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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去找張忠偉,她也不想再繼續(xù)留在陳越東的身邊了。實在是太痛苦了,他對自己越好,他們相處得越融洽,她就越覺得這是一種煎熬,她倒寧愿像以前那樣和他互相諷刺。 她沒有辦法像原來想的那樣只把他當成自己的老板,更忍受不了所愛的人還有個未婚妻,是她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 因為蘇黎世機場沒有更早的航班,喬夜雪又轉而去了巴塞爾,好在陳越東錢包里的現金足夠多。 輾轉了數次火車飛機,回到熟悉的城市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她這才想起,自己家的鑰匙還在陳越東家里,陳越東家的鑰匙她也沒有帶。好在身上還有些錢,雖然不多了,找個地方住一夜還是夠的,天一亮她就可以去找個鎖匠把家門撬開。 葉博良剛和家里逼著他交往的女孩從電影院走出來,就看到了離他只有不到五十米遠的喬夜雪。 才一周沒見,她看起來竟然是這樣的落寞,這么晚了,還一個人拎著行李在街上走。 “你看什么呢?”那女孩問他。 “我有事兒先走了,回見啊。”他說完就大步朝喬夜雪的方向走了過去。 才走出了五米,他又想到了什么,轉身回到了那個女孩的身邊,對一臉詫異的她說:“那個你看,我們都相處了五天了,都五天了還沒有處出感覺,估計吧,咱們倆不太合適。你回去就跟你爸媽說和我沒有共同語言,記著一定得跟他們說是你沒看上我,記住了啊!” 喬夜雪正要進一家看起來還算干凈的旅舍,突然有個人從后面搶過了她的包。 她嚇了一跳,轉頭一看居然是葉博良:“怎么會是你?” “怎么不是我”他一臉無賴地笑道“你那天就那么走了,也太不夠意思了,還沒吃飯吧,我也沒吃呢。走,請我吃飯去!” “你怎么知道我沒有吃飯,我很累,改天吧行嗎?”她說著就想拿回自己的包。 葉博良哪里會肯給她:“你這小臉兒綠的,一看就是餓了好幾天了。”他說著就連拖帶拽地強行將她塞進了自己的車里。 喬夜雪頗為生氣地說:“葉博良,大晚上的你想干什么,我現在真的很累。” 他沒有看她,聲音突然低沉了下來:“我也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我大概是瘋了,一看見你就管不住自己。” 見她沒說話,他又語氣歡快地笑道:“你把我折磨地茶飯不思的,沒看見我都瘦了一整圈了,請我吃個飯當賠罪不是應該的嗎?小氣勁兒。” 他帶著她來到了中山路上的一家淮揚菜館,這個地方喬夜雪以前來過,知道雖然門頭不起眼,價格卻貴的離譜,不但貴而且一天只做十桌菜。 “你預約了嗎?” “沒有啊,我怎么會知道今天能遇到你。” “可這兒不是得提前預約嗎?” “放心吧,這家的老板我認識,他女兒錢夢媛最喜歡李慕江了,不會因為沒預約不給我們飯吃的。”葉博良大大咧咧地說。 她紅著臉說道:“可是我身上只有五百多了,恐怕不夠。” “那我借你,你以后再還我。” 他一落座便吩咐人家什么貴上什么,才兩個人吃,卻滿滿地擺了一桌子。 “你怎么不吃啊,這家店里的菜多地道。” “我當然吃不下了”喬夜雪指著其中的一碟素菜說“這綠豆芽是用銀針挖空了心,灌入了鹿茸泥的那種吧?這得多貴啊!” 既然決定要離開陳越東,在賣掉房子前她就得能省就省,可葉大公子點的這桌菜少說得五六千。 他似是漫不經心地說:“貴點兒怎么了,你的那個陳越東不有的是錢嗎。” “你!”喬夜雪直接把筷子往桌上一拍,就起身走了出去。 葉博良見她是這種反應,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便趕忙付了帳,追上去拉住了她,賠著笑說:“對不起對不起,開個玩笑,我送你回家吧。” 喬夜雪不想再理他,便任由他把自己送回了家。 “我到了,謝謝你。”她頭也不回地下了車。 磨蹭了半天,見葉博良仍然沒有要走的意思,她只得說:“你怎么還不走?你快回去吧,都這么晚了。” “我看著你進去了再走。” “……” “你怎么還不進去,難道是要去陳越東家嗎?”他嘆了口氣,微微有些煩躁地說“他家在哪兒?這么晚了你一個女孩打車不方便,我送你。” 猶豫了片刻她才說:“我不去他家,我沒帶鑰匙,你隨便把我送到哪個旅館吧。” 葉博良松了一口氣,笑道:“嗨!我說你剛剛怎么拿著個行李在街上瞎逛呢,你一個女孩自己住外面太不安全了,我有處空房子,雖然就70平米但什么都有,你住我那兒去吧。” “不用了,有什么不安全的,我怎么能去你家。” “當然不安全了!我又不是壞人,你要不去我今天就陪你在這兒耗著,反正我不能讓你一個人住在外面。” 他說著就從車上走了下來,直接坐到了喬家門前的石階上。 “……” 見葉博良完全沒有要走的意思,喬夜雪遲疑了半晌才說:“那好吧,我明天一早能找到開鎖的就走,不會麻煩你太久的。” 19、釋然 葉博良的房子是典型的單身公寓,一室一廳一廚一衛(wèi),裝修得十分簡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