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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城不想再多停留一秒,便轉身離去。 時夏星醒來時全然不記得昨天的事,只覺得微微有些頭疼,周圍是完全陌生的環境,她看了眼壁鐘——兩點,這樣的深夜她自然不便亂走,便下床跑到窗邊,想弄清所處的位置,只是一拉開厚重的三重窗簾,室外的陽光就刺的她睜不開眼,原來已然是下午兩點。 她環顧了一圈這間足有百余平方的臥室,玻璃門隔開的衣帽間里掛著的都是男裝,看來這兒是個男人的家,而且是個相當潔凈的男人——整間臥室都鋪著米黃色的長絨地毯,居然纖塵不染。 時夏星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睡袍,慌亂立刻代替了好奇,可是將整個公寓都找了個遍,也沒看到自己原來的衣服,只得翻出包里的手機,想給熊小樂打個電話,不巧的是,手機沒電了。 忽的想起客廳里似乎有座機,她便又折回了客廳。 正要撥號,大門卻開了,她驚了一驚,看到進來的是穆城,更是一愣。 穆城見時夏星呆呆地望著自己,便微笑著解釋道:“你昨天還醉著,總不能將你丟在原處,我趕著去醫院,又不知道你家在哪兒,就讓人把你送到了我家。” 時夏星根本不記得昨夜的相遇,只當自己是夢到了陸執,便微微有些尷尬地說:“你在哪兒遇到的我,皇城嗎?” 她穿著松松跨垮的絲質棕色浴袍,脖子及胸前的肌膚更顯細膩柔白,垂到腰際的烏發帶著剛醒來的蓬松微亂,素白的臉上全是迷茫,這天然的樣子倒比之前的刻意裝扮更顯嫵媚,她的腳很美,纖細潔白,圓潤的腳趾映在純黑的大理石上好似珍珠般顆顆晶瑩。 穆城忽而覺得空氣中似乎彌漫開了情.欲的味道,只是他的自控力一向極好,轉而問她:“光著腳踩在大理石上,不涼嗎。” 時夏星方才后知后覺:“冷死了。” 穆城笑笑,走過去橫抱起她送至臥室的地毯上才放下,時夏星望著那張熟悉的臉,一陣恍惚,忘記了掙扎。 “我奶奶病了,從昨天到現在我一直守在醫院里,身上沾了病氣,你等我洗個澡,然后再送你回家。” 了了幾次的碰面,除了昨天晚會結束后的形如陌路,他皆算是彬彬有禮,只是,有些人,即使始終微笑著,也會讓旁人感到無形的壓力,這樣的感覺卻是陸執所沒有的,可是同樣的臉同樣的聲音同樣的稀有血型,不是他又會是誰呢? 畢竟隔了四年,人都是會變的,昔日自己打工賺學費的陸執,即使一天只吃兩個漢堡,也會在每天傍晚散步時給自己買一支白玫瑰和一塊蛋糕,如今的穆城已是這座城市最富有的年輕商人,當年的情懷怎么可能還在?可是不管出于什么樣的隱衷,不管他們的過去有多么美好,隱瞞了真實姓名和背景的和自己交往三年、四年前留下錢和信后不辭而別、如今裝作渾然不識以及那句“不能許給你婚姻”都實在不可原諒。 雖然時夏星并不愿意,卻不得不承認,驕傲如她,窮盡自己所有的感情換來的也只不過是一場玩弄,更可惡的是,這個男人,明明不能許給她婚姻,拋棄了她一次之后,又想再次玩弄她,真的把她當成傻瓜了嗎? 她會擁有想要的一切是嗎?她想要的不過是把他這四年來加在自己身上的痛苦全數,不,是加倍地還給他! 于是,一個無比動人的笑容在時夏星的唇邊綻放開來,她用最柔媚的聲音說:“好啊,你慢慢洗,我不急的,你奶奶沒事兒吧?” 這樣明媚的笑容融化了穆城心中最后一絲猶疑,他的心頓時軟成一片:“已經脫離危險了,你還沒吃飯呢,我也沒怎么吃,等下先帶你去吃個飯再送你回去吧。” 穆唯發現時夏星不見了之后將貼身管家罵了一通,貼身管家深知穆家的二少雖然愛發火,其實卻十分孩子氣,遠不如大少爺那般不好惹,便咬死了只說不知道。 明明連場艷遇都算不上,那個蹭了他的車逃逸的丫頭的氣息卻偏偏縈繞在他的四周,久久都揮散不去,穆唯將她留下的旗袍裝在袋子里,去了穆因家。 “黑色Q7,我們師的牌”穆因想都沒想就問道“是不是xxxxx?” 穆唯沒想到會這么容易,驚喜無比地說:“是啊,就是這個,你認識?” “那是李慶江的車!你說的那個丫頭肯定是他媳婦熊小樂,熊小樂剛學的開車,那技術差的,前天非要借我新買的車開,才不到一分鐘,就撞到了我們院子里的樹上,李慶江不但沒說賠,還怪我的車不好,嚇著他媳婦了,她只是小小的蹭了一下你的車,你已經算是走運了!她前一段還纏著我問皇城里是不是有很多帥哥呢,說什么李慶江不讓她去,她要趁他不注意,自己偷跑著去。” “她是李慶江的媳婦,李家的二少奶奶?”穆唯反問了一句。 “是啊,不然誰還能把李慶江的車開出來。”穆因看了眼穆唯臉上那掩不住的失落,立刻收起了玩笑的口氣,一本正經地告誡他“幸好昨天夜里熊小樂自己走了,李慶江最在意他媳婦,要知道你把她帶到你那兒,一定不會就這么算了,他看著溫和,要想整誰,你這樣的還真招架不住,這事兒你就當沒發生過,更別再和別人提了!” ☆、七年 穆城去了浴室洗澡,找不到原來的衣服的時夏星實在覺得穿著浴袍太過尷尬,只好擅自進了主人的衣帽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