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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夏星放開了圈著他的手,收起了孩子氣,又恢復了往日的模樣:“女人其實全都一樣,除了一樣會犯傻,更一樣會自作多情地以為自己在男朋友的心中最重要,只不過,聰明一些的呢,清醒的總會快一些,所以穆總您快去忙,我不耽誤您了。” 穆城猶豫了一下,終于和她解釋:“我是要去找陳越東,如今穆氏旗下最賺錢的一個子公司,是我還沒坐上這個位子的時候和陳越東合開的,我和他持股相當,現在公司越做越大,我們在經營理念上本來就有分歧,加上前一段時間的摩擦,他不愿意再繼續合作,讓我在一次性買下他手中的股份和把自己手中的股份全數轉讓給他中二選一。” “如果高層的經營理念不能統一的話,早晚會制約企業發展,既然最賺錢,你就全買下來好了。” “我和他一直都想吞下對方手里的股份,可是這樣的肥rou誰會肯讓,就都沒先提。陳越東這個人最精明,他突然這樣說,是知道穆氏的資金出了些問題,所謂的二選一,不過是想逼著我把手里的股份一齊轉給他。” “穆氏出了什么問題?”時夏星知道他不會細說,卻仍是想問。 “我爸去年年初花了重金投資了兩個新能源產業園,因為歐債危機,如今整個光伏產業都遇冷,多晶硅的價格最高時每公斤400美元,去年年中還剩70多美元,現在已經暴跌到了20美元左右,再加上穆氏之前開發的幾個樓盤都處在絕版的黃金位置,不管別處會不會跌,熬過了這一段,這幾個盤一定都穩升不降,就捂著沒開。我接手后為了補這兩個窟窿又陸續新上了幾個項目,資金回籠需要時間,所以暫時有些周轉困難”穆城見她面露憂色,又輕松地笑了笑“不過,并不算什么大事兒,只是眼下抽不出那么一大筆給陳越東,我又不想把多年的心血就這么拱手便宜了他。” 這么一會兒工夫,穆城的手機又響了兩次,時夏星覺得不好意思,踮起腳尖溫柔地親了親他的眉骨,寬慰道:“對不起,我都不知道你要煩那么多,以后再也不這樣無理取鬧了,你快去忙正經事兒吧,要是陳越東一直逼你,我就讓我表姐去把喬夜雪搬出來。” “沒那么嚴重,而且生意上的事兒,我再不濟,也不至于丟臉到讓女人摻和進來”穆城笑著捏起時夏星的下巴,在她的額頭上印下了一個吻“我很快就回來。” 無聊的鄒安雅正好進來尋時夏星,看見這一幕,立刻捂上了眼睛大聲嚷嚷:“我什么也沒有看見!” 穆城一個眼神過去,她又趕緊閉上了嘴巴,沖兩人擺了擺手:“我去別處玩兒了。” 鄒安雅正要走,卻聽到穆城說:“你回來,我正要出去,你來替我陪星星,只是不準帶她去危險的地方。” 鄒安雅感興趣又不危險的就是騎馬,穆言信年輕的時候十分喜歡馬術,穆家的孩子個個從小就學,她是鄒家的獨女,一個人太悶,就從小在穆家長大,因此也和穆城穆唯穆因穆嫣一樣擅長騎馬。 時夏星就不同,她的平衡性差,穆城前一段費了老大的勁兒教她,也只占了個姿勢優雅。 “咦,那不是陸執和他的未婚妻嗎!” 時夏星順著鄒安雅指的方向,果然看到陸執和宋宜莎,宋宜莎一身帥氣的純黑英倫騎馬裝,反襯著溫柔的面容,氣質高貴典雅。 陸執看到時夏星和鄒安雅,只客氣地一笑,就將臉轉了過去,繼續耐心地教宋宜莎。 宋宜莎似乎同時夏星一樣都是新手,她嬌嗔著抱怨了一句什么,負氣要下馬,陸執溫和地一笑,扶著她的腰又將她推到了馬背上。 即使已經決定要放下,時夏星見到這樣的情景,也難免覺得別扭尷尬,過去的她一直以為,陸執這樣溫柔的笑容,只有她才會擁有。 雖然她實在不想繼續觀賞他們的甜蜜,可又覺得掉頭走掉太可笑,就笑得更加燦爛,仿佛越假裝毫不在意,就越能保住面子。 宋宜莎在陸執的指導下練了多時,才終于學會了最基本的輕快步壓浪,見鄒安雅招手叫她,就將馬騎了過來,陸執也跟了過來,只是和她們三個不遠不近地保持了一段距離,更不看時夏星。 “這樣多沒意思,我們比賽吧,目的地是那邊的山坡,誰最后一個到,回去誰就請客。”鄒安雅還是小孩心性,急于炫耀自己精湛的馬術。 “還是算了吧,我才新學,不敢騎快,不用比也知道一定會輸。”時夏星立刻推辭。 宋宜莎也推說自己不會。 “你們總這樣膽子小,永遠都學不好的,當年的我也和你們倆一樣,后來唯哥哥一鞭子抽在了我的馬屁股上,我剛開始雖然嚇得要死,可最后也沒真的跌下來,然后就不怕了。” 鄒安雅的話說得快,時夏星還沒有聽明白,就聽到“啪啪”兩聲巨響,原本溫順的馬突然就狂奔了起來。 “你們兩個不要怕,抱住馬脖子就行!”鄒安雅自以為做了件好事,得意洋洋地舉著馬鞭,沖花容失色的時夏星和宋宜莎喊。 時夏星聽到宋宜莎大聲喊著陸執的名字呼救,她卻更糟,嚇得連喊都喊不出——即使喊了,穆城不在,也沒人會來救她,只好按著鄒安雅說的,死死地抱住馬脖子。 也許是急躁,身下的馬突然側了一□,她終于控制不住,屁股被甩離了鞍,正以為自己就要摔下馬時,忽然聽到陸執大聲喊,“星星,踩住腳蹬,借力回到馬鞍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