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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讓她進去。 黎喃站著也沒進去,有人從里走出來,喝得醉醺醺的,挺著啤酒肚:“讓開。” 黎喃連忙讓開,虛掩的門,她看見鄧秋姀被一個比黎父年紀還大的男人攬在懷里。 她喝得臉頰緋紅,風情萬種地笑著,笑聲如銀鈴一般悅耳。 她第一次看見這樣的鄧秋姀。 也她想起了一個人,薛漣漪。 薛漣漪就是這么陪那些導演、制片人、投資商的。 她有時候特別心疼,黎家什么產業都涉足,唯獨娛樂圈這塊蛋糕沒動,僅僅只分了點兒油水。 因為她媽……黎母是一名導演。 自她去世后,大底是怕睹目思人。無論娛樂圈這塊蛋糕有多香,黎父絕對不碰。 黎喃跟薛漣漪感情這么好,也因為薛漣漪小時候拍過黎母導的戲。 黎父不碰娛樂圈,搞得她每次都只能悄悄拿零用錢,來投資薛漣漪的劇。 …… 黎喃收回目光,悄悄退后幾步,退到了走廊的盡頭。 其實她沒注意到鄧秋姀也看見了她,神色微微一變。 黎喃依靠在墻邊,靜靜地看著窗外的風景。 這片是B市最繁華的市中心,遍地灑滿了黃金。 啊,不過都是她黎家的,可她現在變成了男人,還是苦逼打工仔,有錢也沒地兒花。 “周津渡。” 身后傳來一道清麗細軟的聲音。 黎喃回頭,是鄧秋姀。 “等很久了吧?走吧。”她說。 “也沒有多久。”黎喃跟在鄧秋姀身邊,她喝多了,走路有些歪歪扭扭,仿佛下一秒就能摔倒在地上。 黎喃抬起手準備去扶她,想想又收了回來,克制地問:“鄧老師,您需要我扶嗎?” 鄧秋姀似乎有些詫異:“這還需要問嗎?” 當然需要了!! 她是男人啊!男人就應該紳士禮貌地對待女人!! 鄧秋姀低低一笑:“你可真是奇怪。” 要是其他男人,早就上手了。 黎喃含糊笑了笑,扶著鄧秋姀來到停車場。 上了車。 鄧秋姀懶懶地靠著,渾身散發著濃郁的酒味,她似乎累極了,閉眼就開始睡覺。 黎喃安靜地開著車,到了公寓。 黎喃小聲道:“鄧老師?” 鄧秋姀模模糊糊應了聲。 “到了。 “你扶我上去。”鄧秋姀聲音嘶啞。 “好。”鄧秋姀把手給她,黎喃攙扶著鄧秋姀上了樓。 偌大的公寓,有人時顯得熱鬧,如今只有他們兩個人,四周靜悄悄的。 鄧秋姀應該很少回來,家里什么也沒有,空蕩蕩。 黎喃一個人住的家比這兒還大,卻不一點兒不顯得空洞。 單是快遞盒子就把一個房間堆滿了。 其實讀大學時,她還住在黎家豪宅。 讀完大學后黎父說是讓她鍛煉自我獨立,就把她趕出黎家了。 想到這黎喃就覺得好笑,覺得黎父老是不按常理出牌。 黎喃扶著鄧秋姀躺在沙發上,倒了杯熱水遞給她。 等鄧秋姀喝完,黎喃小聲道:“鄧老師您好好休息,我給小美打電話來照顧你……” 話還沒說完,鄧秋姀捧著水杯,許是燈光柔和,這晚的她看起來很柔軟,有一絲小女人的味道。 鄧秋姀站起來走到陽臺。 風徐徐吹著,遠端是霓虹燈閃爍的夜景。 她風情萬種半倚在欄桿上,開叉的裙擺滑落在大腿處,性感誘人。 鄧秋姀抽出一支煙,偏頭點燃,緩緩地吸了一口。 黎喃其實心里很復雜。 升起一股黎氏感慨,無論人站得多高,都不能自由地活著。 鄧秋姀應該也是吧,她的背影看起來很落寞。 黎喃走過去,委婉地說:“鄧老師,少抽點兒煙,對身體不好。” 鄧秋姀沒吭聲,但她還是熄滅了煙頭,突然問:“都已經爬到了這個高度,為什么還會有不開心的時候呢?” 明明是質問的話,卻聽起來一股嘲諷。 黎喃深有同感,點點頭道:“我們覺得就算是爬到天上,也會有很多不開心的煩惱。就像我……我一個朋友吧,她有幾輩子都花不完的錢,吃喝不愁,可她也有煩惱。” 鄧秋姀轉身,璀璨燈光照射在臉上,眸光風流婉轉對她笑:“女朋友?” 當然不是了,就她本人啊! 她以前煩惱如何找到更好玩的東西,現在煩惱為什么她和周津渡會變成這個鬼樣子。 “不是,不是。”她靦腆擺手。 鄧秋姀似乎已經在心里默認了,隨性地問:“周津渡,你多大了?” 黎喃在心里數了數:“二十六了。” “真小。”鄧秋姀感慨,“真懷念我二十六的時候啊……” 可她現在已經三十五了,四舍五入就比他大了一輪。 鄧秋姀輕輕笑了笑,似嬌嗔著地說:“周津渡,你這人真的很有意思,我很喜歡。” 黎喃對上鄧秋姀那明眸善睞的雙眼,福至心靈地轟了一下。 鄧秋姀不,不會是…… 真對她有意思了吧? 啊啊啊啊天啊! 她到底干了什么啊!嗚嗚嗚嗚! 令人欲哭無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