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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到底是出了什么問題? 柳月百思不得其解。 她躺在床上,同時也有些煩躁不安。 如意算盤落空,怎么黎喃就沒喝下那么牛奶? 所以她沒注意到黑暗里,周章鋒睜開眼,嗓音蒼老 但透著一股威嚴:“你在打什么主意我不管,但你不要忘了什么是天衣無縫,也要把周家的威嚴和名聲,放在第一位!” 柳月愕然一頓,想解釋:“我,我……” 周章鋒又咳了兩聲,擺擺手:“睡吧。” 他背對著柳月,緩緩閉上了眼。 柳月有些睡立難安。 夫妻這么多年,她還不了解周章鋒這個人嗎?看似糊涂,實則心機深沉。 可她唯一拿不準的,到底他是喜歡云居多一點,還是周津渡? 若是喜歡云居,為什么那么對周津渡? 若是喜歡周云居,可他素來對自己做的事睜只眼閉只眼。 柳月猜不透這個男人。 …… 周津渡回頭,一直躺在床上的黎喃不知何時坐了起來,還脫了衣服,微涼的月光灑在她身上。 周津渡下意識后退了兩步,遲疑:“……黎喃?” 黎喃站起來。 還好月光不是很亮,只能看見模糊的身影。 周津渡聲音有些顫抖:“你別過來!” 黎喃跳下床,身影微微一側。 周津渡不期而然地看到熟悉,卻又陌生的身體。 影子投在地上,他幾乎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捂住了眼睛。 幾秒后,他放下手。 一聲晦氣,神經病,他就是個男人,有什么好躲的? 黎喃慢慢地走近他,雙眸含著春光,濕漉漉的,舔了舔干枯的嘴巴:“周津渡,好難受。” “想……” 周津渡嚇得腿都軟了:“黎喃,我,我,我知道我們倆有過,可,可……” 黎喃只是看著他,春意nongnong,眼眸猩紅:“我想……” 周津渡頭皮一炸,渾身發麻,腦中就一個想法—— 逃! 可臥室就這么大,他三兩步爬到床上,縮在角落。 黎喃跟著過來,爬上了床。 她也不吭聲,也沒有動作。 就像條大狗狗一樣蹲在他面前,閑暇以待,似乎在看他怎么掙扎,然后隨便撲過來。 這讓周津渡更加絕望了,往后躲。 后面是墻壁,無處可逃。 下一秒,黎喃撲上來,直接咬上他。 動作并不溫柔,還有壓抑許久的爆發。 周津渡疼得倒吸一口涼氣。 周津渡好似也沾染了藥物的氣息,渾渾噩噩,呼吸急促。 緊接著,一雙冰涼的大手胡亂地貼著他的臉。 周津渡一下子就被驚醒了,用力推開黎喃。 他連滾帶爬從床上滾了下去,拉被子將自己裹好。 黎喃渾身發燙,追下去。 周津渡感覺自己要死在這里了。 可他知道那種感覺,不受控制。 如果不解決,似乎就要爆炸了。 周津渡煩躁地扯了一把頭發,余光看到浴室。 他立刻爬起來,拖著黎喃就往浴室走。 黎喃順勢纏住他,像條泰迪。 周津渡:“……” 周家大方,連客房都有浴缸。 周津渡費了九流二虎之力,把黎喃丟進浴缸里,打開出水龍頭,又拿了蓮蓬頭。 冰冷的水嘩啦啦淋在黎喃的頭上。 黎喃閉上眼,噗噗吐了兩口水。 周津渡說:“黎喃,我也不想這樣,但是我邁不出這一步,我……” 他有些痛苦和煩躁,因為他過不去心里的坎;可同時,他也知道黎喃是因為藥物無法控制,若是清醒的,絕對不會同意。 浴缸的水很快就接滿了,黎喃凍得嘴唇烏紫,牙齒微微顫抖,頭發貼在額上,狼狽又可憐。 周津渡跳進浴缸,抱緊她。 黎喃有意識地抱著他,身體貼著他,還在顫抖。 兩人抱得那么緊,他能感到炙熱,強烈,濃郁。 仿佛隨時等待,蓄勢待發。 不知是冷水的刺激,還是她極力控制,黎喃沒有了后續的動作。 可那股炙熱過了很久也未消散。 周津渡嘆了一口氣,緩緩閉了閉眼,再掙開時,聲音有些沙啞:“來吧,我已經做好了準備。” 懷中的人怔了怔。 黎喃睜開眼,睫毛上掛著水珠,嗓子十分沙啞:“下去了。” 周津渡:“?” 她低頭,盡管還高傲地仰著,但已然消散。 周津渡松了一口氣。 黎喃被他抱著,聲音低低弱弱,輕不可聞:“周津渡,我剛剛沒犯錯吧?” 她記不太清楚剛剛都做了什么,只感覺身子燒得灼熱,她想要去抱周津渡,仿佛他就是解藥之源。 好像真的變母了,短短言語,卻讓周津渡鼻頭一澀。 連眼睛都氤氳了點點霧氣,心臟不可抑制地抽了抽。 “沒有。”他極力控制那股酸澀,顯得聲音格外沙啞。 “那就好。”她說。 周津渡沉默地抬起手,手掌緩緩地貼上她后腦勺,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將她往懷里帶了帶。 這樣的動作似乎想和她再湊近一點,近得沒有縫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