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疑
“怎么能說是我主動找上他的?他去白龍會所做什么?不就是在釣我這條魚?更或者在從家里出來之前已經把我的習性摸透了吧?一個沒有出入過世俗的妖,是怎么想到去白龍會所掙快錢的?沒有人介紹,別說進去,連這個會所都不會聽說吧?”劉以媚盯向了虛弱的張宜年。 董喬阿低頭看張宜年,也滿眼疑惑,張宜年張張嘴用唇形吐出三個字:況始璊。 董喬阿抿了抿嘴一眼無奈——張宜年能跟張仲淮一起逛街吃火鍋,那他認識況始璊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兒。 邢寧子站在床邊瞄向了樓梯口,樓梯口邊上上來了一個慵懶程度不亞他的男人,男人一身灰藍道袍,頭發很是敷衍地束在腦后,他抄著袖子就在樓梯口上靠著,沒打算上二層來。 男人沖邢寧子笑笑沒說話,邢寧子一挑眉也笑:“劉以表?你不來這事兒還單純只是這兩個年輕人之間的恩怨,你一來,那事情呆就復雜了。” “令方君,我不能不來,韋定珊和李從影都來了,我們家的公司也正在被調查之中,我沉得住氣,怕有人沉不住氣。”劉以表寬嘴一裂,虎牙白的不像話。 “這是什么?”邢寧子斜著眼睛看向了籠罩著閣樓的黑色光網。 “屏障啊,咱們辦的也不是光彩的事兒,我也怕被別人瞧見。”劉以表接著笑。 邢寧子將雙臂往胸前一抱,問劉以表:“啊,現在來看著,李從影在我家,韋定珊在盯著新區基地那邊的動靜,她倒是個不喜歡惹事兒,李從影不動,她當然也不動,你著什么急?是不是劉以媚告訴你張宜年身上有一片龜甲,你想弄到自己手里?” 董喬阿歪著頭看向劉以表和劉以媚,劉以媚好像對這個不感興趣,倒是劉以表,他笑的抖起了肩膀:“哎呀,令方君,你哪有這么大的本事,我連韋定珊都打不過,我可不敢說我是來奪龜甲的,再說了,如果我真的動了,那李家崔家和韋家都不會放過劉家呀,我哪有那么傻?” “所以,你們應該想了一個不蠢的辦法吧?是什么呢?”邢寧子順嘴問。 問到這時,劉以表沒再回答邢寧子的話,他將目光投向了張宜年,張宜年只看著劉以表——他可說不出話來啊。 邢寧子挑眉,他將抱在胸前的雙臂往身側一垂,張宜年所在的床下轉開了一張粉色的光陣,張宜年像溺入水中一樣似是呼吸不暢起來,而他的精神狀態卻在以rou眼可見的速度在變好,脖子上和手臂上的淤青也在慢慢消失,最后他身下壓著的那三條沾了好多臟東西的尾巴也收了回去。 董喬阿表面上不作聲,心里被邢寧子的治愈驚的直感嘆,與此同時,窗外那棵大梧桐樹“嘩啦”一聲,碎在了破舊的小院里,只剩下了一堆皺巴巴的樹皮,綠葉不見一片。 劉以表驚恐地望了一眼窗外,眨巴眨巴眼睛心里的感嘆不亞于董喬阿,劉以媚警惕地看看邢寧子,往劉以表那里靠了一步。 “看我作什么?我是搜查官,又不會對你們出手,張宜年這傷是你們打的吧?”邢寧子盯向了劉以媚。 “不是打的。”張宜年出聲了。 邢寧子尷尬地咳嗽了兩聲:“除了他身上那片龜甲,別的我不管,別人管,那就不關我事了。” 說完邢寧子琮瞄了一眼董喬阿,董喬阿會意,她沖那邊的劉以媚和劉表扁了扁嘴——老邢說這話完全是客套話,龜甲在張宜年的身上,他當然會管,但話,他得這么說,顯的好看。 “你們打算將他怎么樣?”邢寧子看向劉以表。 劉以表聳肩:“別,這樣說話像是我在故意找麻煩,如果是他只是一個普通人,以媚也不會找我來幫忙,不過現在看起來他和一個普通人也沒什么區別,崔家把事情做的很徹底,把他的妖力全部封印不說,甚至沒給他留下保命的手段,有我在,我也不會讓以媚將他怎么樣,她問他為什么要這樣做,他又不說。” 邢寧子沒了話,董喬阿問了張宜年一句:“你呢?跟我回去嗎?” “不回。”張宜年回答的痛快。 董喬阿挑眉看向了邢寧子和劉以表,劉以表笑呵呵:“相愛相殺啊……以媚不會把他怎么樣的,是他皮膚薄,被輕輕一碰就紫一片青一片的。” “走吧,韋定珊和崔明若都沒動靜兒,咱們在這兒真是多事了。”邢寧子往樓梯那邊去,董喬阿撓撓自己的脖子跟上了邢寧子。 劉以表在后面向邢寧子揮著手,等兩個人出了這個閣樓董喬阿才問邢寧子:“張宜年這是要做什么啊?他有受虐傾向?” “盯緊韋定珊。”邢寧子沖董喬阿抿嘴一笑,十分神秘。 既然邢寧子不擔心劉以媚和劉家的那個藍袍道士劉以表,董喬阿自然也不會再顧忌他們,她卻是不明白為什么老邢要讓她盯著韋定珊。 韋定珊一直住在巫嘉倫的休息區,這天董喬阿過來時發現崔明若也在這里。 兩只三尾狐蕩著長長的尾巴在客廳里對峙,巫嘉琳躲在洗手間那邊將門開了一條縫偷偷往這邊看。 董喬阿躲在門邊往這邊看著,崔明若先開了口:“你在這里做什么?你很閑么?還和凡人住在一起?就不怕自己家的長輩說閑話?” “我們都是單身青年,哪怕住在一起了也沒什么吧?你弟弟和劉以媚走在了一起,你就以為我也會和嘉倫走在一起?我在這里的目的你心里有數,這么問好沒意思。”韋定珊淡淡的。 “這是我家的事。”崔明若接著道。 “你家和我家是同宗,你家想這么辦,我家另有想法,所以鹿死誰手,各憑本事,你不著急看你的弟弟,反而先找上了我,別人看著會很奇怪的。”韋定珊還用自己一條尾巴尖挑了一把自己肩上的頭發。 保潔阿姨過來收垃圾了,董喬阿立刻咳嗽了一聲,門那邊的崔明若和韋定珊立刻將自己的尾巴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