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九十四章 分手
韓瑞陽靜靜的站在原地有些心疼的看著她,他想伸手替她擦拭眼角的淚水,手剛剛舉了起來,卻停住了,替艷茹擦拭淚水,他已經沒有那個立場了…… 崔艷茹任由冰冷的淚水劃過臉頰,她眼睛里已經起了紅血絲,“如果你還忘不了她,當初為什么要答應跟我談戀愛?難道那樣就對我公平嗎?” 她氣的推了韓瑞陽一把,這一次,她沒有不忍心,當著韓瑞陽母親的面,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韓瑞陽只感覺一股腥味涌上喉嚨,他聞到了淡淡的血腥味,韓瑞陽咽了咽喉嚨,強忍著胸膛上傳來的劇痛,將那股血腥吞回了肚中,只要能讓她好受些,韓瑞陽甘愿為被她打。 “啊!天吶,瑞陽,你怎么樣,沒事吧?”韓瑞陽母親急了,一看到他兒子緊皺的眉頭,韓瑞陽母親就知道崔艷茹這次下手肯定不輕,她著急的扶著韓瑞陽,想要查看他的胸口怎么樣了,奈何韓瑞陽穿著襯衫,她二話不說,伸手就要去開解他的紐扣。 “媽,我都這么大了。”韓瑞陽臉一紅,立馬制止了他老媽,韓瑞陽臉皮薄,他可不想自己在20多歲了,還讓他老媽給自己解扣子,韓瑞陽一把將衣襟扯住,扣好第一顆被他那奔放的老媽解開的扣子。 “呸!”韓瑞陽母親毫不在意,一把打開了他的扣著扣子的手,“害羞個屁啊,你小的時候,小兄弟老媽都看過,現在就是給你檢查一下胸口,瞎想什么呢?” 韓瑞陽母親覺得這就是芝麻大的事,別扭個什么勁,打出內傷那才是讓她擔心的事。 韓瑞陽知道他老媽是一片好心,但他還是堅決拒絕了,“真的不用了。” 韓瑞陽母親無奈,只得扭過頭,面含焦急地看著崔艷茹,“艷茹啊,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說嗎,動手打人就不對了。” “伯母對不起。”崔艷茹垂眸道歉,看著韓瑞陽痛苦的樣子,她也心疼了,她一時激動,卻忘了自己最近在練跆拳道,打起人來本來就比從前兇狠幾分,再加上她剛才絲毫沒有手軟,韓瑞陽這一下肯定傷的不輕。 可是她又拉不下面子上前查看韓瑞陽的胸口,對韓瑞陽母親微微鞠了一躬后,她冷著眼沖韓瑞陽吼道,“你會后悔的。” 說罷,她就拿著包咬著牙很跑出了韓瑞陽的家,說不傷心那是假的,可是她沒想到韓瑞陽會這樣直接的拒絕自己,她無法忍受。 “唉,艷茹,別走,伯母送你。”韓瑞陽母親急了,看著崔艷茹離開的背影,心里擔憂她會想不開,可是韓瑞陽一個踉蹌,立刻將她的思緒拉了回來。 “唉兒子,你沒事吧?算了,江姨,快出來,去,替我跟著艷茹,別讓那傻孩子出什么事。”韓瑞陽母親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本來就是談談訂婚的事情,結果害得兩人吵架。 “唉,你說說現在的孩子是怎么了,動不動就吵架分手,這萬一要是出個什么事了,我可怎么向他父母交代啊……”韓瑞陽母親面色一下子憔悴了許多,不停的碎碎念道。 一時之間,她的腦子也開始有些混亂了,手中緊緊抓著韓瑞陽的衣袖,她才稍微能安幾分心,但是焦急的目光卻是一刻也不敢離開門邊…… 而崔艷茹一路小跑,即使聽見身后江姨一直在叫她,崔艷茹也不曾理會,她難過的跑出了別墅區。 一跑出別墅區,崔艷茹才猛地記起她的車落在小區內的車場里了,可是她現在不想再返回進入小區,便隨手招呼了一輛出租車,隨便報了個地點,便匆匆離開了。 崔艷茹坐在車上,將手肘撐在兩膝上難受的捂著臉,她沒有哭泣,只是腦子實在亂的很,如同亂了套的線路,一片漿糊。 她不明白,韓瑞陽是木頭嗎,她們已經談了一個多月的戀愛了,他難道看不出自己對他的喜歡嗎,他難道就不曾對自己有一點點的動心嗎,到了最后關頭,他還是沒有選擇自己。 崔艷茹甚至有點自暴自棄了,她就那么比不上岳秀嗎,能讓韓瑞陽如此忘不掉?想到這,崔艷茹不禁握緊了拳頭,眼神中一片晦暗…… “停車。”崔艷茹抬起頭突然道,聲音冷得沒有一點兒溫度。 “啊?”司機一愣,皺著眉頭看著后視鏡里的崔艷茹為難的說道,“可是……小姐,現在可是在立交橋上啊。” 崔艷茹像是沒有聽到司機的話一樣,她按下車上的按鈕,打開了車窗,紅著眼睛向窗外的河流望去,窗外的風呼呼作響,崔艷茹的長發漫天飛舞,她沒有回頭,只是很平淡地說道,“我知道,停車。” “可是……”司機有些猶豫,“這里是立交橋,不能隨便停車的。” 崔艷茹收回視線,將目光轉向司機,然后他從皮包里掏出了一疊紅鈔票,將它放到了座位上,一字一句的說道,“這里是1000塊錢,夠付一次罰款了。” “這……”司機透過后視鏡,看到后排座位上放著的一疊紅鈔票,他目光微微閃爍,下意識的咽了一口口水,1000塊錢,他要整整跑上一個禮拜才能賺這么多。 那司機顯然是有些動心了,但是一想到什么,他還是拒絕了,收回視線,他全神貫注的看著前方認真開車,撇了撇嘴角有些為難的說道,“姑娘,你不會是想不開吧?” “噗!”崔艷茹嗤笑出聲,“你想多了,我就只是想出去透透氣,就在這里停車吧,我再給你加1000塊。”說罷,她又從包里拿出了一疊鈔票,然后淡淡地說道,“我現在身上只有這么多現金,可以停車了嗎?” 2000塊,司機腦子一轉,眼睛都發光了,連忙點了點頭答應道,“可……可以,你看,在前面那個路口停車可以嗎?” “隨便。”崔艷茹收回目光,又將視線看向窗外源源流長的河流,內心卻是一片死寂。 司機找了個路口停下車,崔艷茹搖上窗戶下了車,還沒有走多遠,卻被司機叫住了,“唉,姑娘,你的錢包忘記拿了。” 崔艷茹停身子,轉了過來,司機將錢包塞在她的手里,她麻木地接下,喃喃說了一聲,“謝謝。”然后又木納的向前走著,眼神里沒有絲毫光彩,只剩下一片漫無天際的昏暗,司機有些不放心她,拉住了崔艷茹的手,“等等,姑娘,你剛才說你就只有這點錢了。” 那司機頓了頓,然后拿出一疊紅鈔票塞到崔艷茹的手里,十分真誠的看著崔艷茹,“諾,拿著,這里是1000塊錢,我不能收你那么多,不然到時候你咋回來啊,這里可是在城外啊!。” “城外?”崔艷茹麻木的眼神終于有了微微的波動,她的目光漸漸聚焦,將視線轉移到了手上的紅鈔票,手微微一松,票子隨著風,輕輕飄向遠方。 那司機一見紅票子全都被風吹走了,頓時急了,毫不猶豫的向崔艷茹的身后跑著去追那些錢,但是突然到他下車的目的,那司機在原地氣急敗壞的蹬了一下腳,眼睜睜的看著那些錢穿過欄桿,漂到河下。 直到看不到一點蹤影,他才急匆匆的向原路返回,跑到崔艷茹的身邊,“唉,姑娘,你到底咋的了……”那司機見崔艷茹沒有絲毫的反應,在她面前揮了揮手,試圖拉回她的思緒,“姑娘?” “嗯?”崔艷茹回過神來,睜大眼睛疑惑的看著眼前的男人,“還有事情嗎,沒事情,我就先走了。” 不等那司機回應,她自顧自的向相反的方向走去,黑幕降臨,河邊的夜風肆無忌憚的吹著,天際最后一縷陽光也消失了,路邊夜燈不知什么時候已經亮了起來,崔艷茹朝著空無一人的道路上呆呆的走著。 那司機看崔艷茹走遠了,沒有辦法,只能跟著他,要是這姑娘出事了,那還不得他負責任啊! 崔艷茹走到天橋樓梯的時候,頓住了腳步,她將手攀在欄桿上,望著下面黑漆漆的一片,耳邊只有流水的嘩嘩聲,涼爽的風撩動著她的秀發,偶爾能聽到汽車的鳴笛聲,一切都安靜了…… 緩緩的,崔艷茹微微嘆了一口氣,她抬起低垂的頭,眼前有些模糊了,但她依稀能看到遠方燈火閃爍的晉沅市城區。 在晉沅市城區的上方,燈火通明,五光十色,現在城里一定很熱鬧吧,她默默的想到,崔艷茹突然覺得有點累,她脫下腳上的高跟鞋,赤著腳坐在地上,疲憊的躺在欄桿上,而欄桿之下,河水湍急,水勢迅猛。 而一直跟崔艷茹保持了一段距離的司機,一個人偷偷的站在路燈下,隨時查看著崔艷茹的動靜,怕她萬一不開,跳河了怎么辦? 眼見著天色越來越晚了,崔艷茹卻絲毫沒有回家的跡象,她現在難受的很,要是這里有酒的話,她一定大醉一場,可是這里只有風,只有河水,只有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