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8從此跟他姓6000+
脖子上的痛楚漸漸淡去,薄未央冷笑著瞅向傅宸澤,仍舊有些青紫的臉上勾起一絲輕蔑的笑 “傅宸澤,我早跟你說過了,過去那個我的確很愛你,可是如今我對你只剩下恨和不甘心,對你的恨讓我想折磨你一輩子,對你的不甘心則讓我有了非嫁給你不可的決心!你越是痛苦,我越要嫁給你,我要以你妻子的身份,看你痛苦一生!” “還不趕緊滾出去!”老爺子側過身怒吼一聲,“難道你想橫尸于我們傅家!” 老爺子是那種不怒自威的男人,一旦發(fā)起怒來,那雙眼睛比傅宸澤還要嚇人。薄未央素來就有些害怕老爺子,一看到老爺子這么兇她,她趕緊拿上自己的包包走了。 傅宸澤見薄未央走出門,對門口的仆人冷冷道:“開我的車去超市把所有消毒液都買回來,把賤人走過的地方全都給我消毒三遍!” 薄未央咬牙回頭盯著傅宸澤,可是對上那對父子倆一樣陰翳的眼神,她只能忍氣吞聲的夾著尾巴走了。 據(jù)說,跟傅家老爺子接觸過的小輩中,不論男女,只有左淺不懼怕老爺子,也只有左淺,老爺子會格外的喜歡。 據(jù)說,傅家老爺子雖然嚴厲,但一般不對人動手,只有左淺挨了老爺子無數(shù)次打 還有在傅家工作過的仆人曾經(jīng)說,那個時候傅宸澤帶左淺回家,為的就是讓左淺幫他挨老爺子的打。而左淺也不負他所望,每一次他闖了禍左淺都會扛下來,用替他受罪來報答他的救命之恩。漸漸地,老爺子打得舍不得下手了,漸漸地,傅宸澤淪陷在了左淺孱弱的肩膀下那份別人所不及的毅力之中,斬斷了外面的鶯鶯燕燕…… “痛?”老爺子沉著臉在傅宸澤身邊坐下來,看了眼他的胳膊,冷冷問道。 傅宸澤側眸瞥了一眼他,不怒反笑:“喲,敢情爹您老人家從來不知道這么打人很痛?難怪您以前打淺兒時不要命的打,您還以為這是在慈祥的摸人家玩呢是吧?” “少跟我貧!”老爺子瞪了一眼傅宸澤,“誰讓她那時候不分是非,不管你犯了什么錯她都替你扛,我能不生氣嗎!好好的一個丫頭,愣是被你給當成了頂罪的娃娃,你好意思提!” 傅宸澤聳聳肩,活動了一下被打的手,不由咬牙忍著,真他媽疼!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你得在我六十大壽之前把你和她的孩子找回來!一想到那孩子現(xiàn)在流落在外,我就心疼得不得了傅宸澤我警告你,一年之內不把孩子找回來,你也別回來了!” “唉老頭兒您是鬧著玩兒是吧?人海茫茫您讓我上哪兒找?我爹,我爸,到底誰才是您親兒子?” “親兒子不如親孫女好用,沒準那丫頭能像她mama一樣聰明伶俐而且懂事,長大了鐵定是個堅韌不拔的女人我再稍稍一培養(yǎng),那絕對是個叱咤商場的女強人,我們傅家就靠她了!” “您夠了,我小時候您也這么對爺爺說,您一定把我培養(yǎng)成跟爺爺一樣叱咤商場的王者,結果呢,您還是以失敗告終,最終讓爺爺含恨而終” “你個混賬東西,你自己不上進反而賴我沒教好你!” “雖然天性是很重要,但養(yǎng)不教父之過您得承認吧?我們各有一半的責任,您也不能全賴我不是?再說,我再怎么差勁,那也不是遺傳了您的基因么……” 傅宸澤話音未落,老爺子已經(jīng)站起身去撿地上的拐杖了!傅宸澤立馬從沙發(fā)上跳起來,三兩步離開了書房,笑著說:“您老人家慢慢玩兒,我去公司看看” “混賬東西!”老爺子看著門口,想到一溜煙就不見了人影的傅宸澤,他臉上不由浮現(xiàn)出一絲絲寵愛的笑。緩緩走出書房,他將門關上,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三十歲的人了還沒個正行,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得結婚成家之后才能稍微成熟一點?看來,作為長者的他得找個時間去一趟a市,看看他那個許久不見的寶貝淺兒了! * d市。 