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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俯□隨手摘了一枝給她:“喏,給你,今天可不許再哭了。” 她看著他手中那朵藍色的鳶尾,大驚失色地說:“我不要了,不要這樣不祥的花!” 喬夜雪聽到有人在耳邊叫她“喬喬”,這不是她的家人也不是越東哥哥,他們都叫她雪雪,只有葉博良才那么叫她,那陳越東呢?她想起滴落在自己臉上的那一滴一滴溫熱的液體,一點也不愿意睜開眼睛,那是他的血吧…… 喬夜雪想,她一覺醒來會不會發現自己還是14歲,現在的一切都只是一個夢 ,她還有溫暖的家,還可以對外公外婆爸爸mama撒嬌任性,還可以粘著越東哥哥…… “喬喬,你醒了?我去叫醫生。” 喬夜雪看著葉博良那雙布滿了血絲的眼睛,大腦空白了半分鐘才問道:“他呢?” 見葉博良沉默著不回答,她心下一沉:“死了?” “沒有,只是情況不太好……” 嚴重超載的貨車為了躲避檢查,在橋上逆向行駛,陳越東的車躲閃不及,連翻了兩圈還撞上了橋上的護欄,好在奧迪的出事率在所有的車中最低,又是最高端的車型,所有的安全氣囊第一時間全部彈出,才僅是車毀而人未亡。 只是事故太嚴重,在最后一刻他又解開了安全帶俯身護住了旁邊的喬夜雪,多處骨折僅是小事,要命的是頭上的傷。而她,除了擦傷就只是輕微的腦震蕩。 喬夜雪跑到陳越東所在的ICU時,還沒有看到他,便被迎出來的陳蓉蓉推了個踉蹌,她固執地一次次掙開葉博良的攙扶,一次次沖開陳蓉蓉的阻擋,終于,陳越東的父母對陳蓉蓉搖了搖頭,一起去了主治醫生那兒。 站到了離陳越東最近的玻璃窗前,她努力地看也看不出來那個人是不是他。 “喬喬,你別擔心,他一定會沒事兒的。”葉博良輕輕地握住了她的手。 她不動聲色地說:“我不擔心,他要是死了,我也會跟著一起去,你不必在這里陪著我,我們已經分手了。” 葉博良一驚,怔怔地看著她臉上堅定的神情,說不出一句話。 整整三十一天,喬夜雪都守在那里,陪著陳越東挺過了一次又一次的病危,自始至終沒有流過一滴眼淚。葉博良沒理會她的驅趕,始終陪在她的身邊,只是她不再看他,他有些絕望地想,當時在她身邊的如果是他該多好,他也會不顧一切的護住她,讓她知道他愛她一點也不比陳越東差。 他才剛剛知道她的心已經轉向了自己,陳越東就用這樣決絕的方式又拉回了她,這一次再也沒有轉還的余地了吧。 第三十二天,陳越東終于醒來,只是意識還不太清楚,陳家的人無不歡天喜地,葉博良只是回了趟家,再趕到醫院,就已經不見了她。 正詫異著,小夢給他打來了電話。 “喬夜雪,你為什么要退學?”葉博良一進宿舍,就拉過了她整理著的箱子薄怒地問道。 “葉博良。” 夕陽的余暉映在她的臉上,讓她的側影顯得更美,他看到她對自己嫣然一笑,這是事故后她第一次正眼看他,第一次對著他笑,可葉博良的心中卻沒由來地一緊。 “因為我想離開這兒了。對不起,這些天我是故意不理你的,我只是想讓你討厭我,只是怕萬一我陪著陳越東死了你會難過。他已經沒事了,我也就沒有牽掛了。這個城市已經沒有我的親人了,我真的厭倦這里的一切了。沒有我,你和陳越東以后會過得更好。你別勸我,這些我早就已經 想好了,家里的房子我已經找人估了價,放到中介去賣了,一賣掉我就走。” 葉博良用盡了能想到的所有辦法仍是沒能留住她。他想起,陳越東曾對他說過,她看似柔弱實則最固執,果然,最了解她的還是那個人。 她認定的事情就不會變,譬如她認為自己不祥,就一定會離開。 房子掛出去后的第六天,便以六百萬的價格賣了出去,買主極爽快,一次性就付了全款,她沒帶衣物等自己的東西,只拿了外公外婆和母親的紀念品,便只身離開了這兒,所有家具,以及葉博良幫她贖回來的那架鋼琴,被她一并留在了賣出去的老宅。 葉博良一直派人跟著她,知道她在三亞短暫地停留過,可惜那人一時大意,最終失去了她的蹤跡。 沒有留下只言片語,斬斷了和所有人的聯系,喬夜雪如同泡沫般的消失在了這座她生活了二十年的城市里。 作者有話要說:終于趕在十二點前寫完了。。。 看來我真的這一輩子都寫不了悲的那種,雖然悲劇更具美感,和寫雨歇時一樣,我又一次在最后換掉了大虐,還有兩章完結。。。 明天也會更新。。。。。。 55、陳越東和葉博良 五年后 葉博良 2011年11月17日星期四小雨 今天剛從一個應酬回來就遇見了蔣瀚,非要拉著我去喝酒,他要成家了,挨個兒的發請帖。他給我們看了新娘的照片,算不上多漂亮,但一看就是賢惠溫柔的那種。 席間有人提起他學生時代的荒唐,問哪家的姑娘那么大膽,連惡貫滿盈的蔣老四都敢要。大家一條一條地數著他的累累罪行,他死都不肯承認。蔣浩帶了個新泡的小明星來,蔣瀚見了便說,怎么看著那么眼熟,像誰來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