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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變得極快,哪里還有剛才溫柔的語氣。 還真是她。 江大師的孫女,周津渡的鄰居。 也就是傳說中的——青梅竹馬。 黎喃當初查過周津渡所有資料,自然也將“江畔暮”三個字記在了腦袋里。 江畔暮道:“不說了,我要去墓地。” 墓地? 難不成周津渡和江畔暮約好去墓地,拜逝去的周爺爺和江大師? 黎喃覺得這種可能性最大。 江畔暮掛了電話。 黎喃換了身衣服,她要去找周津渡。 第63章 黎喃剛走到停車場,周津渡開車駛過來,停在她身邊:“去哪兒?” “找你。”還挺巧。 周津渡抬抬下巴:“正巧,我也有事找你。” 黎喃上了車,周津渡駛出停車場。 她問:“這是去哪兒?” 周津渡目視前方,淡淡地說:“去長港。” 黎喃眉毛一挑,恨不得跳起來:“你是不是要去見江畔暮?” 她不知道自己此時的樣子,活像抓到老婆出軌的男人。 周津渡愣了一瞬,而后笑出了聲,無奈地搖了搖頭:“什么都瞞不過你。” 黎喃又像被踩中尾巴的貓,炸了毛:“說得好像我在監視你。” “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 黎喃也覺得自己的火來得莫名其妙,不自然地撇開臉,語氣干巴巴:“你去長港干什么?” 周津渡將綜藝嘉賓的事情說了。 黎喃恍然大悟:“原來你上次說的老朋友,就是這個意思?” “我還以為你是去祭拜周爺爺。” 不知為何,她心情莫名放松下來,還以為周津渡是要特意去見江畔暮,再去祭拜。 周津渡頓了頓:“這你也知道?” 黎喃抱著手臂,面不改色輕哼:“我神通廣大。” “我前些日子去了。”周津渡望著窗外,“抱歉,沒跟你說。” 黎喃一愣,低下頭:“不用抱歉,你沒有對不起我。”她又道,“是江畔暮跟我發消息,叫我老地方見,我才知道的……” 周津渡絲毫不意外:“嗯,我們倆約好每年回長港去祭拜兩位爺爺。” “那你和江畔暮……”黎喃抬起頭望向他,眨了眨眼,睫影微顫,卻沒問出來。 周津渡打轉方向盤,看了她一眼,眼睛很亮,帶著隱隱的笑意:“你猜。” “?” 草?我猜是什么意思?周津渡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黎喃坐正身體,抱著手臂,一言不發地望著前方:“不猜。” 周津渡挑挑眉,卻沒說什么。 黎喃等了一會兒,他還是沒吭聲。 她在心底輕輕一哼,閉眼小憩,再也不想看他一眼。 不說就不說,她還不稀罕呢! - 長港是老城區,近幾年在做開發,遠遠可見到處都是工地,鋼筋水泥,電鉆滋啦。 穿過滿天的黃沙水泥地,到達城區。 熙熙攘攘狹窄的中心街道,四通八達的小巷,門店和攤販,鋪天蓋地的鳴笛和嘈雜鉆入耳朵。 一下子將人拉進了這鮮活的世界。 周津渡的目光越來越柔和,車進入小巷,來到佳園路。 遠離工地和中心城區,老式的一棟一戶的房子映入眼前,道路兩旁種植著撐天大樹,清風陣陣,是熟悉的道路。 黎喃望著四周的景象,看了一眼周津渡:“這是你小時候住的地方?” “前面是學校,我每天都會走這條路。” 熟爛于心。 后來回周家,有無數次他都想逃離,回到這個世界。 可是回不去了。 周爺爺去世,他回周家,江畔暮正式升段,打比賽。 只剩江大師獨自守著兩家的老房子。 高考結束,周津渡的分數可以選擇清大,但他沒有,更沒有聽柳月和周章鋒要出國留學。 而是留在本地,大學時,他偶爾回來看望江大師,與江畔暮小聚。 那是他難得放松的時日。 后來江大師走了,江畔暮拿下第一個世界冠軍。 自此,他的世界再也沒有這些人的出現。 長大,意味著形同陌路。 車停在院子門口,打開生銹的鎖鏈。 江大師走的前一年,把老房子重新修葺了一番。 風雨飄零,依然嶄新。 推開院子的鐵門,一條鵝卵石小道迎向正屋口,可小道旁的小渠,已然干涸。 桃花、粉櫻再也不會冒出一點兒胭脂紅。 他靜靜地站在門口,仿佛間看到小山流水,泉水叮咚,紅紙燈籠在穿堂口的風雨中搖曳。 儼然是他世外桃源。 如今,院子里光禿禿的,什么都沒有了。 一切物是人非。 什么都不剩了。 再次記起往昔,他的目光漸深,有些觸動。 “好漂亮!像世外桃源。” 黎喃的聲音將他從回憶里抽離。 周津渡也跟著笑了:“是啊,爺爺他老人家就愛侍弄花草,別的都不愛。” 黎喃:“那你挺幸福的,能在這里度過有趣的童年。”她偏頭,眼眸認真,“好過用未來的一生去治愈童年。” 她在安慰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