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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于一擊 展點點頭,當即有人把這報訊的人引了進來,那人一馬瓊施了個大禮,程展卻是驚呼一聲:“怎么是你?” 這個臉色堅毅的男子,一身的塵土,正是竟陵郡決曹司徒玉明,那個當初攪了程展和沈知慧的婚禮的人,他目光炯炯,根本無懼于程展。 這個人以剛正無私聞名全郡,但仕途卻不怎么順利,只是憑借攀上了司馬瓊這層關系才得以出任決曹。 沈知慧冷冷地瞄了他一眼,心里微怒:“你還有膽到沈家來!” 只是他又朝沈知慧施了一個大禮:“當初錯怪了沈夫人,是玉明錯了!” 他很強硬,但是在某些時候也知道自己應當做些什么:“陽澤海今晨已率郡兵一千五百出城了!” 程展小吃了一驚,他倒沒想到陽澤海竟然有這等勇氣,語氣不由有點急了:“就只有郡兵?” “只有郡兵!為求神速,他緊急召集了一千五百郡兵,負一日之糧疾奔而來了!”司徒玉明的聲音很堅定:“但是除了郡兵之外,司徒玉明尚有最后的殺手锏!” “殺手锏?”程展當即有興趣:“他請來了援兵!” “沒錯!一幢步隊,整整五百人,是他專門從費立國費柱國那借的強兵,都是身經百戰的老營,兩部合計二千人!這個訊息,相信竟陵郡內除了我和極少數人外,沒有人知道!” 司徒玉明說完這段話,又多說了一句:“我來報訊,不是為什么富貴,是為了司馬小姐的知遇之恩!” 司馬瓊點點頭,她柔聲說道:“今日之恩,必不相負!” 程展也說道:“司徒決曹,程某謝過了!” 司徒玉明話不多。但都是一針見血:“現在郡城空虛,除去本郡各家的私兵部曲,不過百數十人而已!陽澤海此來神速,只求一擊致命,故整隊輕裝疾行,明日便可到了!只是他的隊伍剛出郡城,我便輕騎抄路前來報訊!” 沈知慧這也站了起來。她以大婦的風范給司徒玉明給司徒玉明施了一個大禮:“都是知慧錯怪了決曹的一片公心了!” “不必了!”司徒玉明一抬手:“君恩深重,玉明不敢相忘。但司馬小姐的知遇之恩,玉明亦不敢相忘。不多言了,玉明這就回竟陵郡城!” 程展趕緊拉住了他的手,司馬瓊也在一旁勸道:“玉明,你我相識數年,何必這般見外,今日一役。我家夫君已盡殲林家了,明日再一戰而勝。竟陵便是全入義師之手了,以玉明才具。何不暫時屈身軍中!” 司徒玉明還沒說話。那外面又有親兵報訊:“將主,大少爺來了!” 他所說地“大少爺”。正是程展的兄長程宇,他全身是汗,還沒進門,就大聲嚷道:“阿展,你惹了好大禍事啊!” 他也是竟陵郡府的小官吏,原本職位就比不得司徒玉明,在陽澤海手下也不得重用,因此他一臉怨氣:“展弟,你看看你!原本好生生的基業,被你折騰成什么樣子!陽澤海已經率領大兵出城了!” 只是到了現在,他才看到司徒玉明,滿臉詫異地問道:“司徒決曹?” 司徒玉明毫無表情地說道:“程公子已然知曉了!” 程宇反應倒也很快:“莫不成真有勝算?展弟,林家可曾拿下了?” 程展立即給程宇打氣:“阿哥,林家早上就被我領兵拿下了!” “好好好!”程宇一下子就覺得自己有勇氣:“那就好!那就好!陽澤海只帶了一千五百郡兵!” 司徒玉明插了一句:“程公子也已然知曉了!我這就回竟陵城去,去迎接程公子領義兵入城!” 他又朝司馬玉瓊施了一個大禮:“我若能迎義師入城,可否有屈身貴軍之機?” 程展當即一拍手:“諾!” 等送走了司徒玉明,程宇當即手腳并用地問道:“阿展,你當真已經滅了林家?” 程展當即回道:“阿哥,咱們是自家兄弟啊!林家我一個沖鋒就拿下了,輕輕松松,才死了六個人!” 程宇興高采烈:“那便好那便好!我們家里人都好,憑借咱們這些年的經營,陽澤海雖然下手很快,可是在城內躲上幾天卻是不成問題的!