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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凜冽的風也吹不散萬里奔赴的熱情。 離開唱還有一段時間,熱場嘉賓已經上臺,唐喻沒聽說過的一個樂團。 她無聊地坐在位子上呵氣:“怎么還沒有開始?!?/br> 許蔚轉過頭,露出側臉跟她同款的貼紙:“等不及了?” 唐喻把圍巾往臉上推了推,挨在他身邊:“那倒沒有。就是覺得沒有想象中激動?!?/br> 許蔚隨意說:“又不是高中小女生了。” 唐喻點點頭。 會場的空位一個一個被填滿。 某一個瞬間,場館明亮如白晝的燈啪地熄滅,尖叫聲響徹云霄。 舞臺后方燃起煙花,屏幕上驟然出現一張俊朗的青年的側臉。 世界仿佛都沸騰。 許蔚正坐著,忽然手心一空,剛剛說著一點都不激動的人跟竄天猴一樣蹦起來,跟著周圍的粉絲一起尖叫:“景然?。。““““““?!” 許蔚:“.........” 開場第一曲引爆全場,然后氣氛越來越火熱,再沒有冷下來過。 唐喻全程站著,跟前排粉絲團比起來毫不遜色,熒光棒都給甩了出去。 許蔚默默把自己那根遞過去,唐喻絲毫沒有停滯地跟著合唱,時不時湊到他耳邊喊著:“他會發光!這個男人真的會發光!” “嗚嗚嗚我的眼光太好了!太好了!” 許蔚坐在塑料椅子上,側過身仰頭看她,忍不住發笑。 她其實從小就是這樣情感充沛的性格。 她才是那個不自知的發光體。 演唱會結束已經十點半。 地上散落著各色彩紙。 粉絲們在座位上等到場館的閉館通告,這才依依不舍地從座位上起身離開。 體育場外人潮涌動,燈影憧憧,四處都是人聲。 附近根本打不到車。 許蔚跟唐喻順著人流往外走,走了二十來分鐘,路上行人漸漸凋零,路過的站臺上零星會有幾個人。 唐喻的家跟體育館南轅北轍,如果打不到車估計是回不去了,唐喻也累得沒有心思再折騰轉車。 火熱的氛圍褪去,她后知后覺感受到涼意,嘴唇張開呼出一圈白氣:“我們怎么回去啊?!?/br> 說完才發現嗓子都喊啞了。 許蔚也是沒想到她這么能喊,根本沒有準備潤喉片。 他看了一眼時間,說:“再往前走一個路口,如果打不到車就就近找一個酒店湊活一下?!?/br> “哦?!?/br> 許蔚看她一眼:“腳蹦得痛不痛?” 唐喻點點頭:“有一點。” “背你一段?” 唐喻沒客氣,攀著他寬闊的肩膀爬上去。 “重么?” “還行?!?/br> 唐喻兩只手臂掛在他身前,臉頰貼著他肩膀,精神還處在極度的興奮中。 “小蔚蔚,唱首歌吧?” “不會?!?/br> “隨便唱一首嘛。”她抓著他的耳朵,撒嬌,“隨便什么都行。反正路上沒有人,只有我能聽見?!?/br> 許蔚被她纏得不行,抓著她大腿往上一掂,慢吞吞地開口。 他選的是當初奚景然在選秀初舞臺唱的一首女歌,是唐喻喜歡上奚景然的初衷。 ...... 如果這世界復雜虛假喧嘩 我用盡我的一切奔向你呀 就算很遙遠啊 我一定會到達 你有我啊 ...... 他的聲音是低而沉的,整體給歌降了調,原本澎湃張揚的熱血變得收斂沉靜,像他這個人。 街旁一輛空的士呼嘯而過,兩人誰都沒攔。 唐喻晃著腿,等他唱完,問:“你怎么會唱這首歌?還專門改過詞,什么時候學的???” “高三文化節原本有一個演出。” “我怎么不記得了?” 許蔚沉默片刻,說:“停電,取消了?!?/br> “哦?!?/br> 唐喻抓著他的肩膀往上挪了一點:“唱給我聽的?。俊?/br> “我唱給鬼聽。” “......” 她好像是在錯位的時空里拆開了十七歲那年的禮物,精致又漂亮,是一個少年最赤誠的喜歡。 馬路筆直向前延伸,一直融入濃黑的夜色。郊區沒有市中心赤橙黃綠的霓虹彩燈,潑墨般的幕布中,綴滿了星星。 唐喻仰頭望著天,摟住許蔚的脖子:“許蔚?!?/br> “嗯?” “天上好多個你?!?/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