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本體
本是堅韌到難以想象的透明膜終于被撕裂出一道口子,濃黑如墨的腐rou摻和著腦漿溢出,惡心地鐘衡連連縮手。 不過怪物已經不動了,否則他肯定強忍著惡心也要繼續砸下去。 怪物的半個身體還嵌在墻里,沒能完全掙脫出來就被施加了致命打擊。它肯定也沒想到這點,但現在想反抗已經沒機會了。 透明膜的裂口越來越大,里面的腐rou流完了開始流骨頭,直到空空蕩蕩什么都流干凈。 “結束了?不對啊。”鐘衡沒再察覺出透明膜有任何威脅,但界域也沒散去。他還在大廳里,大廳里唯一的動靜就是晨晨母女還在垂死掙扎的喘息聲。 而這動靜也吸引了鐘衡的注意,他想了想,走到兩人身邊嘆氣: “還以為能留手,看來不行。抱歉了。” 他抬起腳,毫不留情地踩在晨晨媽脖子上,咔嚓聲響中,他又踩向晨晨的脖子。 應該能,出去了?恩?! “見nm鬼啊。”鐘衡實在沒法忍住不爆粗口了,眼前的色彩變幻后,眼前竟還是出現了正在做作業和被指導作業的晨晨母女。 已經消滅了怪物,竟然還是沒法出去。鐘衡心態再平穩也難免有快崩塌的感覺,這也不是出口口,那也不是罩門,難道這界域就是個完全的死囚室? 不可能的,未來從沒出現過這樣無解的能力,真這么無解,鬼級厲鬼豈不是能把魔級鬼差都給困死掉? 或者鬼級鬼差想個陷阱,琢磨一下龍級厲鬼的腦袋? 別鬧,真有這么方便的能力,未來世界的運轉絕對不會變成最終的那個樣子。 “肯定有什么機關還沒找到,殺死屋里所有東西都沒用?拆屋子也沒用,那要怎樣才有用?” 鐘衡一腦門愁緒,干脆也不動了,靜待金剛印恢復。紋在身上的金剛印不至于使用一次就毀掉,但陰氣的重新積聚還是需要時間。 這個過程中鐘衡想了很多,但惟獨不會絕望。當金剛印恢復,他還是第一時間廢了晨晨母女,只是在這過程中,他發現了一絲不對勁。 不是麻煩,是好事。晨晨這已經是第四次復蘇,按說應該變得更強。但并沒有,反而弱了很多,差不多退化到鐘衡剛進入界域時的程度了。 “居然會退化這么多?”鐘衡終于感到一絲欣慰,這說明他干掉透明膜怪物的行動是正確的。 但還是沒能從界域出去,透明膜怪物身上還有什么機關么? 鐘衡二話不說開始砸墻,那拳頭咣咣咣地擂上去,整面墻很快被砸光。然而砸完后他傻眼了,墻里并沒有怪物,居然只有一層人形的透明膜。 沒錯,就是裹著怪物的那層透明膜。現在透明膜里近乎什么都沒有,也沒有力量去支撐它,軟塌塌地就是一攤。 “所以里頭的尸體不是本體,這層膜才是本體?”鐘衡猜測著,將透明膜從墻里拽出來扔在地上。 人形的膜攤在地上就像張人皮一樣,還有淡黃色的液體在里面流動,十分惡心。 這東西怎么看都是沒法交流的樣子,鐘衡也不多廢話,他要再摧毀一次透明膜看看。哦不對,之前他并沒有摧毀透明膜,僅僅是摧毀了里面的尸體而已。 試用了凳子砸,菜刀切都無法對透明膜造成什么損害后,鐘衡只能繼續用金剛印的拳頭砸。 這感覺嘛說不上來,有點像在砸面團?呃,還是不要和食物聯想在一起吧…… 總之,在將近半個鐘頭后,鐘衡將透明膜完全砸地細碎,然后聚攏在一起,點了一把火。 透明膜沒破裂的時候,用火根本點不著,現在卻像是點著了汽油。 熊熊烈焰翻騰不休,幾秒鐘時間就將所有透明膜的碎屑燒地一干二凈。 “結束了?或者,還是沒有?”鐘衡的目光轉向地上的晨晨母女,毫不猶豫地上去就是兩腳。 晨晨母女在他眼里已經根本不算是人了,處決起來沒有半分壓力。而處決她們也是為了驗證,是否已經破解了界域。 而結果當然是,沒有。 眼前的色彩變化完后,晨晨母女再次出現。不過她們這次的出現就很有意思了,她們的身體居然變透明了。 “這么奇怪,不會是?”鐘衡腦子里有些了猜測,不過具體還是要試過才能確認。 他又一次地費掉了母女倆,果然,兩人又更弱了,甚至比普通人還弱一些。無論力氣還是身體的堅韌度都有下降,就像是構成她們的東西被抽走了一樣。 再次砸開墻面,里面的透明膜,還在!但并不完整,只剩一條腿的程度。但仔細看斷口,分明還在生長的樣子。 這玩意在再生,而且很明顯是吸收了構成晨晨母女的陰氣。 “等把她們吸收完了,我看你還能吸收什么!”鐘衡已經明白自己的推斷是正確的了,透明膜就是厲鬼的具現,它在界域中有再生的特性。 但再生也是需要養料的,晨晨母女顯然就是被厲鬼培養起來的養料。只可惜厲鬼終究是鬼級都不到,養料實在少了些,怕是不夠給鐘衡砸的。 果然,也就再砸了三回之后,晨晨母女終于徹底消失不見。然而,鐘衡再一次發現自己沒能出去,而且墻里還有一截透明膜后,本已松了口氣的心情又再沉郁下來。 “所以你還有養料來源對么?是什么?不在大廳里還會在哪?還有別的墻后面?” 鐘衡知道透明膜不會回答自己,他其實也是在自問自答。離開界域的關竅他其實已經找到,但摧毀透明膜厲鬼實在有些艱難。 它的養料來源到底還有哪里?墻后面應該不太可能了,除了這面墻,其它的墻鐘衡不是沒砸過,要么砸不動,要么就什么都沒有。 總不可能來自界域外吧,界域的隔絕之力可不僅僅是對內的…… 恩?等一下。 鐘衡突然想到了什么,看向透明膜的目光漸漸亮起來: “你一直藏在墻里,讓我就沒想到這個。你應該不是自己在墻里的吧,是活著的時候被人塞進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