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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做不到,說出來有什么意義?” 傅岳把司夏夏強拉到一個四下無人的僻靜處,把她按到石凳上,而后單膝跪了下去:“能不能原諒我?” “……你干什么!”司夏夏嚇了一跳,立刻想起身拉他。 傅岳卻箍住她,害她動彈不得。 “剛剛那位的行為我的確做不到,不過不是跪不下去,而是吃不下去。我跪給你看就好,為什么非要到跪到外頭去?我可以不要面子,但不能讓你跟著我一起丟人對不對?我錯在哪兒了你告訴我,我都改。” “你連你錯在哪兒都不知道,怎么改?”傅岳的話本就少,如此低聲下氣的樣子更是罕見,司夏夏的心漸漸軟了下來,“給你最后一次機會說原因,說錯了你自己滾開,我都懶得再趕。” “我小心眼地和你慪氣,你已經寬宏大量地主動來找我了,我應該立刻放下手中的事兒帶你去做你喜歡的事,而不該在你生氣的時候,繼續和你講沒用的道理。” 司夏夏定定地看了傅岳一會兒,推開他的手站了起來:“你避重就輕!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司夏夏無意中觸到了傅岳的額頭,居然燙的驚人:“你發燒了?” 發沒發燒傅岳并未發現,放假前夕,學校本就忙碌,為了趕完手中的事兒盡快過來找司夏夏,幾日來他幾乎是連軸轉。 從學校出來,公寓都沒回,他就直接趕到倫敦飛了回來。 因為心中有事,他根本沒覺察到身體的不適,只當頭重腳輕是連日睡不好吃不下的結果。 司夏夏糾結了一下,說:“我正好要去醫院,你要不要一起?” 十四歲起就堅持晨跑的傅岳極少生病,他喜出望外地慶幸發燒發得恰到好處,站起身跟著司夏夏走出了學校。 醫院離學校大門步行只要五分鐘,認為傅岳在裝傻的司夏夏并沒有要和好的意思,正想讓他去看病,自己回病房,就看到了站在醫院外等自己的司載陽。 司夏夏人生地不熟,沒有通訊工具,心情不好于是鬧脾氣說吃不慣保姆做的飯要出門吃,結果已經兩個鐘頭了都不見人,司載陽自然要擔心。 見到跟在司夏夏后頭的傅岳,司載陽冷哼了一聲,語氣不悅地說:“夏夏,過來。” 司夏夏立刻甩開傅岳站到了司載陽跟前。 “你怎么答應我的?他敢為了別的女孩給你臉看,你還要理他?”司載陽望著傅岳問司夏夏。 “我沒理他,路上遇到的,他發燒了,他來看病,所以順路。”在司載陽面前,心的確軟了下來的司夏夏不由地氣短。 為了哄司夏夏高興,傅岳本想和司載陽客套兩句,聽到這句,再也不愿意搭理他,只叫了聲“司斐”。 司夏夏為難了一下,沒看傅岳,跟著司載陽徑直往住院部走。 眼看著電梯一層一層降了下來,司夏夏說:“司叔叔,傅岳他發燒了。” “一個大男人發燒算什么事兒,別說就在醫院,哪怕他昏倒在街頭,也自然有人救他。上去和爺爺奶奶打個招呼,我就送你回家。我這幾天都沒空,明天讓姑姑家的jiejie帶你四處逛逛。” 司夏夏扁著嘴不說話。 司載陽一看到司夏夏的嘴角往下撇就忍不住想笑,他曲起食指敲了敲她的頭:“出息呢?當年我說要跳橋絕食吞安眠藥,你mama也只當沒聽到,連電話都不接,她的鐵石心腸你怎么一點也沒遺傳到?” 司夏夏當即翻了個白眼:“那是對不喜歡的人……我和我爸爸打個噴嚏我mama都緊張的不得了。” “……我收回剛剛的話,沒良心、眼光差,你們倆簡直一模一樣。” 電梯一到,司載陽便虛扶著她的背催她快上去,司夏夏順從地踏上了電梯,眼看著電梯門要關上,她忽而繞過司載陽的胳膊跑了下去。 “司叔叔,我就回去看一眼,就一眼,馬上回來。” “……”這一刻,司載陽切切實實地體會到了“恨鐵不成鋼”和“女大不中留”的含義。 司夏夏徑直去了門診樓,找遍了一樓也沒看到傅岳,然而走出大門,居然看到傅岳依舊站在原來的地方。 司夏夏跑過去抽掉他指尖的煙,瞪著他說:“你知道我一定不忍心,所以才敢那么欺負我!” 沒料到她會去而復返的傅岳露出由衷的笑:“我哪敢欺負你。司載陽說我為了別的女孩給你臉看,他說的是林潤?你是因為林潤生氣?” 司夏夏白了他一眼,沒有接茬:“你去看病,我把你送到醫生那兒就走。” 傅岳自然不肯錯過解釋的機會,他回憶了一遍自己的行為,說:“我不該說你咄咄逼人?可我并沒有指責你的意思,只是怕你為了一時的口舌之快而吃虧,萬一遇到認死理的……畢竟我不能時時刻刻陪在你身邊護著你。” 作為律師,傅岳看過太多因為瑣事爭吵,繼而報復傷人甚至殺人的案例,愛鉆牛角尖的人太多,打人不打臉,司夏夏卻從來不知道給人留面子,他自然要擔心她獨自在外的時候惹到更沖動的,引發對方的過激行為。 “才不是因為這個!你為什么要跟她道歉?明明是林潤不對,你卻站在她那邊!她最后笑得那么得意,就是因為你幫她不幫我!她欺負了我還笑話我!她和她jiejie是一種人,你就是喜歡她們那種,所以也想把我變成那樣。既然你喜歡溫柔識大體的,為什么要跟我在一起?直接去把林漫追回來不就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