車廂里一陣的靜默,顧南城的手機鈴聲劃破了兩人之間詭異的靜謐。左淺從玻璃的倒影中看了一眼顧南城,想到剛剛他的調|戲她就牙癢癢。 顧南城低頭拿出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呵,來自a市,是他從幼兒園就一起稱兄道弟的死黨之一,容靖。他薄唇微微上挑,帶著笑意按下接聽鍵 “南城,幫我找個房子。” 手機那頭沒有任何問候語,直接來了一句冰冷的言語。顧南城臉上的笑僵固,盯著手機看了一眼,他眸色漸深 “出事了?” “跟老頭子鬧翻了。” 手機那頭,容靖看了一眼身邊默默哭泣的女人,他松了松領帶,煩躁的踹了一腳什么東西,手機里頓時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音 “老頭子真太狠了,就好像我不是他親兒子似的!現(xiàn)在他跟所有房屋租賃公司打了招呼,誰他媽敢賣房子或者租房子給我,他半月之內必定讓人家倒閉!臥槽,這不是把我往死路上逼嗎?我現(xiàn)在就連住酒店他媽的都會被人客氣的攆走,然后人家會陪著一張笑臉跟我說,他們得罪不起老頭子,讓我另尋住處,別害了他們一家人!” 顧南城一時不知道該同情這個心高氣傲的哥們兒,還是該為他們家老頭子的狠勁兒喝一把彩!對親兒子都能這么逼,絕對不是親生的! “說,想要個什么樣的房子?” “什么樣的都行,老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流落街頭了,哪怕跟人同租都行!” 顧南城聽著哥們兒那種被逼上梁山的感覺,不由有了一種優(yōu)越感。勾唇一笑,顧南城說:“這么著急上火,是你家小寶貝兒在旁邊跟你鬧騰吧?也是,人如花似玉一姑娘,以為跟著你能吃香喝辣,結果反而被你連累得丟了工作又流落街頭,擱誰誰不上火呢?” “顧南城你不損我你他媽能硬起來是不是?要不你怎么一見我就可勁兒的糟蹋我呢!” “行了,你別著急,我這就幫你問問。” 顧南城抿著笑意摁掉了通話,一想到某個人此刻沒準正拖著行李站在某個擁擠的街口,他的優(yōu)越感就飆升得爆表。嘖嘖,富二代果真不是那么好當?shù)模项^子心情好,他就是呼風喚雨的富二代,老頭子一不高興,得,他瞬間落魄的鳳凰不如雞 接連打了幾個電話,對方剛開始都答應得好好的,一聽說是容靖要租房,對方立馬變了臉,客客氣氣的找理由推辭。結束了通話,顧南城無奈的扶額,沒辦法,容家老爺子是個挺有威望的人,且不說他的勢力,單單就他年輕時樹立的威望就足以讓很多商家對他客氣三分。如今他發(fā)了話,讓誰都別插手他和容靖之間的事,誰也得給這個面子不是? 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顧南城閉上眼努力的想還有哪些途徑,雖然人家都不敢招惹容家老爺子,可作為容靖的哥們兒,他不能袖手旁邊吧! 一直安靜望著窗外的左淺猶豫了一下,側過身看著顧南城,遲疑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問道,“你朋友要租房?” 顧南城側眸驚訝的看著左淺,剛剛不是說了,今天要是理他她不姓左么?怎么著,這是要跟他改姓顧的節(jié)奏么? 點點頭,顧南城勾唇一笑,挑眉說:“他被家里掃地出門了。” 左淺一本正經(jīng)的說:“如果他不挑剔的話,我倒是可以幫忙。”頓了頓,左淺又說,“梨園明珠,a市的黃金樓盤之一,雖然不是最好的小區(qū),不過住他這樣的落魄公子絕不會辱沒他的身份” 顧南城對梨園明珠當然不會陌生,他側身看著左淺,略有幾分玩味,“你的房子?” 左淺搖搖頭,說:“我有一個朋友,那兒的房是她爸爸買來讓她結婚用的,可是她一直沒有男朋友,現(xiàn)在她父親又去世了,她總覺得一個人住太孤單,想找個人合租。” “多少面積?她能租出去的有多寬?還有,她人如何?” “我沒去她家看過,據(jù)說有二百多平,她只要一個房間,廚房客廳公用,剩下的幾個房間和休息房都可以租出去。”