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成
當楊開雨帶著董喬阿和魏柬進屋時,邢寧子正在和人打電話,他穿著睡衣歪在沙發上,眼角還有打哈欠留下的眼淚,等著楊開雨在沙發上坐了時,他才對著手機“嗯嗯”了兩聲掛掉了電話。 楊開雨看著邢寧子沒說話,邢寧子也看著他,沒一會兒邢寧子抱著枕頭一臉頭疼地道:“哦,我知道了。” 楊開雨窩進了沙發里,董喬阿還在心里感嘆著——這倆人是心有靈犀? 邢寧子抱著枕頭坐直了些,他問魏柬:“你們家還在田忌身上投資么?” 董喬阿也扭頭看向了魏柬,魏柬想了想道:“沒有了龜甲,我想不會了,他之所以成為田忌,不就是龜甲造就的他么?” “好,那咱們做個交易你看成不成,雪或和雪唯也去桃花源,他們四個,終究會回到霍煥臣身上,張仲淮都不被關著了,我這邊也可以弄些小動作了,他們四個歸了我,我這邊,條件你們隨便開。”邢寧子說的鄭重。 董喬阿將雙腿縮上沙發一盤,也抱了個枕頭在懷里,她沒懂老邢這是什么意思。 魏柬張著嘴看起了邢寧子,卻是半天沒說出話來,末了,邢寧子笑笑又道:“你也可以回家族里和長輩們商量,這畢竟是一件大事情。” 魏柬垂了頭,她猶豫了一下才道:“這件事情,我做的了主?!?/br> 邢寧子接著抿著嘴笑,楊開雨在一旁提醒著:“你可要想清楚了,這兩對雙胞胎本來就是為了保護霍煥臣而生,也因為護住他最后的魂魄而死,外界人在爭奪他們四個的尸體的時候老邢剛好處于不活躍的時期,也管不了這些事情,如果他們再回到霍煥臣身上,那也就是說,這世間從此再也沒有他們四個人了。” 董喬阿將懷里的枕頭抱緊了些,她聽明白老楊的意思了,他是說消耗掉這兩對雙胞胎,讓霍煥臣回歸成他最原始的樣子,而世間再也沒有田忌、田念,雪或和雪唯這四個人了。 “可是這些事情還要和雪或和雪唯說?!蔽杭碛值溃瓎贪⒙牭某鰜?,這樣對待他們,魏柬有些不忍心。 “你們東陵山護不了他們。”邢寧子加了一句,他說完這一句便又淺淺地笑了。 “是啊,我們護不了他們?!蔽杭頇C械地重復著。 董喬阿用手捧起了下巴,她不知道對于這兩對雙胞胎來說,他們是“死”了,還是寄生在霍煥臣的身上,如果是死了,那的確會讓人于心不忍,可是護不了他們,他們的下場就會成為田忌那個樣子,或者比他還要慘,到時候他們可就真的魂飛魄散了;可如果他們算是附著在霍煥臣身上,那霍煥臣還是霍煥臣么? “喬阿,你怎么不說話?”邢寧子突然看向了董喬阿。 董喬阿茫然地看了邢寧子一眼。 邢寧子便笑瞇瞇地看她:“你說,如果將這兩對雙胞胎消耗給霍煥臣,你私下感覺這事可行不可行?” 董喬阿想了想道:“不管是作為人還是作為搜查官學徒,我都涉世未深,你活了這么多年了,你的決定一定是當下最好的,要說傷人命么,你也說了他們本來就是霍煥臣身上剝離下來的,這樣做也就是物歸原主,更何況我們每天雞鴨魚rou的吃著,時刻都在傷生靈的性命。 我可不是圣母表,我聽的出來,你們做出這些決定來都是因為那個張仲淮的被放出來了,田忌被人剝皮抽筋的時候他最先想到的,一定是自己的主子霍煥臣,他想的一定是為何自己的主子不能庇佑自己;現代人文更開放了,深受絕癥折磨的人都可以去合法的國度進行安樂死了,如果這兩對雙胞實在走投無路的話,不如折在我們自己手里,那么,我好奇的是,他們為什么會走投無路?” “因為雪或和雪唯沒有任何技能,只是身手不錯而已,她們本身就是buff一樣的存在,當初我也說過,我們只想得到田忌,因為龜甲在他身上,而田念、雪或和雪唯是送給我家的,我們養著他們三個,也是希望他們有一天能為家族所用,只是好像一直用不上。 張仲淮這個人我聽說過,聽說有貴人曾害死過他全家,也因此他一怒之下將聚靈山倒翻過來以示報仇決心;也就是從那個時候起,聚靈山被改名為了棄靈山,他若是出來,一定會搶奪資源的,若是他知道霍煥臣不在東陵山,那兩對雙胞又獨立成為了靈體,他一定不會放過這兩對絕好的加成?!蔽杭頍o奈地看著董喬阿,董喬阿突想到,魏柬本身便是易雪或和唐雪唯這樣的存在,只是她是她們魏家這一代的大buff而已。 “雖說可以暫時將他們藏在桃花源,可是桃花源一定不會因為他們四個得罪張仲淮,到時候還要我們自己動手,不過也許情況沒有那么悲觀呢?走一步看一步唄,我們這邊可是有老邢呢,沒有神敢輕易招他不愉快的?!睏铋_雨作出來了一幅輕松的樣子。 “是啊,這些事情暫時不要想了,還是想想張巖安露還有文列凡的事兒吧!我看張巖這些天越發的心事重重了。”邢寧子將身子往沙發里一靠,他放松下來,這屋子里的氣氛好像也松快了下來。 董喬阿沒有說話,她還在想著易雪或和唐雪唯的事情,她記著易雪或溫婉可人,記著唐雪唯活潑可愛,若是她們被逼的走到那一步,她想自己會難過很久吧。 天色已經大亮了,紹冰熹起床去后院練功了,易雪或正在看著唐雪唯收拾床鋪,郭廂蘿看她們兩個的神情怪怪的,她在出門前順嘴問了她們一句:“今天是你們去買飯還是我去?” 易雪或沖郭廂蘿笑笑道:“讓巖哥帶你去買飯,我有話對雪唯說?!?/br> 郭廂蘿“哦”了一聲出門了,易雪或透過窗子看著她下了月臺往西屋的月臺上去了,她看向了自己的meimei:“你聽到了嗎?北屋里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