說完之后,卻發現困難越來越多,可是卻沒有一點頭緒,場面一時又陷入了沉寂。互相打量一眼,這里才發現,墻角落里,曾經的師范大學地理生薛志強,手中拿著本地圖,正非常投入地在紙上比比劃劃。 “薛志強,大家都發言了,也說說你的看法。”趙文禮望了過去,鼓勵的看著他。 沒有回聲,旁邊的人趕緊一推他,薛志強被驚動過來,慌張地問:“怎么了,什么事?” “老大讓你說說你的看法,書呆子。”旁邊的戰友面帶譏意。 “讓我想想。”薛志強將手中的地圖冊攤開,“雖然對于這個時代的美國地理我們一無所知,但從這本地圖冊上,我們或許可以發現什么。” “說說看,你有什么看法。”人群變得迫不及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