我來的時候,父親說了,他說他信得過展弟,知道展弟一定會贏得這一役,他已然在城內做好了萬全準備!” 他加大了聲音:“就等著展弟回郡城了!” “好!”程展也施了一個大禮:“多謝兄長了!” 他大聲道:“通知各部,偽太守陽澤海已經于今晨出城了,估計明日上午即可抵達,只有郡兵千五百數,全數輕裝!” 他沒有說明陽澤海手上還有五百費立國那借來地步隊,那恐怕會影響雜系軍的士氣,何況陽澤海手上有五百步隊,自己手上可不止五千精兵。 他大聲道:“吾等今夜多派偵哨,務求萬無一失,明日三更起床用飯,四更整隊出發,力求一舉破此賊軍!” 現在在程軍地眼里,他們是正義之師、勝利之師,而陽澤海因為處于劣勢,已經從官軍淪落成了賊軍。 天剛蒙蒙亮。 程展和陸子云的馬隊正緩緩前行,等待著前方地消息。 “賊軍已進至四方原,全系步隊,騎兵不過百名!” 一聽到這個消息,那些雜系軍頭們又興奮起來了,自己的將主是什么人啊! 是一次性可以出動近千馬隊的強人啊,而且這馬隊中還有數百具裝鐵騎,而且他們對自己也很有信心。 今天程展可謂是傾巢出動,沈家只留了數百人留守,在這種情況下,程展的部隊達到一個恐怖的數字-萬人。 在竟陵最近幾十年的歷史里,竟陵本 出用萬人地紀錄這還是第一次,這次旁系軍頭興奮地色:“咱們可有萬人之眾啊!萬人啊!” 不多時,雙方就發生了接陣。 “報將主,善太平幢主的步軍已然和賊軍前鋒相逢。善幢主奮不顧身,領軍沖殺,身負數創,猶自猛沖,已將賊軍前鋒擊潰!” “報將主,善幢主派人回報,大破賊軍前鋒一幢。斬級十六首,俘賊三人!” 程展心中雪亮。善太平擊破很顯然是陽澤軍地步隊一隊或二隊,否則五百之眾。決不會殺敵不過二十已然潰退,只是士氣甚佳,甚至先于馬隊接陣,程展喜道:“好!告訴善幢主,我希望他今天還是首功第一!” “報將主,李縱云幢主的馬隊已經沖入敵軍之中。與敵大兵沖殺在一塊!” “報將主,袁夕袁軍副地步隊已經緊隨馬隊殺入敵中!” “報將主!諸軍奮勇。一同隨馬隊殺入敵軍!” “報將主!季退思請令出戰!” “報將主!鄧肯回報,已獲小捷!” “報將主!我馬步軍奮勇沖殺。將敵一舉擊潰。大獲全勝!” 形勢當真是一片大好,以一萬對兩千。而且已方在素質上還占了大便宜,那便是平推都能把對方給推死了! 程展得意洋洋,雙手用力一揮:“命令諸軍,全軍突擊!” “將主有令,全軍突擊!” “將主有令,全軍突擊!” 伴隨著騎手大聲地呼喊,還有旗號的揮動,進軍鼓響了起來,整個部隊都沸騰了! 程展看著遠處地廝殺,嘴角浮現了一絲得意:“陽澤海,你今日敗于我手了!” 只是才過了一刻鐘,前方就傳來了壞消息,程展不由眉毛緊鎖起來。 接著壞消息一個接著一個,程展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了,終于他大聲訊問道:“這還是我的部隊嗎?” 陸子云當即說道:“將主,這一戰我們又不是失利了!” 只是程展很快把火泄在李縱云的身上:“馬隊都沒追上逃跑地步兵,他李縱云是吃干飯的?” 陸子云是李縱云推薦給程展地人,只是人總是會有私心的,特別是現在李縱云是明顯犯了方向性錯誤地時候,陸子云當即接嘴道:“估計是李幢主有顧忌了!” 程展冷冷地說道:“別的部隊沒追上也罷了,可馬隊就不應當了!陸子云!” “屬下在!” “你率馬隊前去追擊,切不可讓賊軍竄回郡城!” 實際程展并不用這么生氣,在這種大會戰當中,總是會犯這樣那樣的錯誤,而且程家軍的戰果很不壞了。 陽澤海帶來了的一千五百郡兵,現在只剩下一千人不到了,他們和程家軍很是激斗了幾回,只是程家軍在兵力的優勢實在太大了,往往是一個步隊剛沖上去,就被幾十倍地對手給打跨了。 唯一的意外就是沒想到陽澤海這么油滑,一看到程家軍這么強大,甚至還有李縱云地馬隊,陽澤海當即是領兵撤退,并以半幢郡兵斷后。 