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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知道他有多喜歡我mama,我mama在天上看著,他可能傷害我嗎!” 溫萊早已泣不成聲:“你為什么要告訴我這個?” 看到溫萊一臉崩潰地大哭,阮夏燦然一笑,語氣歡快:“因為我想你一輩子懺悔、一輩子內疚呀!” “你的目的達到了。” 在這之前,溫萊才剛剛做出搬離這里的決定,接受旁人的追求,開始新的生活。 “我走啦,”阮夏抱起那只比她還大的毛絨熊,“還是希望你能找到愛你的人。” 不同于司菲,她始終無法真正怨恨溫萊。 被她這一鬧,溫萊卻覺得,自己這一輩子都無法走出去了。 剛離開別墅,阮夏就接到了傅岳的電話。 “你怎么這么長時間都不回微信不接電話?”傅岳的語氣中有焦急。 “我忘啦。” 傅岳被她的理直氣壯噎得半晌說不出話:“你住在哪兒?吃晚飯了嗎。” 阮夏卻不答反問:“你那邊是凌晨三點還是四點?你沒睡還是已經起了?” 傅岳頓了頓才說:“沒睡。你別亂走,別一個人到偏僻的地方去,你舅舅還沒抓到。” “知道啦,傅叔叔,我會盡快找個男朋友保護自己的……”聽到傅岳氣得倒抽氣,阮夏笑嘻嘻地問,“你是愿意我獨自面對危險沒人保護,還是愿意我找個男朋友?” 雖然知道她一貫沒心沒肺,傅岳仍舊氣惱,語氣不耐地說:“我要睡了,掛了。” 阮夏笑著做了個鬼臉拍下來微信傅岳——【傅叔叔,別那么小氣,早晚安。】 第二日,阮夏拜祭過司載陽,便乘車去了倫敦。 她在倫敦安頓下來的第五日,收到了溫萊的短信。 溫萊跟她道了歉,說會把位于mayfair的那處大宅過到她的名下做為補償——司載陽生前本就說過未來會送她做嫁妝。 阮夏沒有拒絕,幾日后在律師處辦完手續,重回這間公寓的她百感交集。 她尚未見到司載陽曾經的經紀人,練琴之余,便到處游蕩。 這日下午,阮夏剛剛和江以蘿她們討論完在街頭偷拍的帥哥,向她們道過晚安,傅岳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你回倫敦不是要拼事業嗎?怎么有空到處閑逛。” “……黎錚和你說的?他的嘴巴真碎。”阮夏哼了一聲,決定掛上電話就找江以蘿告狀。 “你要是找不到事做,還不如先回來把書念完,我沒辦退學,替你請了長假。” “傅叔叔,你該睡覺啦,總熬夜會長皺紋的,安啦。”不等傅岳再說話,她就先一步掛斷了電話。 傅太太說的其實沒錯,無論學歷還是事業,她處處都不如傅岳,她不愿意為了一時的安逸就這么繼續混下去。 第60章 在倫敦游蕩了整整一個月,阮夏才終于見到司載陽過去的經紀人。 這位剛剛四十五歲、一臉成功人士的精明相的英國男人聽完明阮夏的來意后,熱情地招待她坐下,表示很有興趣和她簽約——這讓連日來四處碰壁的阮夏倍感喜出望外。 無人賞識指點,無人在背后大力推薦,即使在國際比賽中獲獎,這條路也很難順利地走下去。 然而阮夏的喜出望外只維持了一分鐘,因為經紀人表示,他目前正籌備司載陽的古典音樂作品大碟,準備趕在他逝世一周年的時候發行,宣傳的時候可以順道推出阮夏,并讓她在紀念司載陽的音樂會上壓軸演奏——以司載陽情人的身份借助各種媒體渠道大力炒作一下,為了博眼球,他們的愛情故事必須稍稍加工一下,越曲折越浪漫效果就越好…… 阮夏聞言自然憤慨不已,當即和經紀人撕破了臉。 司載陽的脾氣一直都很臭,多年來,無論司載陽如何甩臉子、不配合,這位經紀人從來都笑臉相迎——因為司載陽能替他帶來巨大的財富,而尚未成名的阮夏,他自然不愿意容忍。 他一臉嘲諷地說和司載陽的緋聞是阮夏目前僅有的價值,他肯幫她炒作也是看在司載陽的面子上,在他這里是最不值錢的就是所謂的天賦,天才琴童成千上萬,有幾個能嶄露頭角? 沒等到阮夏發作,深知她的脾氣有多像司載陽的經紀人就提前讓保安把她請了出去。 從經紀人處出來,阮夏并沒感到太失望,比起那個想占她便宜的日本作曲家,經紀人至少沒那么下、流。 那個年過半百的作曲家用目光和言語侮、辱了她一番后,當即遭到了她的痛罵,他卻非但不生氣,還笑得一臉猥、瑣地說司載陽能幫她的自己也一樣能做到,他從第一次看到她就心癢難耐,做誰的情人不都一樣? 司載陽介紹她認識的人里,也有一些很正直、真正把他看作朋友的。但他們幾乎都聽信了“溫婉”的司太太的話,認為是阮夏誘惑了司載陽、致使他英年早逝,還沒開口,阮夏就感受到了來自他們的鄙夷。 阮夏終于明白,司載陽過去提供給她的那些她曾經不以為然的機會,對于每一個普通樂手來說,都是夢寐以求、遙不可及的。因為來得太過輕易,她以為是理所應當的,所以從未珍惜過。 她不怪任何人,只怪自己。誰讓司載陽還在的時候她滿腦子都是戀愛和玩樂,半分努力都不肯付出。 若是她早點沉下心來做出成績,即使叔叔不在了,因為有價值有名氣,也一樣會受人追捧,根本無須忍受這些人的真實嘴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