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
更讓她感覺不可思議的是她察覺到了自己的另一張嘴。 就在自己的下唇中間,那道裂縫又張開了,正在吞噬著霍煥臣帶過來的精元,她也不知道他是從哪里弄來的這些東西,她幾乎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在狼吞虎咽! 未被吸收的精元如蟲子一樣在董喬阿的皮膚底下逃躥著,可很快它們便隱了下去,被消化的一干二凈。 沒過多久,霍煥臣松開了董喬阿的手,他垂下眼眸不言不語地站在那里,董喬阿一下子清醒過來,她往后一栽,一屁股坐在了草坪上,而她的眼角也閃過了一抹粉色的光芒,她的視線追著那道粉色的光芒往客廳里去,見老邢正往沙發上坐去。 邢寧子的胸前是一大堆交錯雜亂的細細的樹枝,那些樹枝正慢慢隱下去現出他泛著水光的皮膚,他扯了沙發上的毯子往自己身上一裹,他下巴上最后一條小樹枝也扭動了兩下,消失在了他的皮膚底下。 董喬阿還在驚訝地看著客廳里的邢寧子,霍煥臣卻是轉了身往門外去了,董喬阿眨了眨眼睛,她喃喃自語著:“大霍是專門來給老邢送精元來的?” 客廳門邊的楊開雨站直了身子,他周身的黑霧也在慢慢消失:“別看大霍沒舌頭,說不了話,他什么都明白著呢,他消化掉了一片龜甲,以后他便可以自己征收精元了,也不會再從你身上吸取能量了,而且以后你和老邢消耗太大,他都會幫你們補回來的。” 董喬阿也站起了身來,她又看看玻璃門那邊的老邢,他歪在沙發上好像睡了,她靠近了楊開雨,終是問出了自己一直想問的話:“老楊,你說的征收精元,是不是就是嬌嬌說的變相的供奉?” 楊開雨抿嘴一笑,他沒有正面回答董喬阿的問題,反而說:“現在大霍身上只有一片龜甲而已。” 所以,這又是什么意思? 董喬阿看著楊開雨進了客廳,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唇,她下唇上那道裂縫好像閉合上了。 董喬阿忙追進了客廳里,她跟在楊開雨身后問:“老楊……我的嘴……” 楊開雨回頭望了董喬阿一眼,他嘆了口氣道:“你下唇上的那個縫兒,和我背上的洞是一個原理,你的魂魄不完整,老邢給你補了一些,沒想到它又出來了。” “這是什么意思……那我現在究竟是人,還是像你一樣,變成了魔?”董喬阿小聲道,生怕驚動了沙發上的邢寧子。 楊開雨卻是輕松地笑了笑:“現在都什么年代了,妖魔鬼怪的界線都模糊了,就像是……數千年以來中原人士與胡人夷人番人大雜交一樣,沒有純種的那種族人了,有證件你就是神,或者神用來管理各界事務的仙兒,沒有證件,說你是靈是精是妖是怪,你也百口莫辨,現在的你是董喬阿,若是有一天你突然暴富了,你也是董喬阿,有好多事情不是一句兩句話就能說明白的,咱們慢慢來,不要驚恐,也不要著急。” “所以,我也是有前世的?而且前世和你們也認識?”受了楊開雨的鼓舞,董喬阿又問了一句。 “有,你當然有前世,也和我們認識,老邢這個人交朋友的條件很苛刻的,他只有這么三兩個朋友,而且也不愿意與別人交朋友,所以當他的朋友死了,或者被束縛在什么地方時,他會用各種手段讓他重新回到自己的身邊。”楊開雨又笑。 董喬阿細細品味著楊開雨的話,她抬起頭來眨了眨眼睛問他:“那老楊你也是嘍?” “自然是,我被人挖過心,砍過頭,可最后他還是想辦法將我弄活陪著他一起當了這個搜查官。”楊開雨坐在了沙發上,他替邢寧子扯了一把毯子,將他的腿蓋好了。 董喬阿往沙發那邊移了兩步,她猶豫了好半天又接著問:“那,老邢的夫人呢?聽嬌嬌說,他是有夫人的。” 楊開雨扭頭看向了董喬阿,他似是起來了什么不愉快的往事,他的聲音也低沉了幾聲:“他的確是有過一個夫人,可是她像田忌一樣支離破碎了,他守著幾片死物過活,希望自己給夠了地府好處,再找找關系讓她輪回,可是計劃趕不上變化。” “變化?什么變化?”董喬阿緊追不舍。 “他的夫人是何等聰明的一個人,早在老邢想到這些時,她就為自己謀好出路了,她好像莫名其妙地輪回了,老邢不敢確認,又生怕這是一場陰謀,更怕是別人利用了他夫人的碎片,所以他高興也不是,防備也不是,他只能這樣默默地守著,等著,看看這件事到底是福是禍。”楊開雨看董喬阿的眸子越發的溫柔了,可董喬阿還在琢磨著楊開雨的話,沒有注意到他的眼色。 “那怎么辦……也對,那可是老邢的夫人,不管怎么說,她輪回了,老邢又能見到了她,這起碼是好事兒不是嗎?如果有一天我奶奶也沒了,她又輪回了,那我肯定先高興啊,是福是禍,咱們想辦法應對唄!”董喬阿將雙臂在自己胸前一橫,頗有嬌嬌那幅精明的架式,她伸著食指輕輕敲著自己的下巴,好像在為老邢出謀劃策。 “是啊,是福是禍,再想辦法應對唄。”楊開雨重復著董喬阿的話,垂下頭笑了笑。 “老楊,那老邢的夫人輪回成誰了?咱們能像張巖對安露一樣,能悄悄看她一眼嗎?”董喬阿膽子越發的大了。 “不要打擾人家了吧?上一世是夫妻,這一世成了父女,挑明了很尷尬的,而且人家也有了自己喜歡的人,做著人家喜歡的事情,我們插一杠子,不是給人家添堵么?”楊開雨接著笑。 董喬阿點頭想著楊開雨說的也對,她嘆著氣道:“老邢會傷心嗎?” “什么美好的東西,非得占有嗎?好看的花兒一直生長,年年開花,你看著它不高興嗎?非得采下來才心滿意足?什么毛病……”楊開雨說著,起身往自己的書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