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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信封封起來,拿著信走出房間。 住址離得很近,兩家派遣傭人送信的話,今夜就能送到。阮笙不想哈蒙大半夜的跑出去,她準(zhǔn)備投去郵箱。 這樣的話,郵差送得慢,對方回得也慢,她就可以少回點(diǎn)信,減少一些不必要的煩惱了。 她下著樓梯,聽到了來自一樓的開門聲和腳步聲。 德萊特進(jìn)了玄關(guān),脫了制服,傭人接過他的衣服和佩劍,他扶著櫥柜換鞋時一抬頭,看到了裹著毛絨開衫外套的阮笙。 “我送信去。”阮笙連忙在他開口之前解釋。 “給阿爾伯特伯爵府的嗎?”德萊特繼續(xù)手里的動作。 “對。” “讓傭人去送吧,你回房間。” 他的眼睛里看不出半分的波瀾,前幾天她才發(fā)的脾氣,兩個人約等于是撕破了臉,盡管后來她屈服于他的決定,那也是讓哈蒙去傳話的。 她幾乎沒有主動當(dāng)面跟他交流過。 他現(xiàn)在這樣一副平靜無波的樣子,讓阮笙心里隱隱有些不舒服。 燈光暗,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緒,這讓她心里更加沒底。 傭人去接她手里的信,她收回了手:“我自己去吧,一點(diǎn)小事。” 她說話的時候微微側(cè)著臉,有些心不在焉,似乎在想些什么,暖黃色的燈光在她瓷白的臉頰和脖子上氤氳開罕見的、讓人心神蕩漾的溫柔。 正是這樣的溫柔,讓德萊特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這一眼,讓他的眼神驀地一沉。 阮笙還沒有意識到什么,她拿著信,趿拉著拖鞋去開門。德萊特只是看了傭人一眼,對方立刻上前阻止了阮笙的動作,另外鎖上了大門。 阮笙還沒反應(yīng)過來,她手里的信就被傭人飛快地抽走,連影子都沒見著。 “放到我的書房里。” 德萊特一邊說,一邊帶著阮笙往里走,“約會感覺怎么樣?” 雖然很莫名其妙,也因為剛才的行為有些不悅,但是她還是說出了實際情況:“還行,彼得很禮貌、懂得分寸。” “嗯。” 德萊特落了一個字,后面就沒聲了。 阮笙覺得尷尬:“還有什么事情嗎?” 德萊特的動作一頓,他停下腳步,轉(zhuǎn)身:“下個星期,你的升學(xué)宴會在德蒙特的莊園里舉辦,屆時家族親信和你的朋友都會蒞臨。對于這邊宴會的布置,你有什么想法嗎?” “……” 阮笙:“升學(xué)宴?” “升入三年級,你學(xué)業(yè)生涯的最后一年。” 德萊特告訴她,“貴族都會舉辦的宴會,一般在十二月、一月和二月。” 而地位越尊貴,選擇日期的自由度越大。畢竟人只有一個,如果宴會有兩場的話,當(dāng)然是哪邊人少哪邊更難堪了。 阮笙:“我大概明白了,需要我和舉辦人商量一下布置的方法、風(fēng)格和裝飾之類的,對嗎?” “沒那么麻煩。” 德萊特逆著光,長廊燈線微弱,在阮笙看來,青年的正面黑灰一團(tuán),隱在陰影里,什么也看不清。 他說,“告訴對方你的要求就行了,不需要你親自參與,你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我明白了。” 阮笙原本有些興致的心情也低落下來。 在德萊特看來,她的升學(xué)遠(yuǎn)遠(yuǎn)沒有她的婚事重要。 “海洛茵,”德萊特看她又?jǐn)恐劢蓿S意地問了一句,“你的脖子上怎么有一塊紅了?” “呃……”阮笙還沒完全反應(yīng)過來,下意識伸手去摸羅蘭咬過的那小塊地方,扯了一個理由,“下午的時候,被貓撓了一下。” “貓?” “對,就是那些流浪貓。哈蒙經(jīng)常出去喂它們一些罐頭,有的很機(jī)靈,會在吃完后偷偷跟著她溜進(jìn)來。”阮笙說。 在德萊特面前的謊言從未被他察覺到和揭穿過,所以阮笙對于這次,也沒有提起什么警惕。 游戲里,面對各種各樣的緊急場面,說謊已經(jīng)成為了她的本能,演戲變成了她的自我保護(hù)機(jī)制。有的時候入戲太深,需要很久才能脫身,像是羅蘭那次。而面對德萊特,她從一開始到現(xiàn)在,從未在他的面前說過一句真話,摘下過一次面具。 不管是羅蘭、帕斯塔萊、赫爾曼還是盧修斯,他們都見到過她不耐煩的、暴躁的、厭惡的真情流露的一面。 除了德萊特。 阮笙深知德萊特是如何教條和嚴(yán)苛的一個人,反抗不僅不能夠引起他的興趣和探知欲,反而會讓他對她的厭惡越來越深。 德萊特想要的,僅僅是順從和聽話而已。 “是真的嗎?” 德萊特卻在聽完她的回答后,再次問道。 阮笙慢慢收回手,她平靜、輕松地回答:“是的。怎么了,有什么疑問嗎?” 德萊特的聲音很慢,像是要念給她聽一般:“我以為,貓撓的傷痕,不會是那樣的形狀。” 阮笙默了半會,在寂靜的長廊里笑出聲: “哥哥說的話真好笑,你又沒有被貓撓過,怎么知道傷痕是怎樣的呢?” 德萊特看著眼前的少女,沒開口。 她像是被時間眷顧的寵兒一般,幾乎每一次都能讓人驚艷到心慌。因為很少笑,所以她的笑容彌足珍貴,湖綠色的眼睛彎起來,水波就會蕩漾開,一圈又一圈地撞著他人的心房。昏暗的燈光,隱約的鎖骨和大腿,邊緣模糊不清的脖子上和頭發(fā)垂落的陰影,雖然不夠殷紅卻因為被女仆按頭喝水而濕潤飽滿、花瓣一般的雙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