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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多人在呢,都拉不住他嗎?” “光他一個人有火就算了,葉博良也正在氣頭上呢,葉博良不是不愿意把喬家的老宅給他嗎,他病好了一上班就給葉家的公司下了個絆子,葉博良剛開始學做生意,哪是他的對手,輕易就上了鉤,丟了回大臉,都成圈子里的笑話了,他父親特別生氣,當眾說他沒用,葉博良從小順風順水,聽慣了好話,比陳越東還自負,哪能受得了這個,加上喬夜雪的事兒他也有氣,揚言絕不會就這么不了了之。這兩人撞到一起,肯定一點就著,誰拉的住?” 穆嫣撇了撇嘴:“這怪陳越東,一件歸一件,感情上的事兒往生意上扯干什么!” 李易江笑著說:“你們女人不懂,殺父仇奪妻恨,是個男人都受不了,要我我也不會就這么算了。如果不是葉博良瞎攪合,能出后面的事兒嗎,陳越東早把喬夜雪勸回來了。” 穆嫣哼了一聲:“算了吧,他那樣傷害了人家的感情和自尊,哄哄就算啦?沒有葉博良,喬夜雪也未必回頭。” “喬夜雪從小喜歡他到大,再怎么生氣感情還是在的,怎么可能說變就變。” “怎么不能,小時候的喜歡不作數,說不定是對哥哥們的盲目崇拜呢,葉博良那么優秀,又是校草,我們學校里好多女孩子喜歡他,天天追在后面叫葉學長,喬夜雪愛上他很正常的。” “小時候的盲目崇拜”和“學校里的學長”戳中了李易江的痛點,不由地皺了眉,他先前并沒有多看不慣葉博良,卻不敢和穆嫣再提幾年前的事兒,只好借他發揮:“那小子有什么好,在學校里還成天開著輛大紅的跑車招搖過市,幼稚膚淺,帶著一身商人家庭的壞習氣,只有你們這種傻乎乎的小丫頭才喜歡。我和越東還在咱們學校的時候,比他低調多了。” 穆嫣并不知道他是犯了幼稚病在借題發揮,聽到“商人家庭的壞習氣”,立刻著了惱,她早就明白,雖然面上不說,可他們這種人家卻從骨子里輕商,穆家再富有,除了物質上比李家強得多,其余的都矮了一個頭,為了讓李家賣面子,從來都要小心翼翼地對待,無論大節小節,都是她家先給李家送禮,李家再回,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和蔣波他們巴結李易江,并沒有什么區別。 她撅著嘴把脫掉的手套丟到李易江身上,轉頭就走:“葉博良的父親做生意,爺爺大伯并不做,你都這樣說他,我家世世代代都是經商的,那我的壞習氣更多!以后你都不要理我!” 李易江自覺失言,他當然沒有這個意思,趕緊追上去哄:“不是,我……” 話還沒說完,手機就響了,見是穆城打來的,他知道必然是陳越東和葉博良發現了對方也在,就先去了那邊,反正穆嫣是要去淋浴更衣,不會讓他也跟進去。 穆嫣跑了一段,發現李易江居然沒追上來道歉,更加不高興,卻又忍不住回過頭去看,一群人從男賓更衣室出來,她沒注意,恰和走在最前面的那個撞了個滿懷。 歐陽煬伸手扶她,穆嫣正要道歉,一抬頭發現都是熟人,就笑著改口道:“是你們呀!” “我倒是遠遠地就看到了你”歐陽煬轉頭對蔣家兄弟說“我想和她聊一會兒,你們先去吧。” 蔣家兄弟本就覺得為難,聽到這話,立刻躲開,猶豫著要不要告訴李易江。 “真看不出來,個子那么小小的,馬騎得卻那么好。”歐陽煬十分紳士地替她拿手中的東西,送她去女賓更衣室。 “我的個子不高,卻也不算小小的好不好!” 歐陽煬笑了笑:“我后來去你家送香檳,你不在家,只見到了你哥哥。” 穆嫣雖然不清楚那天的具體情況,可卻猜得出,李易江見她和陌生男人喝酒喝到醉得多生氣,別說他絕不可能給歐陽煬好臉,和李易江一派的穆城,也肯定和歐陽煬說了些有的沒的——即使人家對自己完全沒有他們想的那種意圖,純粹是偶遇,又聊得來。 她能理解他們的關心,卻也覺得對不住無辜的歐陽煬,這些說出來太尷尬,只好裝傻:“我不在家,謝謝你的香檳,那天實在是太丟臉了,我以后再也不敢在外面喝酒了。” 歐陽煬卻一臉笑意地直接問:“我還以為你以后一見到我就會躲得遠遠的呢,看來你不怎么聽你哥哥和李易江的話,讓我猜猜,他們肯定跟你說了我不是好人,平時有多花多花,還會把你怎么著怎么著,讓你見到我別理,是不是?” “是啊!聽說你連女朋友的名字都記不住。”穆嫣笑得眉眼彎彎,她知道即使否認他也不會相信,索性說了實話。 “那你現在怎么不跑,不怕我把你拐到沒人的地方欺負?還是你信我不信你哥哥?” “不是啊,我當然信我哥哥,只不過,你是不是壞人,花不花心都和我沒有關系。” “噢?為什么!” “不為什么,你是什么人和我女朋友當然沒有任何關系。”李易江快步走來,將穆嫣拉到自己的身側,聲音十分不悅。 幾乎所有脾氣暴躁的男人都大男子主義,幾乎所有大男子主義的男人都悶sao,幾乎所有悶sao的男人都有強烈的占有欲——比如李易江,穆嫣自己也十分討厭他和別的女人走得太近,自然明白他現在為什么一臉不高興。 雖然正生著李易江的氣,當著外人她也明白要識大體,就后退一步親昵地挽上他,對著歐陽煬擺了擺手:“不耽誤你的時間啦,蔣瀚他們還在等你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