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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澡出來姜僑安才想起筆記本還在外面,因著實在看不慣周婉怡那種只要哪個男人追過自己就仿佛永久性地獲得了某種特權的嘴臉,便窩在窗前的沙發上玩手機上的游戲,想等她走了再出去。 誰知手機的電全耗光了周二小姐仍舊還在聲淚俱下,大意是未婚夫如何如何不把她放在心上,只顧著忙工作,只讓小姑子陪她準備婚禮,對禮服、戒指、形勢全不上心,一出差就聯系不到人,她忍不住和他吵架,他竟然說“我能做到的一共就是這么多,你要是真的受不了,婚禮可以取消”,她賭氣說好吧那取消婚禮,過了三天不見他回來哄便委曲求全地主動回去,陳越東居然直接說自己理想中的妻子應該安靜溫順,她太不合適,勉強結婚彼此都累,不如到此為止。 姜僑安邊聽邊冷笑邊感嘆遺傳真是個可怕的東西,永遠拎不清自己在丈夫心目中的位置,以為死纏爛打后對方終于肯娶自己便是得到了勝利,得到了把過去的委屈全數折騰回來的權利,隨時隨處不分場合地點的亂發公主病——周婉怡大概是得全了周穎柔的真傳,才能和她小姑一樣把原本枯燥乏味的生活過成一部輕喜劇。 別說陳越東對她并不上心,就算是穆嫣家的李易江,因為實在太忙抽不出空,當初的婚禮也是讓母親帶著妻子準備的。 手機沒電沒事可做、想睡卻被吵得睡不著,除此之外,姜僑安還覺得口渴,只好出門找水外加取包里的筆記本和充電器。 已經過了十二點,穆因以為姜僑安睡下了又被吵醒,便小心翼翼地問兩眼紅腫地周婉怡:“時間不早了,你想去你jiejie那兒還是想住酒店?” “我jiejie會罵我,我也不喜歡住酒店,你要趕我走?連你也這樣,我活著還有什么意思?” “……我這兒地方小,沒有多余的房間,不是很方便”眼見著周婉怡似乎又要哭,他只得改口“要不我睡沙發?” 周婉怡終于滿意,目光越過穆因挑釁式地掃了掃姜僑安,得勝般的繼續撒嬌:“你的房間有沒有浴室,我想洗澡。” “沒有,你用客衛吧。”穆因終于把不耐煩擺到了臉上。 沒等已經再次撅起了嘴的周家二小姐再次出聲,姜僑安就先開了口:“有完沒完了你?大半夜地呆在別人家不走還哭哭啼啼!有點公德心好不好,你沒事可做,別人第二天還要上班呢!他過去喜歡過你也不等于一輩子都要給你當牛做馬,你但凡念著點他曾經的好也別這樣高興了就不理、受委屈了再跑來折騰人。” “關你什么事!這是你家嗎,這是穆因的房子!不樂意就走,到底是誰賴著還不一定呢!” 這話多耳熟,小時候爸爸不著家,就讓周穎柔帶她,于是很多很多個假期她都是在周家度過的,原本她和弟弟的關系還好,后來年紀還小的他受多了周穎柔和周婉怡的挑撥,便和他們一起敵視她,每每受了欺負,總會聽到這句“這不是你家,不樂意就別賴著不走”。 她實在不想再和這種人共處一室,一言不發地拿起餐桌上的車鑰匙和錢包便直接走了出去。 電梯還沒到,穆因就追了出去:“對不起,我等下就送她出去,她剛分手心情不好,你別和她計較。” “我知道你覺得女孩瞎折騰不算毛病,可不知好歹也得有個度,至少得善良,得顧忌別人的感受,她跟她小姑幾乎一模一樣,現在罵陳越東,可人家只要招招手她就會一秒鐘都不停留地跑回去,你就是太好,才會被她利用,她過來找你只是想向陳越東示威,想讓陳越東知道她也是很搶手的!” 穆因聽完便皺了眉:“她的確比較自我,不太會替別人考慮,人其實不算壞的……” 姜僑安打斷他:“好吧,是我多管閑事,不管你信不信,要不是替你委屈替你不值,就小時候那點破事我根本不會多看那種人一眼,這是你的房子,我不該對你的客人無理,對不起。” 電梯剛好到了,穆因拉著她不準走,正要解釋,手機又響了,聽到周婉怡說連他都不再在乎她,現在只想從20樓跳下去,穆因大驚失色,匆匆跟姜僑安說了句:“你呆著別動,我這就把她勸走。”便跑了回去。 姜僑安實在沒有留下看戲的興致,直接轉身進了電梯。 時墨馳應酬回來,車正要駛進小區,就看到一輛熟悉的車子開了出去,他下去看清了車牌,復又坐回車里,對司機說:“跟上前面那輛紅色的路虎。” 姜僑安到了酒店才發現沒有帶身份證,時間太晚周婉悅家有小孩子不好去打擾,正猶豫著要不要回辦公室,就聽到有人在身后說:“喲,姜小姐不會是和室友吵架,被人家趕出來流落街頭了吧?” ☆、17云端的深海 姜僑安正不高興,自然不會理,只當做沒看見他,將信用卡收回錢包后轉身就往車旁走。 時墨馳討了個沒趣,卻絲毫都不在意,厚著臉皮跟了上去,趁姜僑安不備,仗著身高優勢從背后搶了她手中的鑰匙。 姜僑安這才回頭,微微蹙起了眉:“大半夜的,有意思沒?” “叫你你不理,我還沒生氣。手機錢包都不在身上沒法回家,你開車送我,我免費提供住處給你。” 姜僑安白了他一眼:“你當我傻,發現不了你的車一直在后面跟著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