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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綜漫同人]萬火回一在線閱讀 - 分卷(27)

分卷(27)

    現在的時間逼近深夜一點,絕對不是適合聯系的時段,毋庸置疑,是非工作時間。

    就算是咒術界的高層,也是要睡覺的。

    的場灼把反扣著的手機翻了過來,來電提示幾乎沒有任何懸念,五條悟三個字浮現在屏幕中央,而周圍的這些食客不會有一個人知道,這個名字到底有著怎樣的重量。

    接起來會很麻煩,干脆裝睡好了這個念頭在腦海當中一閃而過,但手機還是響得很固執,一如打電話的這個人。

    他有理由懷疑,如果不接電話的話,五條悟會直接一直打電話打到他不得不接而且很有可能會波及到很多無辜的人,比如夜蛾老師或者伊地知。

    的場灼把手機貼在耳邊:悟?這么晚了?

    熟悉的聲音從手機里傳出來:你今天一整天都沒有聯系我嘛!乙骨回高專了以后說你還有別的工作沒回去,結果到現在都不給我發消息!

    我還在外面而且我那邊工作結束以后就已經很晚了,高專又偏僻,來不及回去。

    畢竟東京遠郊又不通地鐵,所以打算在市區里面湊合一晚上的。

    五條悟不依不饒:那就叫伊地知送你回去??!而且也可以先去我在東京的住處,鑰匙你又不是沒有。

    這個時間里伊地知也是要睡覺的,他白天工作壓力已經很大了。

    嘁。

    而且主要問題在于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樣每天只睡三四個小時也可以保持精力充沛

    沒辦法,因為是我比較強嘛。

    有時候真的很懷疑這家伙是不是已經進化出了類似于海豚的思考模式,大腦的左右兩邊可以輪流休眠以保證隨時隨地都能夠進行演算工作。不管怎樣,沒有人能夠理解六眼的視覺,當然也就沒有人能夠理解五條悟倚靠反轉術式到底可以替代多少必要的睡眠。

    三名男性食客坐在一起,三名吃茶泡飯的女性坐在另一邊,六個人一起圍觀他打電話。

    這就是那個朋友嗎?

    聽起來應該不像。

    是別的朋友吧。

    大家小聲交流道。

    對了,你現在在哪里?

    五條悟問:我這邊工作已經結束,剛剛回東京。

    他是坐在輔助監督新田小姐的車里回來的,從青森一路趕回東京跨越了半個日本那么遠,路上就已經聽幾個學生說乙骨憂太那邊的任務順利完成,只不過只有憂太先回了高專,的場灼說自己接下來還有事情,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我在新宿。

    的場灼猶豫了一下,這家飯店的位置實在太偏僻,打著電話三言兩語真的描述不來:在吃宵夜。

    新宿的哪里?我這邊帶了不錯的伴手禮可以吃!

    五條悟聲音顯得興致勃勃:JR的新宿站嗎?不過現在地鐵已經停了哎。

    新宿的

    的場灼想了想:一番街櫻花通

    向北再走個幾百米然后拐好幾道彎找個連路燈都照明嚴重不足的小破巷子,巷子里有個連招牌門簾都掉色的小飯店。

    這里路況狹窄,至少高專那種昂貴的車肯定是開不進來,周圍又沒個路標,的場灼一路沿途找過來還是因為咒靈殘穢的緣故、要他現在立刻給五條悟報出方位和地名還真的有些困難。

    但是對方的聲音立刻拔高了好幾倍,穿透手機屏幕直扎耳朵:什么??!那邊不是歌舞伎町嘛?現在這個時間,阿灼也太過分了吧!

    不,我其實

    只是在吃飯。

    但是酒精總歸有些拖慢了他的反應能力,而且五條悟腦補得實在太快:太狡猾了!剛剛從四國島回來就一個人去這種地方嗎!才幾天沒跟你見面而已!太糟糕了!對吧新田,那地方風|俗|店開得遍地都是吧!

    的場灼:

    負責開車的輔助監督新田女士:

    得益于五條悟突然爆發開的音量,店里的幾個食客也都聽清楚了他和五條悟的對話,竊竊私語。

    是刻板印象吧。

    絕對是刻板印象吧。

    誰說歌舞伎町就只有風|俗|店的,其實游戲廳臺球廳和飯館也有很多啊!

