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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惡霸(1-270)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8

分卷閱讀8

    李石方都是心如刀割,可這損失的都自己跟著自己尸山血海里廝殺出來的老弟兄啊!

    桿子一想到自己的桿子里才十三個騎兵時,心里不由著了火,手上的刀舞得密不透風一般,茅方也不含糊,兩人直逼得楊守昭使出十二般應付,打得著實十分精彩。

    程展躲在墻后望著這一陣廝殺,眼睛瞪得大大,就怕漏過一點細節。

    雙方每一次沖殺,每一次反復,他的心底就起了一次大波折,他心里既希望李石方這只土匪隊伍失敗,好讓他能重獲自由,可楊家好手占了上風之后,他又害怕楊家會發現是他喝了整袋赤龍血而殺掉他,畢竟殺人取血的傳說他還是聽過幾回的。

    戰局的每一次波動,都能讓他的心理起了一個巨大的變化,而戰局的每一個變化,也都關系著自己的生死利益,他輕聲對自己說了一句:“哎……這可怎么辦好!”

    就聽一個溫潤好聽的聲音答道:“那有什么難辦的,你跟我走便是!”

    程展詫異轉過來,眼前這人并非桿子里的人物,面如桃花,說有多好看就有多好看,偏生雙眼如電,令人不敢多看,身著華貴,長發披肩,披了件蠶絲制的上好披風,再細看,這人年紀要比程展大上很多,不過卻很難推斷他的實際年齡,

    就在那里一站,程展只覺得這個人兼有英氣和霸氣,眉梢眼角總帶著一絲掩蓋不住的殺氣,可再一看,又總覺得他的身上帶著幾份纖細和柔弱。

    這個人伸出了那只纖細的手:“程展?”

    程展歡喜地抓住了那只纖細的手:“程展!”

    “好!白云飛!”他用指著自己:“是沈家叫我來的!”

    程展心神大定,往戰場上瞄了一眼,正這時楊鐵昭和部眾合作一處,又親自帶隊沖了一回,雖然沖了二十多步便沖不動了,可這一回幾乎將桿子的隊形給沖跨了,最后還是李石方和茅方壓住了陣腳。

    李石方長嘯一聲,十多個守老營的親軍隨從魚貫而出,白云飛提起程展,象抓住只小雞一般,幾個干脆利落的起落轉身就走。

    段七、鄧肯這幾個看守rou票的土匪這發現來了這么一號人物,剛想要追殺上去,卻看到白云飛健步如飛,已然到了二三十步外,當即都退了兩步,段七直朝鄧肯說道:“當前是抗御外敵的關健時候,切不可招惹了強敵!”

    程展被白云飛弄得暈頭轉向,渾然不知身邊何處,突然喝了一聲:“往東邊走五十步!”

    白云飛大是不解,將程展輕輕一放:“給我個理由!”

    程展的聲音放輕了些:“那是李石方的住處!”

    白云飛輕聲一笑,又提起程展殺將過去。

    他輕功極高,帶了個程展仍舊是那兔起鵲落,當即殺到李石方的居處。

    李石方是整支桿子的管家,這地方便是整個桿子的老營,原來有十幾個親兵夫子看守,只是播郡楊家攻得急了,這些親兵也都沖上去壓陣,只留下了兩個李石方的親兵,白云飛隨手就把程展放下,幻化無數掌影將兩個親兵罩在掌下。

    程展剛剛站穩,就聽見兩聲清脆之聲,兩個親兵鮮血噴涌翻身在地,眼見不活了,白云飛發出一聲冷聲,接著他整個人飛了出去,竟是退得比方才還要快。

    “好大膽的賊子!”三個一身橫rou的灰衣漢子齊出發出驚雷般的怒吼,手中的鋼刀更是舞得連滴水都滴不進去,將白云飛逼得步步后退。

    越是賊窩,越要講究防火防盜防賊,否則這么多土匪聚集在一起,首先就得把管家和二駕的私房錢給掃個干凈,這三個漢子都是李石方的親信,武功頗為高明。

    白云飛有如一只矯燕一般,在刀光中左突右殺,身法極是美妙,程展卻看得十分惶恐,生怕白云飛一個失手就輸光了所有本錢。

    就在惶恐之時,只聽得白云飛一聲怒哼,刀光中殺出一個身影,掌影重重,三個漢子都是中了輕飄飄的一掌向后退幾步,面色蒼白,步伐不穩,程展剛想叫好,就只覺頭暈眼花,再一回神,卻發現已經穩穩當當地落在了門口的那匹騾子上。

    白云飛扶住程展,眼睛往那三個漢子身上瞄了一眼,那三個漢子剛想狙止,一股暗勁猛得在體內爆發,登時口吐鮮血,又往后退了兩步,程展趕緊拍著兩個馱子說道:“白大哥,快走,李石方的家資都在這里!”

