牽線
董喬阿點著頭小聲道:“怪不得我看張仲淮挺弱的……” 韋定珊立刻搖著頭道:“他不是弱,他應該是剛從神牢里出來還沒有來得及修復自己;就說棄靈山吧,聽說風咒家的兩個人,加上一個洛煙龍女,還有華岳神女和定山公主幫忙,才被拔出來一小截,張仲淮一個人就可以把棄靈山倒置于地下,而且倒置下去,可比拔出來難多了。” 董喬阿看了韋定珊一會兒,她突然想直來什么似的問:“定珊姐,你剛才說什么,你也是狐?你不是韋明府的后人么?不應該是人么?” “我家有兩大分支,一支是人,一支是狐;張仲淮是我祖上娶韋家女兒那只狐的本家,他們雖是狐,但卻是天庭的神或者仙;我們這一支是狐與人生下的另一支,被劃分為妖;近幾百年來,在一次和二次世界大戰中,我家也有幾位先人立了功被列上了仙班,我家的地位也稍微有所上升。”韋定珊抿嘴笑著,又露出來那對可愛的酒窩。 “你是狐妖?”巫嘉倫問起韋定珊來滿臉興致。 韋定珊笑著點頭:“我家升上仙的幾位先人也不過是替大神打雜而已,聽聞他們大多郁郁寡歡,升位無望,所以我家后輩能力比較好的反而行事低調,長輩多有隱藏,以用來改善和雜交出更強壯的后代,所以哪怕我是妖,反而更有能力管以媚的事情,只是要走個程序,讓上面的人給多批幾個紋章。” 巫嘉倫很喜歡韋定珊說起話來神彩奕奕的模樣,她有一種時刻掌控全局的自信,這種自信基于她的實力,也基于她祖上的富貴,家里分支里憑實力升上仙班的后盾。 “那,你家算是第三代大神眷顧的狐族啊。”董喬阿默默念著,她開始想著韋定珊和巫嘉倫很相配,嚴格說起來,巫嘉倫是有些配不上人家韋定珊的。 韋定珊可不知道董喬阿已經將她和巫嘉倫綁在一起了,她只接著道:“我家是一代大神的后裔,張仲淮是一代大神座下的寵物。” “一……一代,那jiejie你身份高貴啊!”董喬阿驚訝著,也討好著韋定珊。 “高不高貴的還不是掌權者說了算,我家行事一向低調,不在意這些虛名,不過家里若是有人惹事,我們也不會坐視不管的。韋家當年欠狐仙的,不過并未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倒是劉家與李家,犯下了血孽,偏偏我們三家還是裙帶關系。 不管以媚是怎么想的,我得先知道她是不是有壞心思,我聽聞張宜年一直在桃花源長大,心思單純,以媚卻不一樣,她……因為從小生長環境優渥,身上很是有大小姐的毛病,而且因為又是這一輩中雙智過人的佼佼者,尤其是商場上,行事會比一般女子狠辣。”韋定珊說著壓了眉心。 董喬阿消化著韋定珊的話,她已經明白韋定珊是來做什么的了,倒是巫嘉倫,他突然笑了道:“果然是年代不一樣了,原來人都怕狐妖害人,現在可好,你們居然怕以媚害了張宜年。” “作為大神管理三界的天庭都是人建的,還有什么事情是人不能做出來的?普通人是能力有限,或許怕害妖魔鬼怪,可是以媚又不是普通人,而且李家與劉家也確實滅過狐妖兩支全家,所以啊,人與妖,真說不上哪一方絕對的厲害。”韋定珊好像很享受與巫嘉倫說話,她每說一段話,巫嘉倫都會看著她的眼睛好好考慮一會兒,十分認真又誠懇的樣子。 董喬阿感覺自己在這里有些多余。 韋定珊與巫嘉倫還在對視,可韋定珊的話已經說完好一會兒了。 董喬阿看著天花板輕輕咳嗽了一聲,她道:“劉以媚是個強硬的,人家資本在那兒呢,我看呢,不如你們先在這里等我,我先去見完張仲淮與青瞳姐,如果能從他們那兒找個突破口,興許劉以媚那邊能松口。” “這……豈不是要很麻煩你?” “好啊。” 韋定珊與巫嘉倫同時開口,聽到巫嘉倫利索地答應,韋定珊嚇了一大跳,董喬阿見的可不是劉以媚和張宜年,她見的是張仲淮啊! 韋定珊下意識去拍巫嘉倫的胸口,她想示意他冷靜一下,因為她是知道董喬阿與張仲淮的底細的,這前世的食姬與剛做完神牢的張仲淮碰上,宮青瞳不一定能收得了場子。 可當韋定珊輕輕拍在巫嘉倫的胸口時,她又瞬間尷尬了,不知道說什么了,因為韋定珊突然反應過來,巫嘉倫可能不知道董喬阿的前世。 氣氛突然又曖昧了起來。 韋定珊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巫嘉倫看看自己的胸口,又看看韋定珊,他沖她抿著嘴笑著,示意她說話——她應該是想提醒自己什么重要的事情來著,只是突然感覺自己這樣做又親密又尷尬一時失了神。 董喬阿默默走到了書桌旁,她又默默從抽屜里拾出一只安全套往外走,在路過巫嘉倫的身邊時將安全套塞進了他的口袋里,然后她不管還在發呆的這兩位,出了門。 巫嘉倫好氣又好笑地抿著嘴,他meimei和自己的男朋友可能已經處在這個階段了,可是自己和韋定珊才剛認識啊,她瞎牽什么線啊,好尷尬的! 好半天,韋定珊才收了手聳了聳肩膀道:“張仲淮其實是個陰明不定的人。” “我meimei很厲害。”巫嘉倫只感覺自己口袋里的東西燙自己的大腿。 “我們跟上去看看吧,多少保險些。”韋定珊轉著眸子看了看走遠的董喬阿。 “也好。”巫嘉倫舒了一口氣。 張仲淮的確是個陰明不定的人,董喬阿看到過她第一次見他時他懵懂的模樣,可轉眼她又看到了他沖邢寧子和太陰夫人發脾氣的樣子,而這個時候,張仲淮卻又像一個憂郁又心事重重的大學生一樣正在聽著宮青瞳給他講工作上的事情。 張仲淮在桌邊坐的筆直,宮青瞳靠在桌邊用筆輕輕劃著他面前的文件,嘴里輕聲叮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