    而且風|俗|店也不全都是,那種

    而且,這種電話,聽起來也不像是朋友吧!大家紛紛在心里想。

    但是這些話是沒辦法在電話里好好和對方解釋的。十七歲的五條悟連什么是風俗店都不清楚,以他二十七歲的知識儲備也頂多只是多了不少字面意義上的了解,說不定其中還包含了小說游戲里的歪曲和杜撰。

    的場灼還在腦子里蹦單詞解釋,但對方已經憤憤不平地丟下一句你就在這里等我,新田開車過去,把電話掛了。再打過去之后就是忙音,的場灼嘗試了兩次之后宣告放棄,心態變成了破罐子破摔,干脆低頭三口兩口扒拉面前的蕎麥面,打算等五條悟來這里之前先把晚飯吃完。

    五條悟沒讓吃瓜群眾等待太久新田直接把車開到了歌舞伎町之前,明明是深夜,這里仍舊還是一派車水馬龍繁華熱鬧的街景。他拉下面罩,在人群當中草草掃了幾眼,就很明確地判斷:阿灼沒在這里。

    我也覺得他是還沒說完就被你掛了電話。

    輔助監督在心里如此腹誹,開口問:要打個電話回去問嗎?我開車送你過去。

    不用啦

    他拖長了語調:距離應該不會很遠,我會自己找過去的。

    *

    是深夜,大街上又霓虹閃爍,沒有人會注意到有人站在燈火更上方的位置俯瞰地面。

    六眼的視野和普通人不同,能夠更加清晰地觀測咒力的流動,而那個人的咒力又是所有咒術師當中最好辨認的那一類,像是曠野當中的火焰一樣煌煌燃燒,清晰得不容錯認。

    這小巷子也太偏僻了,確實和他自己一開始預想的新宿風|俗|店不同。

    店鋪里散發出來的燈光就構成了天然的路燈,內部的空間也不算開闊,五條悟彎了腰才能挑開暖簾走進去,一進門就受到了無數雙眼睛的注目禮。

    就是這個人??!大家用視線互相示意。

    剛剛打電話的朋友呸,根本不是朋友吧。

    是明星嗎這個人?!

    是很有沖擊力的長相,以及驚人的身高。的場灼在日本人里本身就已經是身高出挑的類型,拿著的弓也是那種大尺寸武器,但面前的這位明顯還要更夸張一些。

    白發,漂亮的藍色眼睛,以及攥在手里的,用途不明的繃帶。

    六雙眼睛看過來,普通人感受不到人類最強帶來的威懾力,他們只想吃瓜。

    五條悟一瞥桌面,吃空了的盤子里還能勉強看出來它里面曾經裝過麻婆豆腐,蕎麥面的沾汁擺在一旁。的場灼的一條袖子上有撕裂痕跡,裂口是條狀,多半是用來固定手臂的。

    酒杯規規矩矩地放在一旁,看不出喝了多少,但的場灼酒量不錯,三杯下肚也只是眼神發亮,臉上連點像樣的、喝過酒的紅色都不顯。

    悟。

    他招呼對方:我給你打了兩個電話你都沒接到,虧你能一路找到這里來啊。

    天空一樣的眼睛掃視了一圈,停留在的場灼的手臂上,袖管上,還有斜放在門口的弓箭和箭囊上。由于天與咒縛的特殊性,的場灼的咒力不會留下廣泛意義上的殘穢,但是不代表一點線索都不會有這需要一點點多年累積而來的觀察力,和作為高專同期同學的默契。

    啊,是這么回事,原來是這么回事。

    很少來這種地方吧?悟。

    其實是第一次啦,沒想到還有這種這個時間里還在營業的飯店。

    五條悟拖了個椅子,非常自來熟地坐下來,但是沒有點單:阿灼要回去了嗎?

    他指了指桌子上:菜也都吃光了。

    大概酒精確實影響了一點點思維速度,的場灼完全沒意識到對方對他平日里吃東西的口味了如指掌,剛剛是打算離開來著不過悟不打算點些什么嗎?難得來一趟這種店。

    我就沒關系啦,是吃過晚飯又在列車上吃足了點心過來的。

    五條悟抬起頭,對著店主說道:剛剛承蒙你們關照這家伙,我們現在結賬!

    好難得,你居然會說承蒙關照這種詞了啊。

    是吐槽這個的時候嗎??

    五條悟拉著他的胳膊把對方從椅子上拽起來,順手去門口拾起弓,這個場景總讓他想起高專的時候大家偷偷跑出去喝酒的場合,因為完全不能喝酒還討厭酒精味兒,五條悟在散場的時候往往是一群人里最清醒的那一個。

    夜風里帶著料峭的春寒,五條悟走在前面,白色的頭發哪怕是深夜都顯得醒目:阿灼沒有什么想說的嗎?

    哎?

    任務很順利吧?

    嗯,你那邊呢?

    也還好,輕輕松松啦。

    五條悟掂了掂手里的弓,弓身上有咒力加持,刻著同心圓的標記,是咒具當中的上品。他默不作聲地等待身后的人趕上來,握住那只手,用力晃了晃:晚上住在哪里?

