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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章鋒見兄友弟恭,氣氛歡聲笑語,臉上的笑意更深了:“不愧是我教出來的好兒子!” 黎喃心想,常言道,三個女人一臺戲,如今周家是三個男人一臺戲。 太可怕了! 入夜。 黎喃躺在大床頭,這是周津渡的房間,充滿了陌生的氣息。 落地窗打開一道小縫隙,涼意的風吹進來。 一寸一寸都讓她感到陌生,甚至都比不上那套老小區,讓她要來得習慣。 黎喃摸出手機,周津渡的電話也及時來了。 真巧。 “睡了沒?”他問。 “還沒呢。”黎喃小聲地說,盡管知道房間很隔音。 “今天怎么樣?還習慣嗎?”他也不自覺地放低了聲音。 像學生時代的早戀,偷偷摸摸躲在被子里講電話。 黎喃抱著被子,挑一些重點講給周津渡聽。 周津渡聽完,無奈地笑:“也就只有你敢戲弄他們。” “誰讓她一上來就哭,好像我是個不肖子孫。不過演戲誰不會嘛。我還客串過薛漣漪一部劇里的小丫頭哦。” 雖然沒有臺詞。 黎喃又道:“像你這樣藏拙是不可能的,他們只會變本加厲,懂嗎?笨蛋。” 周津渡怔了怔,心忽而跳的有些快。 黎喃笑著說:“我叫她柳姨,但也不妨礙我在背后搞她。” 黎·能屈能伸·喃。 周津渡:“嗯,很厲害。” 他知道,黎喃今天的舉動最少把周云居和柳月氣了個半死。 想到他們倆咬牙切齒的畫面,黎喃也忍不住偷笑。 “對了津渡,明天他們要去參加一個叔伯的婚宴。” 周津渡:“那你凡事小心一點。” “知道啦,真啰嗦。”黎喃小聲地說。 “口是心非。”周津渡翻個身,望著漆黑的臥室。 黎喃走了,他不習慣一個人住這么大的別墅,空蕩蕩的。 “你什么時候回來?我……” “現在。” 周津渡挑了挑眉:“嗯?” 黎喃掀起被子,一頭熱地說:“我現在去見你!” 周津渡:“?” 黎喃有些心虛,下一秒又理直氣壯:“這不是我的家,我睡不著!很正常!” 周津渡低低一笑,笑容在黑夜格外溫柔。 他什么也沒說,只道:“我去接你。” - 月色微涼,青灰色的銀光鋪滿長街。 燈影重重,廣場上還有伶仃行人,音樂噴泉剛剛結束,空氣中蘊含微微濕意。 這是周家別墅附近的廣場。 周津渡靠在圓柱上,長發胡亂地用黑色發夾綰在腦后,手插在褲兜里。 他穿著寬松T恤和灰色運動短褲,略微的光映出側臉輪廓,素顏清冷,過于克制,有一種酷得不像話。 黎喃特意繞到他身后,捂住了他的眉眼:“猜猜我是誰?” 周津渡勾起彎彎的唇角:“周津渡。” 黎喃撲哧一笑就笑了:“欖欖。” 她的聲調低沉溫柔,舌尖微翹,像是在說繾綣的情話。 周津渡心微微一顫,別開臉,裝作淡然地說:“回去吧。” 自從黎喃變成周津渡后,她總算是明白了學生時代的勾肩搭背,高個子都愛搭矮個子的肩。 黎喃熟練的,不正經地搭上他的肩膀,勾著他:“不要,我沒吃飽,肚子餓了。” 周津渡停下腳步,要說這個地方有什么令他懷念的,就是那家特別好吃的蟹腳面。 “我帶你吃蟹腳面吧。” 黎喃問:“要開車過去嗎。” “不用開車,走過去吧。” 昏黃的路燈拉長了兩人的影子。 黎喃想起了吃飯時,周章鋒的催婚。 說是周云居都訂婚了,他還沒個著落,讓她在世家叔伯里選個女孩出來。 說白了,就是商業聯姻。 黎喃問:“按你對周章鋒的猜想,如果你選了一個不錯的聯姻對象,會讓你進高層嗎?” 周津渡頓了頓,很肯定地說:“會。” 黎喃看著他:“那我們倆聯姻吧。” 周津渡停下了腳步,臉色的神情未明不清。 黎喃沒注意到他的神情,道:“上次你說的訂婚,我很認真考慮過。如果我們倆訂婚,能讓你更上一樓,那最好不過。” “周云居與李家的女兒聯姻,兩方實力相等,我覺得周章鋒固然欣喜,但還不夠。如果能和黎家聯姻,別說柳月了,周章鋒也不敢拿你怎么樣。” 黎喃看了周津渡一眼,他表情淡淡的,猜不透是行還是不行。 周津渡:“你想清楚了嗎?” “當然。”黎喃說,“我從不莽撞,也不做后悔的事情。” 周津渡看著她,突然問:“如果,我問的是,如果沒有交換身體這件事,你會和我結婚嗎?” 黎喃沒想到他的問題這么尖銳,犀利。 畢竟在她有生之年里,她沒有想過自己要去愛別人。 她記得自己十八歲成人禮那天,成人禮辦得轟轟烈烈,萬千寵愛集于一身也不過如此。 也是從那時候,圈里人都稱她為小公主。 那天她很開心,宴會結束后的黎家安靜清冷,她去書房找人,卻看見一貫在她面前從容不迫、手段凌厲的父親抱著照片哭得毫無形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