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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喃確實不想和錢東在那里打啞謎,錢東今天明顯是想套話。 她耍小聰明不但沒被套出來,還灌了他一些酒。可要是等他反應過來,還是得抓著她問。 所以才答應小jiejie跳舞的。 可她不怎么會跳舞,只能跟著瞎扭,扭來扭去還總是踩女人的腳。 “抱歉抱歉,不跳了,我請你喝酒吧。今晚你的酒錢,我出了。”黎喃說。 女人眉眼彎彎,搖了搖頭。 “那你想……”話還沒說完。 女人撲進她懷里,抱著她腰,親昵地蹭了兩下。 黎喃嚇了一跳,推了一下竟然還沒推開。 女人附在黎喃的耳邊,輕輕地呼了一下氣:“晚上,約嗎?” 黎喃毛骨悚然,本來還有些醉意,這下一個機靈酒醒了,給爺嚇萎了。 她急忙推開女人,頭搖得像個撥浪鼓。 女人臉色瞬地變了,下巴一抬,輕哼一聲,扭著屁股就走了。 黎喃擦了擦額頭的汗。 夭壽啊! 黎喃回到卡座,白游和李磊都去廁所了。 錢東坐著,一個人慢悠悠地品酒,看她來了,輕輕笑道:“津渡,我發現你確實挺有本事的。” 剛剛他套話,李磊和白游沒一個正面回答。 黎喃不清楚剛才發生了什么,笑著應承:“我也覺得。” 錢東臉色一沉,反正也套不出什么,他露出本性,忍不住嘲諷:“你以為你攀上了莫成文,就……” 黎喃給自己倒酒,喝了一口,淡淡道:“我知道你為什么針對我,是因為周云居,對嗎?” “周云居也是你能叫的?”錢東笑得輕蔑。 黎喃站起來,望著燈紅酒綠下扭動的腰肢,勁爆性感的熱舞,沸騰的尖叫聲,聲嘶力竭的歡呼。 她對錢東說:“換個地方聊,如何?” 錢東一愣。 她不待錢東作何反應,轉身往門口處走。 隔絕了震耳欲聾和霓虹燈閃爍的世界,走在安靜的街道上,車流疾馳,行人伶仃。 竟然有些不習慣。 黎喃回頭,錢東已經出來了,問她:“你想說什么?” 黎喃道:“你跟周云居多少年了?” 錢東皺眉,很不喜歡、也不習慣她的語氣和口吻。 黎喃也不在意,自問自答:“快五年了吧?那你知道他有很多事情都沒告訴你嗎?” 錢東:“你什么意思?” 黎喃呵呵一笑,好像在笑他傻。 錢東:“你笑什么?” 黎喃:“我笑你傻。” “你……”錢東剛想發怒。 “你還不知道吧,周云居是我弟。”黎喃睨眼,目光冰冷,傲得不像話,“一個爸生的那種。” 錢東愣在了原地,難以置信:“……什么?” 黎喃說:“我姓周,他也姓周。你從來沒有發現嗎?不然為什么你次次針對我,甚至是想開除我,但每次都沒了后續。” 錢東臉色越來越僵,他終于明白那股子神似像誰了。 像周云居,像老周總周章鋒。 如果說剛才他的心拔涼,那么此時,他猶如掉進冰窖,渾身僵硬。 好像很多事情都串了起來,可又解釋不通。 “為什么?那為什么他要……”錢東茫然地問。 黎喃說:“因為我們不是一個媽生的。” 錢東明白了,這是——爭權,而他只是兩兄弟之間的一顆棋子,一條狗,主人指哪兒打哪兒。 第32章 錢東聽完這些話,面色蒼白。 黎喃繼續說:“你難道還不明白嗎?” 錢東好像被人掐斷了思緒,只能傻愣愣地問:“……明白什么?” “他在我面前表現得兄友弟恭,可在你面前什么也不說,一個眼神就讓你如此針對我,打壓我。你難道從來沒有細想過,這是在借你的手壓我嗎?” 黎喃面露嘲諷,道:“可你真能打壓得了我嗎?真的能把我趕出美娛嗎?你除了被當槍使,在周云居面前,你真的有用處嗎?” “自古以來,兩王相爭,看客早早站隊。可你連我有什么底牌都不知道,就迫不及待地站隊了?” “……什么底牌?” “為什么周云居是副總,而我卻在底下歷練?往往歷練,不是更能摸清楚公司內部嗎?我比周云居多的底牌,是——我知道美娛結構!比他更懂美娛!我只是要拿回屬于自己的東西!拿回我媽一手創立的公司!他一個強盜者,掠奪者,有什么資格?!” 黎喃面色森然,擲地有聲。 錢東好像被一道雷擊中了。他知道美娛是老周總和前任夫人一手創立的。 確實,他們經常猜測過大公子去哪兒了,為什么從來沒人見過。 有人說出國了,有人說其實是被擠走了,有人…… 可從來沒有想過,他一直藏在美娛的最底層。 他們這些人,干了什么,做了什么,他都了如指掌。 若要尋起那些蛛絲馬跡,簡直太可怕了。 錢東仿佛自己一點兒都不認識那個,曾被自己欺負的周津渡。 一聲不吭的周津渡, 不溫不火的周津渡。 …… 仔細想想,周云居一下子也變得可怕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