頓了頓,左淺又補充道,“她在醫(yī)院上班,白天基本上不會在家,回家了也是宅房間里,一般不會出來客廳溜達,也不會在家做飯,因此可以說廚房客廳也跟租出去沒什么兩樣。” 顧南城越聽左淺說下去,越覺得這個人有些熟悉 “她叫什么?”顧南城問道。 左淺說:“鄭伶俐。” 顧南城瞳孔緊縮,盯著左淺的眼睛,他緩緩問道:“五年前,你也在a市第一人民醫(yī)院工作,是么?你和她是同事?”頓了頓,顧南城緊緊盯著左淺,一個字一個字的問道:“當年我的手術,你有沒有參與?” 左淺一怔,她沒想到顧南城竟然會問起這件事!他不是一直認定鄭伶俐是他的救命恩人嗎?他現(xiàn)在問這些,是在懷疑什么?他想從她嘴里問出些什么東西? 蹙了蹙眉,左淺淡淡一笑,說:“對,那個時候我是在a市第一人民醫(yī)院工作,鄭伶俐是心外科的主任,我是心外科的主刀醫(yī)生,不過你的手術我沒參與,當時我在家,是鄭伶俐為你做的手術。” 顧南城將信將疑的盯著左淺,這些年,他總會做一個夢,夢里總會聽見有人聲嘶力竭的叫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的喚他,說,顧南城你不能死,我還沒有答應跟你分手,你怎么能就這樣走了…… “你當年真的不在手術室?”顧南城依然緊緊盯著左淺的眼睛,一字一頓的問。 左淺點頭一笑,回答得不容懷疑,“是。” 放在膝蓋上的手指微微收緊,她掐著自己的掌心,她不能讓他知道她曾經(jīng)親手為他做了一臺手術,最后,她又因為他的手術而喪失了做一個主刀醫(yī)生的資格。 看了一眼他深邃的眼睛,她淡淡望向窗外。其實她真的不是想存心隱瞞他什么,她只是怕他有一天知道她拿不起手術刀的真相過后,他會自責,他會因為這件事而覺得虧欠,想彌補她 其實,他們之間的糾纏已經(jīng)夠多了,她不希望再給自己和他糾纏下去的借口。 顧南城目光緩緩下移,落在左淺一根根揪緊的手指上,他眸色漸深 也許,她在隱瞞什么。 如果當時她不在醫(yī)院,那么他車禍現(xiàn)場的那枚戒指,那一枚屬于戴瑞的戒指,為什么會在她離開的時候悄然失蹤,后來又出現(xiàn)在她的抽屜里? 可是,倘若真的是她救了他,那么她到底想隱瞞些什么東西? 顧南城沉默良久,終于撥通了容靖的手機。 他將鄭伶俐那兒的條件跟容靖說了一遍,容靖連房租都沒問,直接答應了! “行,趕緊讓你那姐們兒在梨園明珠門口接我,我現(xiàn)在就過去!” “她現(xiàn)在不在國內” “不在國內你跟我說個毛啊顧南城,你拿我開涮呢!” 容靖火了,他今天頂著烈日曬了一天了,心情正不好呢,還攤上顧南城這么玩兒他,他脾氣不火爆就怪了! 左淺側眸望著顧南城,說:“你等等,我跟伶俐聯(lián)系一下,我記得她好像放了鑰匙在朋友那兒。” 顧南城點頭,等著她聯(lián)系鄭伶俐。 左淺跟鄭伶俐說了一遍容靖租房的事,鄭伶俐猶豫著問道:“男的?小淺,我要女的,你給我找一個男的萬一我被他欺負了怎么辦?” 左淺扶額,“jiejie,你跆拳道黑帶四段,放眼a市,沒幾個人是你對手吧?”勾唇一笑,左淺輕聲取笑道,“我還怕你見著人家容大公子玉樹臨風你動了凡心,到時候反撲了人家我沒法跟顧南城交代呢!” “滾,你以為誰都想放一男人在家,有事沒事練練腿腳跟他來幾招玩玩兒?我上班都累死了,萬一下班還遇上那男人發(fā)瘋,我跟他動手我還過不過日子了?” “你放一百個心,”顧南城從左淺手里將手機拿過去,溫柔笑道,“容靖有女人,我保證他去你那兒不會亂來的。” 鄭伶俐一聽顧南城這話,更不答應了 “我沒聽錯吧?他還帶女人一起住進去?不行,現(xiàn)在的年輕男女動靜大得很,他們要是晚晚都在我隔壁哼哼唧唧的,讓我一個沒嫁人的姑娘怎么過?” “……”顧南城輕咳一聲,笑著將手機重新還給了左淺,這種事,他一個男人就不好開口了吧! 左淺接過手機跟鄭伶俐聊了大約二十分鐘,鄭伶俐才勉強同意了 “好了,讓他們先去住幾個月看看,如果合不來,他們另找房子就行了。”