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正主
人能把金屬捏碎?小高腳軟地要坐在地上,但被鐘衡一只手牢牢攙扶著,根本坐不下去。 他就這么被鐘衡推進了車,而他的同伴則被吳晨晨和朱曉梅全控制住了。趙三卻是后退了幾步,從指尖飛出幾根尖刺,戳破了后車的車胎。 “干得好。”鐘衡笑著等趙三上車,至于這輛車的司機哪還敢多半句廢話,只當自己是個工具人,專心開車就好。 面包車絕塵而出,只有小高被帶上了車,留下身后一地摔碎的下巴。 六個座位只坐了五個人,還是很寬敞舒服的。只是小高一直在無意識地發抖,他可一點沒法感覺到舒服,身邊四個人個頂個都是怪物。他現在滿腦子只有后悔,為毛會答應師傅做冒名接人這種事,現在要怎么搞?不會找個偏僻地方把自己泄憤殺掉吧。 鐘衡看他抖地厲害,不耐煩地拍了一巴掌:“哆嗦什么呢,問你話,你們到底是什么人?” “驅鬼人,我們是驅鬼人!”小高大聲叫著,他真怕自己被鐘衡一巴掌給拍死了,反抗或逃走的念頭瞬間全部掐死。 “驅鬼人?你們?”鐘衡愕然,他可沒想到這個答案。而且無論小高還是來接機的其他人,他們身上半分陰氣都沒有,驅鬼?做鬼的糧食還差不多。 等他繼續往細了問,小高說地越多,他和吳晨晨、朱曉梅、趙三的表情就越怪。怎么形容他們的感覺呢,啼笑皆非? 小高叫高有志,本事?沒啥本事,就懂驅鬼!不過他本事還沒學到家,所以還不能出師。 所以他當然有個師傅,師傅也姓高,畢竟一個村里出來的,叫高存良。 這位高存良就不一般了,他是真正的驅鬼大師,驅除過的惡鬼可不是一只兩只,而且活動地點就在天京。 他們師徒倆來天京已經快十年了,靠著驅鬼的本事很是賺了些名氣。 只聽滿臉崇敬的高有志說了十年這個時間,鐘衡便半點不信這個高存良是真的能驅鬼了。 藍月出現連半年都沒有,哪來十年前的厲鬼給他驅除。擺明了是個騙子,不過應該也是個有些能力的騙子,否則哪能在天京逍遙十年。 至于高存良為什么要同徒弟冒名來接鐘衡一行人,高有志卻并不知道,他只當這是個普通任務,反正把人騙到師傅面前就行了。 結果嘛就是踢到了超級硬的石頭,他被嚇得把能說的基本都說了,然后忐忑等待宣判: “幾位大哥,我師傅和你們肯定是誤會,待會說開就好了,沒有什么誤會是解不開的。” “呵呵。”鐘衡不置可否地冷笑了一聲,一個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徒弟。這個高存良怕是和最高研究院有什么牽扯,不然解釋不了他能這么快得知鐘衡身份還有到達天京的時間。 鐘衡不知道高存良要找自己做什么,想必不是什么好事。不過正好,他對天京最高研究院一無所知,這個高存良顯然知道些什么,從他那里了解一下再好不過。 面包車司機‘盡忠職守’地把一行人送到了指定地點,然后轉頭就跑,半點不帶留戀的。 這地方看上去應該是個工廠,不算小,但沒什么人。不過這工廠應該沒有廢棄,因為無論廣場還是各棟廠房都挺干凈,應該是工人放假暫時停產? 到了這里,高有志一時間腿也不抖了,眼睛也亮起來,大有一種這是到我地盤了的感覺。 鐘衡一邊跟著他往廠房里走,一邊細心觀察起周圍的環境。工廠里很冷清,但也并沒有什么非常特異的地方,哪里都沒有陰氣,就是個普通工廠。 “你師傅住在這里?”他問高有志。 “怎么可能。”高有志一臉不屑:“師傅可是住在二環內的大院里,這地方是我們用來修煉之所,大家可都想著要早日練出真力,能幫師傅分憂呢。 不過師傅的徒弟只有我一個,其他的都只是學員而已。” 坑蒙拐騙居然還帶出學員來了?鐘衡已經認定了高存良是騙子,自然不會往什么好的方向想。 還修煉,還修煉真力?真有這種本事,在即將到來的厲鬼世紀怎么可能不大放光彩,可鐘衡從未聽說過什么狗屁真力。 殘酷的時代車輪會淘汰掉一切花里胡哨的東西,哪怕你把自己包裝地再精致也沒用,因為厲鬼根本不認這些。 高有志越靠近第一棟廠房走地越快,漸漸小跑起來,從廠房大門跑進去時已經和鐘衡一行人拉開了一百多米。 已經到了這地方,鐘衡也不擔心他會逃跑。就算讓里面的人先有準備也沒關系,只要不是一跑進去就有幾百挺ak對著自己就行。 漸漸靠近廠房,一股淡淡的香氣也飄了過來。聞著還挺舒服,不是一般祭祀用的長香,應該是檀香。 終于走進廠房,頓時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這廠房面積大概有兩個正常體育館那么大,兩三萬平方肯定有的。寬敞的廠房地面上用涂料噴了個有籃球場大的太極圖,挺好看,也挺震撼。 不過除此之外的裝修就乏善可陳了,無非是些巨大的符箓,夸張的墜飾。這些玩意讓鐘衡多看一眼的興趣都沒有,倒是那些環繞在太極圖周圍的學員很有意思。 至少有三四百人,個個盤膝而坐,也不知是在感悟些什么。反正就是那種,你別叫我,叫我也不醒的狀態! 道家確實是有打坐的說法的,但可不是在這樣的環境里打坐,也不是隨便什么人都能入定成功的。 所以這三四百人毫無疑問是在裝相,嘖嘖,鐘衡看著都覺得累。索性也不看他們了,最遠處端坐在一面巨大落地鏡前的中年人才值得看一看。 滿廠房都是些似是而非的道家符號,偏偏正主身上干凈的很。他穿著的就是件白色唐衫,狀態很舒服地盤坐在鏡子前。高有志正跪坐在他面前不停說著什么,他也不睜眼,只是偶爾點頭。 直到鐘衡一行人開始往他的方向走,他才微微睜眼,面色不怒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