這半幢郡兵固然是全軍盡沒,可也為陽澤海的撤退贏得了時機。 那個費立國派來地幢主就對陽澤海贊了一聲:“果然是員老將!今日若不是陽太守,我們就得全軍盡沒了!” 陽澤海卻是苦笑一聲:“實在是沒想到賊軍竟如此勢大!” 那幢主卻道:“光是今日這一退兵,凡足見太守統兵之高明了!只是可惜貴部斷后地那些兄弟了!” 陽澤海也是心痛不已,這些隊伍都是他的子弟兵,雖然新兵甚多,可是在老軍官地帶領下,表現得卻是很頑強,但唯一的問題便是敵人實在太強大了。 “敵勢太強!澤海對不起他們啊!” 那幢主也應道:“今天我是客軍,應當由我部來斷后方是!” 陽澤海搖搖頭道:“貴部是我借自費柱國處,自當完完整整地歸還給費柱國,只是恐怕守城之役,還要借重貴幢了!” 幢主贊道:“到現在才知陽太守的高風亮節,我們是不是殺個回馬槍,截擊下追擊的小股敵軍!” 陽澤海搖搖頭道:“博浪之椎,止于一擊!今日是我大意,大意了,令貴幢也折騰了數十將士!” 那幢主卻說道:“何必這般客氣,我們受此挫敗,賊勢必將大張,但我們實力猶存,尚可退守郡城!” 陽澤海不是無能之輩,他當即扳著手指算了算:“退回郡城之后,尚可動員四千丁壯,除此之外,郡兵分散各地足有千五之數,再加上費柱國預定給我的一幢援兵!” 幢主的信心又強了許多:“好!勢賊雖強,但眾不過萬人,我軍尚有六七千人,足以守城了!” 程展得到的壞消息一個接著一個,別看陽澤海的部眾足足疾行了一天半夜,但是亡命之時又是一路狂奔,各部追之不及,偏生李縱云的馬隊又追錯了方向。 若是讓陽澤海退入郡城,恐怕會又生無數波折! 正在這時候,他偏生又得到了一個壞訊:“將主!六家聯盟的劉家率人朝我們莊子過來了!” 程展不由一急,原以為平了林家,六家聯盟就不敢興師動眾了,沒想到還有膽大包天之徒, 現在留守兵力不過六七百人,若是不慎,就要吃大虧了。 偏生陸子云的馬隊也派了出去,程展只能拼湊出百余騎疾奔回援,又派人急追陸子云、李縱云等人的馬隊,讓他們立即回援沈家。 他心中焦急,不過小半個時辰就已經趕回沈家,遠遠地只看到一地的人頭。 正文 第245章 沉默的大多數 心中焦急,不過小半個時辰就已經趕回沈家,遠遠地的人頭。 這百八十人,就整整齊齊地跪在沈家村前,留守的沈知慧和李曉月不得不出來應付,也不知道是什么來路。 程展催馬向前,才見到這些人都沒帶兵器,只穿了件薄薄的外衫,個個臉上惶恐,其中還有一大群頭發雪白的老頭子,最前排的一個男子,年紀不到三十,神情更是驚惶不定,身邊放了幾個帶血的匣子,也不知道是什么物事。 他跪在地上,一邊哭泣著一邊說著什么,那邊護衛著沈知慧的親兵歡呼起來:“老爺回來了!” 程展還沒下馬,這男子已經赤著上身跪在程展的馬前:“沈劉兩家,本是鄉鄰,誤受林賊欺騙,以至屢生波折,現劉白楊特來負荊請罪!” 程展知道人家不是來偷襲的,心中松了一口氣,這時候陸子云的馬隊已經疾奔而回,程展不由苦笑一聲。 今天他又是誤判了一回,現下馬隊都被他帶回來了,只剩下大隊步兵在那里追擊陽澤海,恐怕以后又生波折了。 只是劉白楊卻不知道這馬隊的來意,他臉色更是驚慌不定,他連聲叫道:“快把投名狀送上來!” 他身邊的親信當即是打開了那幾個帶著血色的匣子,卻見幾個人頭怒目而視,真是死不瞑目,劉白楊趕緊說道:“這便是那幾個禍首的首級,我等替家主取來了!” 程展稍一注視,便知道這是林家逃走的幾個首腦,林家長子劉許利和次子林許國等人,這幾個人一死,林家算是絕了種,徹底完了。 這劉白楊見到程展展眉一笑,當即道:“今日這幾個賊子會同錢家的一幫賊子意圖謀害程公子。被我等一舉斬殺了!” 原來這六家聯盟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