鄭伶俐有些無奈的扶額,“我在安夏那兒放了鑰匙,你讓那個容什么去梨園明珠門口,我聯(lián)系安夏,讓她一會兒就過去。” “好。” 左淺跟鄭伶俐又說了一會兒才結束了通話,然后示意顧南城可以聯(lián)系容靖了。顧南城對容靖說完,容靖火速帶著身邊的女人打車去了梨園明珠。 “謝謝你。”顧南城側眸對左淺說。左淺搖搖頭,說:“我也是幫伶俐,她剛剛失去父親,早一點有人搬進去,她的生活便會多一些精彩。” 那個時候左淺沒想到,她一次無心的搭橋,果然讓鄭伶俐的生活變得多姿多彩,簡直精彩得讓鄭伶俐叫苦不迭…… * d市的土地規(guī)劃局。 年輕的副局長和顧南城、左淺各坐一方,秘書上茶之后便出去忙了,接待室里就三個人。因為來之間打過電話,所以副局長早就將顧南城要的相關資料全部從電腦上拷貝過來了。 “顧總,這是按照你們的要求篩選出來的幾個地段,你看看。”州副局長手指輕點鼠標,在d市當?shù)氐貓D上指給顧南城看,“忠鋅崗,土壤類型以山地紫色頁巖土為主,場地中無地表水,很適合建造孤兒院。陶子溝,位于丘陵坡地,經(jīng)專業(yè)部門勘探,無斷層和大的烈隙,也很適合建設。還有一個地方,紅新村,這兒是個比較高的地方,無洪水威脅,四面都沒有靠山,也排除了泥石流等自然災害。這三個地方都很好,不過最好的當屬紅新村,而且由于地質原因,以前發(fā)生地震的時候,紅新村的震感比其他地方明顯要小一些。” 顧南城盯著電腦屏幕上鼠標點著的地方,紅新村,這兒聽起來的確不錯 “紅新村目前有沒有可以征用的土地?”顧南城抬頭看著州副局長,溫柔笑問。 州副局長的手從鼠標上移開,喝了一口茶,微笑著說:“其實我之所以說紅新村最好,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這兒有幾塊地是當?shù)匾粋€商戶的,他前段時間正好想轉手。至于忠鋅崗和陶子溝嘛,那兒好多地都是別人買下有用的,還有一些地是人家祖祖輩輩守著的,不愿意賣,所以只有紅新村是最佳選擇” 顧南城和左淺對視一眼,沒想到這么快就找到了這個合適的地方。 “請問州副局長,紅新村想轉手的那些地是誰的?”顧南城抬頭笑問。 州副局長的手指再一次放在鼠標上,點出了誰的個人資料,微笑著說,“就是他,左銘昊。” 左銘昊! 左淺一驚,那些地竟然是左銘昊的! 她驀地傾身向前看著電腦屏幕,那張曾經(jīng)無比熟悉的臉映入瞳孔,她心底不由得微微痛了起來。以為這輩子都不用再跟左銘昊打交道,沒想到竟然還是避免不了 顧南城對左銘昊這個名字也已經(jīng)不陌生了,當他前幾天將左淺的資料看了三遍時,他就已經(jīng)將左銘昊這個名字記在了腦海里,現(xiàn)在看著電腦屏幕上那個體態(tài)臃腫的男人,他瞳孔微縮,緩緩側眸看向一旁的左淺 州副局長見兩人都沉默不語,他一愣,“兩位這是怎么了?難道你們認識?” “以前的熟人。” 左淺淡淡一笑,用熟人兩個字取代了父親。 顧南城也對州副局長點點頭,默認了這個熟人的關系。 * 走出土地規(guī)劃局的大門,沐浴在d市的陽光下,左淺抬頭望著湛藍的天空,一時說不上是什么心情。 顧南城站在她面前,溫柔說:“我讓王棟送你回去,左家,我一個人去就行了。” 左淺抬頭望著他,她知道他是在保護她,可是她搖搖頭,微笑著說:“沒關系,既然上帝讓我和他重新碰面,我又豈能不去見見他?”說完,左淺邁步朝前面走去。 顧南城猶豫了幾秒,他上前捉著她的胳膊,輕輕撫著她的臉頰,“別逞強,有我呢。” 左淺撥開他的手指,她很感謝他對她的照顧,可是她既然來了,就不會躲著藏著,“離開這么多年,不管以什么身份,回去看看總是好的” 顧南城見左淺執(zhí)意要去,他便不再多說什么,兩人上車后便讓王棟開車去了左家。 他們沒想到,他們并肩出現(xiàn)在左家門口,卻遇上了住在左家的木卿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