    來這里之前訂了酒店。

    的場灼回答,掏出手機給他看:就在這附近。

    真的假的,這附近可是歌舞伎町。

    悟,偶爾我會覺得,你的社會常識真的不太夠。

    的場灼忍不住捂臉:這里普通營業的店多得一塌糊涂。

    不聽不聽,反正他要一路跟上去看。白發的咒術師邁著輕快的小跳步跟在他的身邊,視線有一搭沒一搭地瞥那條手臂,手臂的骨骼和關節都運轉良好,咒力靈活毫無滯澀。高專的時候,他是那種有問題一定要現在立刻馬上就問的類型,甚至因為過于KY而被庵歌姬記很多年,但現在,他已經學會了在合適的時候保持沉默。

    的場灼兩邊手臂的肌rou都鍛煉得很平均,左右都能開弓,遠近都能視物,基本功相當扎實。五條悟不動聲色地跟著他取卡付款,刷卡開門,在的場灼打算開燈之前按住了他的那條手臂。

    悟?

    已經差不多該看夠這條街的夜景了吧?

    黑暗中藍色的眼睛顯得閃閃發亮,無端生出些野生動物一樣的敏銳。五條悟皺著眉頭,輕輕嘖了一聲,用近乎于啃咬的力度親吻上去。

    作者有話要說:

    通用附注:

    章節名稱,櫻花通,就是地名。

    這章多寫了一點,祝大家周末愉快

    第36章

    下意識地躲避了一下,但毫無意義。手指的指腹按在后腦的位置,伸進黑色的頭發里。

    怎么回事?突然

    黑暗當中,很不公平的是,只有一個人不能視物。的場灼偶爾會覺得五條悟這個人難以理解,就好像是思維回路和大多數人永遠有著鴻溝,即便是想要努力溝通也沒辦法將頻道調整到一個波段,對此,庵歌姬的形容是,你只是偶爾會這么覺得,我們時時刻刻都這么想。

    手腕被牢牢握住,對方用了點力氣,但還不至于被捏痛,無下限的白名單仍舊為他張開,可以清晰感受到手指帶來的觸覺。

    眼睛上的繃帶已經在回程的過程當中被重新綁好,畢竟一開始也只是為了從空中找人方便所以才特地用六眼看了一下,如今這個距離,就算隔著一層繃帶,他的視覺也清晰得暢通無阻。

    羽織扔在地上,里衣的斜襟扯開,露出脖子和半截肩膀。五條悟毫不猶豫地照著咬下去,的場灼悶哼一聲,聲音里終于帶了惱怒: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今天不太正常吧!

    到底是誰不正常?五條悟想,對方才是聰明到狡猾的角色,他什么都不會說,對任務的內容和經過絲毫不提,估計掩蓋的過程也一定是天衣無縫吧,是那種即便是去高層那里強行調檔案報告出來,也看不出絲毫端倪的類型。

    除了燒傷以外,普通的皮rou傷用反轉術式根本留不下痕跡,如果不是連軸轉從四國一路趕回來時間上來不及,不是那條證據太過明顯的袖子,即便是他也看不出來這個人曾經受過傷。

    咒力的存量嚴重不足,如果以咒縛不動用那邊的力量為限制條件的話,已經算是在允許范圍內充分壓榨出了自己的力量。箭用得也很徹底,根本沒剩下幾支,尚未來得及補充。

    犬齒研磨皮膚,隨后又換成嘴唇。握住手腕的動作變成扣住手指,可以感受到那個人的手指尖在微微發顫。

    他很疲倦了,一整天的奔襲任務,交戰,強行使用自己不擅長的符術,被折斷手臂,即便有硝子的反轉術式,再生破損的部分也不是完全不痛不癢,路上保持警惕還要關照年紀比自己小一輪以上的學生,最后是提起精力和咒術界的高層斡旋,直到深夜。

    一秒鐘都沒有浪費,直到在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店里被他找到。

    太努力了,就像是名取周一說的那樣,只要還活著就會不斷去射箭,努力得過頭了,一生懸命得好像永遠都不會停下。

    五條悟調整了一下對方的動作,兩個人一起摔在和室里鋪好的地鋪上。束得規規矩矩的黑發也只能散開,頭發陷進柔軟的枕頭。無下限沒讓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因此而摔傷,的場灼抬起頭,繃帶阻隔視覺,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在一方主動把窗戶關上的時候,他很難從那張臉上讀取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總之就是有病,五條悟這個人根本沒有道理可講,他想干什么都別想有人攔得住,這家伙一口氣就可以把全日本所有的咒術師非術師通通殺光,只要他愿意。

    放棄掙扎只需要一秒鐘,五條悟明顯感覺到了對方態度的變化,短促地笑了一下,湊在他的耳邊:對于阿灼來說,只要是記憶,都可以成為力量的一部分,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