    桿子便是土匪,講究先會跑再會打,一切都以便捷為上,李石方便是土匪中的頂尖人物,他身邊不帶半點多余的物事,所有財物都直接扔在騾子上,到時候見利不妙想走便走。

    程展在土匪窩里混得久了,在李石方的居處也轉了不知多少次,自然知道李石方的本錢便是這騾上的兩個馱子,今天就打起了混水摸魚的主意。

    白云飛嘴角顯現出一絲淡淡笑意:“倒是有些小聰明!”

    他這么一笑,程展只覺有說不盡的嫵媚,再聞著那淡淡的香味,不由想道:“是個女的?真好功夫啊!”

    這時候白云飛已經跳到騾子上,輕輕一鞭,那騾子已然甩開了健步狂奔而去。

    這頭騾子是李石方精挑細選才選下的好牲口,腳力極好,雖然馱了兩個人和過百斤的馱子,卻絲毫不顯得吃力,不一會就出了圍子,在山野間縱意奔馳。

    程展的身子倚在白云飛的懷里,望著那山山水水飛馳而過,廝殺聲也漸漸遠了,想起這些時日吃的苦頭,心里可是歡喜得很:“謝天謝地!這一切都過去了!這位女俠真是好功夫,我那未過門的婆娘如果有這

    般美貌就好了!”

    眼下他偎在白云飛的懷中,幾根發絲帶著發香輕輕拂過他的臉龐,感受著這無盡的溫暖,嘴里說個不停:“你是沈家請來的高手吧!不是?那肯定是知慧的閨中密友了,我就是程展,就是知慧的丈夫!”

    白云飛眉梢眼角的殺氣淡了許多,又輕輕笑了一聲:“知慧才不會認你這個丈夫了!你有什么好的!人家是堂堂竟陵沈家的大小姐了!”

    程展這時候才恢復些少年的浪漫情懷:“沒錯!我有什么好的?”

    沒錯!他只不過是個尋常的少年而已,喜歡花花草草,喜歡五顏六色的彩畫兒,喜歡和一幫年齡朋友的聚在一起玩玩鬧鬧!

    白云飛冷冷地答了一句:“錯了,在她心里,你永遠最好!因為……”

    “你是上天賜給她的……”

    程展卻始終沒弄清楚這句話的意思,細加絢問白云飛,白云飛卻只以淡淡的微笑。

    不過逃出來就好,這可省了五千兩銀子啊!

    一兩銀子就是一貫錢,一貫錢就是一千錢,五千兩銀子就是五百萬錢啊!哈哈哈,我程展果然好運氣啊!

    對了,這騾子上的贓物加上騾子估計也值個五千兩啊!哈哈哈,這一進一出,我程展居然賺了一千萬錢!

    不過即便有白云飛相陪,程展仍然不停地督促她趕緊往大集鎮走。

    他第一次出這么遠的門,一路行來才知道隨郡與竟陵的區別竟是有同于天堂與地獄,現下已經是早春,卻看不到幾個種田的農夫,大路上經常會出現一兩個形跡可疑的漢子,很象是桿子派來的探子,到處可以都見到一些四處流浪的流民。

    不論大小村子,都修了圍墻成圍子,圍子都有壯丁用懷疑的目光看著來來往往的一切,村落里的大房子往往都被火燒過,這是桿子用來恐嚇農夫的法子。

    按照白云飛的說法,現在李石方這只桿子還是一只較大的桿子而已,在隨郡最大的桿子足足有兩三百匪眾,那些流民就是桿子最好的來源。

    在這種情況下,佛陀就成為了人們心靈的歸依,程展沒想到有這么多的狂熱佛門信徒,到處都可以聚集在一起做法事的信徒。

    程展隨處都能看到一張畫象,門口貼著,墻上畫著,桌上刻著……那畫上的女人面目慈祥,面容姣好,很有仙風仙骨,好象是觀音世菩薩,按照程展打探來的說法那是隨郡的一位仙姑,很有善心,也很有能耐。

    白云飛則冷哼一句:“什么仙姑,什么佛陀!都是騙人的玩意,這隨郡的官員早得撤職了!”

    程展不由點了點頭。

    我大周的最大敵人大燕最最崇尚佛門,而大周就一向講究抑佛崇道,就連少林這等千年大寺都是幾經周折,圣上才允許每郡保留一座寺廟,象隨郡這種情況可以說是地方官員瀆職造成的。

    竟陵的情況和隨郡完全相反,完全是道門的天下,程展的未婚妻沈知慧卻是異數中的異數,不知為何竟曾出家做了尼姑。

    做為一名道家的外圍支持者,對于這一點,他總是害怕婚后家里有可能鬧宗教戰爭,他不由問道:“白大哥,現在知慧還信佛嗎?”

