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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笙用譏誚的語氣說道,“那就是真正的我,那個你不喜歡的我。怎么, 你現在卻反而無法接受嗎?” “……” “表面功夫就省一省吧,私下里裝出一副兄友妹恭的樣子又能給誰看呢?”她嗤笑,“我以為我們早就撕破臉了。” 德萊特的臉色陰沉得很可怕。 他慢慢地、慢慢地彎下腰,撿起那玫瑰項鏈,它沾染了一些灰塵,變得明媚不再,他用力地捏著它,把它按進自己的掌心,似乎這樣就能緩解剛才被狠狠地砸了一下的心口的痛覺。 他伸出另一只手,摸了摸阮笙的臉,順著滑下她的脖頸,用指腹按著那里的殷紅: “你們做到哪一步了?” 阮笙瞇著眼睛不說話。 “所以,一直都是羅蘭嗎?” 德萊特輕聲,“你離開沃米卡之前,所謂‘情投意合’的人,也一直就是他嗎?” “……是又怎么樣?” “在魔物潮的那次,也是裝出來給我看的嗎?” “……什么?” “皇宮里的那次,”德萊特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場景,撫摸她脖頸的動作忽然放緩,變得慢了下來,“……你擋在我身前,用我的劍殺著魔物……以及你跪下來,求他救我……” “都是你們合作好的一出戲,目的就是逼迫我不得不同意你們的婚事,對嗎?” “……” 阮笙皺著眉頭。 “為什么,從那時起,就有想要離開我這個念頭了?我以為,至少是那之后。” 他捏住阮笙脆弱的咽喉,感受著動脈在他的虎口處生機勃勃地跳動著,血液汩汩流動。 一股難以言喻的感覺沖上他的心頭。 “是因為那時,我的權力還不夠大,對吧?海洛茵,我早該知道……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不管是喜歡還是不喜歡,只要有權力,你……或者說你們女人,都會一窩蜂地涌上前……” 阮笙的身體開始發抖。 “赫爾曼只是伯爵家的毛頭小子,所以你毫不留情地淘汰了他。我那時盡管是騎士兵團團長,但還沒能繼承爵位,更不用說我的副官。而神殿神使,特別是光明神座下帝國唯一的神使,信徒千萬,呼風喚雨……” 他微微歪頭,垂下長長的黑色睫毛, “權力是女人最好的催|情劑,這個道理,我竟然現在才明白。” 他說著,掀起了眼皮,湛藍色的瞳仁澄澈不再,猶如無底的深淵,能侵蝕一切。 “做過了也沒關系。馬上,就是我繼承爵位的大典了,那個時候,我就是德蒙特家族正式的掌權人,海洛茵,考慮一下我吧。” 他注視著少女,“我會比他更能夠滿足你。不管是哪方面。” 馬車里傳出了清脆、響亮的耳光聲。 * 阮笙躺在落滿陽光的天臺上曬太陽。 已經是初春了,天氣還很冷,冰雪消融,這是難得的晴天。她閉著眼睛,把一本藥劑書蓋在臉上。 這個時候還沒有花。 花圃里的花枝還是嫩嫩的,像嬰孩的小手指,風里也卷著湖泊和河流邊融雪和碎冰的清涼氣息。 風還很大。 公爵府里被她用魔力逡巡過好幾遍了,都沒有發現哈蒙的氣息。 可能她目前還安全地隱藏在什么地方,也可能她被騎士兵團帶去其他地方收押起來。 阮笙希望是前者。 這些天,德萊特收緊了對她的禁足令,在學校方面也給她請了一個長假,除此之外,就連奧琳娜和卡蘭平日里也沒法過來見她了。 ……無聊極了。 赫爾曼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個場景。 屋頂上,少女曲著胳膊,枕在腦后,任由玫瑰色的長發散在身下,長裙被壓出淺淺的褶皺,瓷白的手臂和小腿如同他來時見到的湖面上的冰團一般透明。她的臉上蓋著一本書,隨著風的吹拂,書頁有時會像是蝴蝶扇動的翅膀,輕輕擺起一個弧度。 他的心無可抑制地跳動起來。 ……不行,他可是精靈們的王。 他不再是去年的那個乳臭未干、自大又高傲的毛頭小子了。 他要穩重。 “嘩啦”一聲。 書本滑落下來。 少女眼神還有些怔忪,她支起腰,摸了兩下才摸到書本,然后才注意到這邊,一團火紅的魔力,燃燒得正旺盛。 她動了動嘴唇:“……誰?” “誰在那里?” 她說著,停頓了一下,遲疑著,不確定地問了一聲: “……是赫爾曼嗎?赫爾曼回來了嗎?” * 現在應該說是青年。 赫爾曼比阮笙大一些,他已經邁過成年的關卡,不再是那個只能喝果酒解悶的未成年人了。 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有些微微發抖地撫摸著她的眼窩。那美麗的、湖泊般的眼睛,讓他神魂顛倒的雙眸,如今卻看不見了。 “你看不到我了。” “嗯。” “……沒有人能治好嗎?那群人都是廢物嗎!” 阮笙抓緊他顫抖的手:“赫爾曼。” “我的眼睛,沒有人比我更清楚。只是能夠活著回來,我就很感激了。” 赫爾曼的心跳停了一拍,她主動抓著他的手。意識到這個事實讓他難得雀躍不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