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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雙黑色的皮鞋繼續(xù)往前走著。 踏踏踏的聲音越來越近。 陸戰(zhàn)盯著那雙踹過他腿的皮鞋,整個人哆嗦地更厲害了。 這雙鞋踢人很疼得! 他眼睛一閉,扯著嗓子大喊:“凱哥,凱哥,救命呀!有人在你房子里不換拖鞋!” 浴室的門被陸景琛胳膊撞開了,門外看戲的周凱露了出來。 陸戰(zhàn)吼了一嗓子,眼睛一睜開,看到周凱手里拿著陸景琛的外套,眼睛都瞪大了。 周凱一只手拿著陸景琛的外套,另一只手裝模作樣地掏了掏耳朵,身子隨意地靠在門框上,看著里面的一幕,云淡風(fēng)輕地說: “往臉上招呼就行,別把胳膊腿打斷了。這小子最近窮得很,斷胳膊斷腿還得我付醫(yī)藥費。” 往臉上招呼?! 這是他英明神武的凱哥說得話? 人話? 陸戰(zhàn)張了張嘴,聲音還沒從嗓子眼里發(fā)出來,就聽見陸景琛無情的聲音。 “醫(yī)藥費我付。” 周凱笑道:“那行,隨便打。” 陸戰(zhàn):“……” 這是醫(yī)藥費的問題嗎? 是醫(yī)藥費的問題嗎? 是嗎? 發(fā)現(xiàn)盟友沒有了。 陸戰(zhàn)四周看了一圈,將剛才砸他腦袋的拖鞋撿了起來,兩只手抓著,拖鞋尖直指陸景琛,聲音哆嗦道: “陸……陸狗,我最近老……老實地哪里都沒去,可沒有招惹你。你不能打我。” 他眼睛一閉吼著道:“我不管,我最近什么事情都沒干,你不能打我。” 陸景琛活動了下手腕,漆黑的眼眸凝視著坐在地上的陸戰(zhàn),在他面前半蹲著身子。 “別出現(xiàn)在我面前,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陸戰(zhàn):“你自己跑我面前來的,這也能算?啊!” 陸戰(zhàn)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聲慘痛替代。 外面看戲的周凱肩膀隨著這聲慘叫,抖了一下。 隨后,他搖著頭,給里面的狀況配音:“嘶,有點狠!臉腫了。悠著點,別把牙打掉了,種牙挺貴得。算了,你有錢……哎哎哎,你注意點他的浴巾呀!” 周凱看著里面的狀況,不忍直視,往后挪了兩步,手一伸,手指勾住門把,將浴室門關(guān)上。 里面的慘痛聲,還一聲聲往外冒。 周凱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在心里默默地給陸戰(zhàn)豎了個大拇指。 他叫陸狗也只敢背后叫一叫。 這小子直接在陸景琛本人面前叫,膽子肥得不得了呀! 不知道這頓打能不能長記性? 估計不長。 十五分鐘后,浴室門從里面打開了。 陸景琛從里面走了出來,黑色的褲腿上有幾處深色,看著被水濺濕了,白色的襯衫上滿是皺痕,額角帶著汗珠,露在外面的小臂上有兩道紅痕。 看著像是被陸戰(zhàn)撓得。 奮力一搏,就這戰(zhàn)果。 難怪陸戰(zhàn)每次都被陸景琛收拾。 開著的浴室門里傳來悶悶得聲響。 “綠金城(陸景琛),菌子跑車四你不玩,泥鴿窩蹲著(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你給我等著)!” 陸戰(zhàn)臉頰腫得跟饅頭一樣,說話聲音跟嘴里喊著塊石頭。 周凱往后睨了一眼,見陸戰(zhàn)竟然沒追出來跟陸景琛拼命,側(cè)頭看向他,問:“斷腿了?” “沒有,不過得養(yǎng)一段時間。” 陸景琛將襯衫袖子放了下來,遮住小臂上的紅痕,又低頭整理了下衣服,伸手拿過周凱手里的外套穿上,遮住這一身的皺痕。 周凱見他穿好,將他的手機也遞了過去,說:“要去隔壁找你女人?” “嗯。”陸景琛拿過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側(cè)頭望了一眼浴室,說:“醫(yī)藥費找我報銷。” 說完,他轉(zhuǎn)身出了房間,下了樓。 周凱踱步走到浴室門口,朝著里面望了一眼,立馬伸手捂住了眼睛,然后張開指縫,露出一只眼睛往里看了一眼,嘴里呢喃道: “陸景琛到底是怎么從我家客房浴室里,找到繩子綁你得?” 陸戰(zhàn)在浴缸里掙扎了兩下,雙手被繩子結(jié)實地反綁在身后,與水龍頭緊緊地捆住。 他可憐巴巴地頂著一只豬頭看向門口的周凱,嘴里含糊不清道:“該鴿(凱哥),巨巨窩(救救我)!” 今早阿姨來做早餐的時候,陸戰(zhàn)問阿姨要了晾衣繩,準(zhǔn)備為晚上洗完衣服直接在客房陽臺拉繩子,晾衣服。 要是他能預(yù)料到有這么一刻,打死他都不會把助陸景琛的兇器,放在浴室里。 要不是這繩子,陸景琛今天能毫發(fā)無損地出去? 陸景琛從周凱的別墅出去,直接撥通了蘇可的電話。 蘇可正好看完了室內(nèi),準(zhǔn)備看別墅的院子,從里面走了出來,聽到包里得手機響了起來。 她將手里的平面圖夾在腋下,空出手從包里拿出手機,看到來電顯示是陸景琛,修長的手指劃過接聽鍵,放到耳邊。 陸景琛道:“可可,我在別墅門外。” 蘇可一抬頭,遠(yuǎn)遠(yuǎn)地看到關(guān)起來的大門外一道挺拔的身影,眼里閃過詫異。 陸景琛讓她開位置共享,是他要過來! “我看到你了,我讓人開門放你進(jìn)來。” 蘇可側(cè)頭看向跟在她身后的方婉瑩,道:“陸夫人,我男朋友過來了,你可以開一下門,讓他進(jìn)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