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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津渡不緊不慢:“伯父,柳姨。其實我安排保鏢是為了津渡好,一是有記者會來采訪,二是……因為津渡出車禍,不是意外。” 此話一出,三人神色各異,有人驚訝,有人變臉。 周章鋒沉著臉,沒吭聲,不知在想什么。 周津渡引三人進(jìn)來,黎喃靠坐在床上,聲音怏怏:“爸,柳姨……” 昨晚雖說早點睡,但她還是和周津渡折騰到了很晚。這會兒被吵醒,臉色有些差。 周章鋒擺擺手,示意她不要說太多話。 柳月扶著周章鋒坐在沙發(fā)上,周章鋒倒不知道黎喃是假車禍。 今早周云居過來,跟他說津渡醒了,一起過去看看。 周章鋒本來不想來,他自己都還在醫(yī)院,哪有老子先去看兒子的。 但是柳月和周云居勸阻,說是去見見,畢竟還有黎家在,面子上要過得去。 周章鋒咳了咳,關(guān)切問道:“身體怎么樣了?” 黎喃回:“醫(yī)生說沒什么大問題了。” “那就好。”周章鋒頓了一秒,“那剛剛說的車禍不是意外,是……什么意思?” 黎喃看了一眼周津渡那個方向,欲言又止。 周章鋒見狀:“有什么說什么。” “昨天晚上警方跟小喃說,司機(jī)承認(rèn),他是□□!” 此話一出,幾人神色各異。 周章鋒問:“真的?那到底是誰?” 柳月和周云居趁眾人沒注意,望向?qū)Ψ剑樕辛艘唤z焦急。 但很快,周云居換了副憤怒的面孔:“津渡,你得罪了誰?” 周章鋒:“是啊,到底是誰不惜買兇也要殺你。” “是……”黎喃默了幾秒,突然抬頭,目光落在了周云居的身上。 周章鋒察覺不對,也跟著看過去。 觸到周云居的那張略微緊張和緊繃的神情,他似乎明白過來了,背脊一顫。 黎喃接著道:“是……” “津渡,”周章鋒打斷了她的話,嘆了嘆,“津渡,云居,是我對不起你們兄弟倆。” 兩人同時一愣,剛想說什么。 周章鋒擺了擺手,緩緩道:“一直以來我對你們倆兄弟多有虧欠,如今你們長大了,各有各的想法。津渡你和小喃訂婚,是有福之人,黎總也會高看一眼,你的未來會更加寬廣輝煌,只是云居……” 他看向周云居,沉沉嘆息,“也是我和阿月沒好好教導(dǎo)你,讓你生得品行不端,不如津渡討喜,但這也怪不得別人,只能怪我。我老了,半截身子快入土,以后不能好好教導(dǎo)你們兄弟倆了……” “爸,您別這么說。”黎喃道,但她心里知道,周章鋒明白她要說的人是誰,這番話不過是在避重就輕。 “津渡,你是懂得心疼人的孩子。”周章鋒笑著,繼續(xù)說,“我自認(rèn)為是個公平公正的人,所以美娛的股份,你們兄弟一人一半,我希望我們一家人闔家歡樂,熱熱鬧鬧的過日子。” “這些年,津渡在底層磨練,云居默默為美娛cao勞。我都看在眼里,為你們倆感到高興。如今,津渡有小喃有黎家有未來,云居有美娛,要是再找一個伴兒,那我死了都安心……” 柳月和周云居沒想到周章鋒會說出這番話來,詫異又驚喜。 真是人老了,心也軟了。 柳月紅了眼睛:“呸呸呸,什么死不死的,你還要看到津渡和小喃結(jié)婚呢,還要看到云居找到女朋友呢,是不是……” 周云居半蹲下來,握著周章鋒的手,聲音哽咽:“爸,我不會讓您失望的。” 周章鋒恨不得掩面痛哭:“我知道你和津渡都是好孩子。” 柳月彎下腰,輕撫他的背脊,柔聲道:“是啊,都是好孩子。” 周津渡和黎喃冷眼看著這一幕,一時間竟不知說什么。 周章鋒揣著明白裝糊涂,而周云居和柳月最佳演員。 如果此刻黎喃說出□□到底是誰,那她就是破壞闔家歡樂的罪人。 周津渡清了清嗓子,語氣無奈:“都找到這兒就別演了。” 三人愣住,柳月和周云居面面相覷,卻不敢說什么,只有周章鋒張了嘴:“小喃,你這是……” 周津渡拉了一張椅子坐下,神情頗為不解:“周總似乎三兩句話就將津渡摘出去,將美娛留給周云居,真是一碗水端得很平呢。” “這……”周章鋒面色尷尬。 “小喃,您不太清楚公司的事。”柳月有些不悅,意指他還是個外人。 “是嗎?”周津渡歪了歪頭,似乎有了一絲小公主平日的傲慢和嬌縱,“我記得前些日子周總好像屬意津渡,怎么這么快就變成周云居了?” “啊對了,剛剛津渡還沒說完,警方說這則車禍和周云……” “黎小姐——”周章鋒出聲,“這是我們周家的事!” 下一秒?yún)s又軟了幾分:“小喃,我不是說你是外人,而是你對周家內(nèi)里的事還不清楚,美娛是我一手建立的,我肯定希望……” “真的是您一手建立的嗎?”許久沒吭聲的黎喃出聲,眉目冷凝,“那我媽呢?你把她擺在哪里?還是說您早就忘了她?!” 黎喃從床上站起來,周章鋒的偏心,柳月和周云居的算計,讓她冒出無名怒火和憤怒。 她怒氣沖沖指著三人:“我知道你們在想什么!是不是包不得我被車撞死?我沒死,讓你們失望了對不對?周云居!柳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