    白云飛淡淡一笑:“她不信佛,她只相信你……因為你是上天賜給她的!”

    有時候幸福就是這么簡單!

    在春暖花開的日子里,穿上一件寬大的新衣,舒舒服服地躺在靠椅上曬著溫暖的太陽,用肌膚感受著和風拂過肌膚的感覺,旁邊有個貼心的馨雨小心地給你捶著肩頭,一一把玩那些從匪窩里弄來的贓物。

    這就是幸福,程展手上那只翡翠手環綠得就象春天的江水一樣,讓馨雨的眼睛再也放不開了,叫馨雨的力度越發恰到好處,也叫程展越發舒服。

    春天已經來了!

    這是程展回家后的第三天。

    搶劫是一種高風險高回報的職業,搶劫土匪更是如此,白云飛和程展各自拿走了一個馱子,結果收獲之豐出乎程展的意料

    除了一疊書之外,這馱子里的贓物至少能值兩千兩銀子!

    兩千兩銀子!程展的全部財產原來才二十來兩銀子!

    所以程展才會珍惜這一刻美好的光陰,貼心的丫頭,最好的心情,暖暖的春風,再加上那流露著光彩的珠寶,足夠讓一個少年沉醉了。

    “少爺!”馨雨的聲音膩得可以擠出水來。

    庭園依舊,故人依舊,程展現在思索的還是那樁老妻少夫的婚事,似乎一切都和從前一樣,似乎一切都回到原點。

    可是程展知道,再也找不回那個純真無瑕的少年了!

    現在他在回想著和白云飛相處的點點滴滴,他第一次走這么遠的路,第一次發現成熟的大jiejie也是很有韻味的,自然有許多值得回憶的小事,他總是拿白云飛和沈知慧做比較。

    女大三,抱金磚,女大三十,抱十塊金磚!可無論如何,男子總是希望自己的妻子是天下最美麗的女人。

    他從來沒有象這樣關注過一個女人的一切,想把她那些雪爪鴻泥般的痕跡了解她的一切,但是很不幸,程展只能從沈知慧寫給爹娘的書信去了解她的一切。

    從那些高逸清婉的文字,程展覺得這應當是個寂寞的女子,雖然程展還不能明白寂寞的意味。

    寂寞離他很遠很遠,現在帶著香氣的春風比陽光還要溫暖,而馨雨的目光比春風還令人沉醉,不過程展把目光轉向了椅背上的那封書信。

    這封短短的書信,對于程展來說卻是個大麻

    煩。

    不僅僅是大麻煩這么簡單,如果處置不當,他會讓程展所做的努力都付之東流。

    信是茅方托人轉來的,他信上只是重復了想要招安的意思。

    但是招安并不這么簡單,特別是一個手上有著太多血債的土匪,他必需需要一個安全上的承諾,需要一個公開的保人。

    在過去的十幾年間,有著太多招安失敗的例子,不是土匪重cao舊業便是官府違背了承諾,所以雙方都必須要一個非常可靠的保人。

    可他才十四歲,有必要進行這么一次政治上的冒險嗎?在以后的若干年內,程展必須為根本不受自己控制的雙方負責!

    一次失敗的招安,不僅能毀掉了程展自己,也可以毀掉程家三代人的努力!

    可拒絕也不是一個好的選擇,程展已經做出了他對茅方的承諾,讓茅方有了很大希望!

    根據他打探來的消息,播郡楊家和李石方那場大火并最后落了一個兩敗俱傷的結局,茅方不但掛了彩負了傷,手下人馬也傷亡大半,眼下他已經對桿子這條路絕了指望,一條心思想要招安。

    兔子急了還會咬人,何況是個絕了指望的大盜,天知道他狗急跳墻會找誰來同歸于盡!

    “二弟!原來你在這里啊!”

    程展抬頭一看,正是大哥程宇,程宇早已過了而立之年,現下和老爹一樣,都是太守府的小吏,做官做得久了,一言一行都很有些威嚴,更刻意蓄了長須,只有見到程展,他的臉上才有些關切的意思:“二弟,你這日子可真夠舒服!”

    正文 第007章 意外之獲

    程展揮揮手,馨雨知趣地轉身出院去。

    程宇是大周成千上萬個普通小官員中具代表性的一個,他有點野心,但更注重眼前的一得一失,他有點權力有些官威,但是經常被人呵斥,他想要向上鉆營,但是迎合上意還不如迎合老婆來得重要。

    他對于家人則有著過份的關心,比方他一見面就說起弟弟前次被綁票的事情,甚至說了一些不應說的話:“那幫土匪真會挑時候,他們來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