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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趴在桌上一臉沮喪。 溫萊經過,笑問:“需要幫忙嗎?我和jiejie可以幫你做的。” 見司菲真的拿起了她的剪刀,看起了說明書,司夏夏趕緊制止她:“這是送傅岳的,得我自己做?!?/br> 司菲轉頭向溫萊笑道:“傅岳最喜歡整齊的東西,夏夏費那么大的勁兒做這種歪歪扭扭的木頭房子送他,卻是要減分的。” 司夏夏馬上沒了底氣,問溫萊:“真有這么丑嗎,可我沒時間做別的了,只有三天了?!?/br> “不丑,挺好的,這一定是傅岳今年收到的最用心的禮物。” 司夏夏仍舊不太自信:“要不我再畫幅畫給他?可是畫什么好呢?” “不然你做巧克力呢?”溫萊提議道。 “對哦。” 接下來的兩天,司夏夏整天忙著做手工巧克力,木頭房子的最后百分之二十是在司家三口的協助下完成的。 …… 露營回來,傅岳很快交了一個女朋友。 學歷家境都和他相當的投行精英,人很聰明,外表出眾,優(yōu)雅識大體。 他們是同一種人,所以相處起來很輕松,不用費神去解釋為什么沒法隨時聯系,也不必適應和遷就對方的話題。 他們都天生具備把話說的很漂亮的能力,永遠不會讓自己置于尷尬的境地。 對傅岳來說,林漫似乎是最好的選擇,盡管交往快一個月,他時常記不清她的臉,也對約會提不起半分熱情,反倒夢見過司夏夏很多次。 司夏夏絕不是他喜歡的類型,雖然她很漂亮,但除此之外,沒有一個地方適合他。 他的生活太中規(guī)中矩、按部就班了,期望從未落空過,所以才渴望刺激,和未成年少女相戀或許能滿足隱藏在他內心深處的對離經叛道的向往。 八歲的差別并不太大,但二十歲和二十八歲與十六歲和二十四歲是截然不同的。 在遇到司夏夏之前,傅岳從未懷疑過自己的自制力,從未擔心過有朝一日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 他是成年人,再難以忍受也不能傷害一個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 等到她長大了,明白了男女之事,如果還愿意喜歡他,或許他會樂意試一試他們能不能在一起。 但眼下,既然他壓制不住對她身體的渴望,便只能選擇避而不見。 圣誕節(jié)前幾日,傅岳就開始時刻留意手機,他準備好了一套說辭,如果司夏夏打來,應該能在不傷害她自尊的情況下讓她明白,自己無意和她繼續(xù)糾纏,一起過圣誕節(jié)的約定也無法遵守。 可是司夏夏一直沒有打來。 原來她只是說說而已,之前不是也整整半年沒聯系過了嗎,再見面時,如果不是自己主動找過去賠著笑臉解釋,她根本沒準備搭理。 隨著時間的推移,傅岳驚訝地發(fā)現自己非但沒能松一口氣,還感到失望。 平安夜那天,他不想呆在家里像一個傻子一樣等一個小孩的電話,第一次主動約林漫出去。 “其實我從昨天就在等你的電話……每次都是我先約你,我有點拿不準你的意思,怕你今天有別的安排。” 明明是在抱怨男朋友的無視和冷落,林漫的口氣卻格外溫柔,令傅岳不好意思厭煩。 “難得有假期,我想休息,就沒去他們的聚會?!?/br> “圣誕禮物,拆開看看喜不喜歡?” 林漫送了傅岳一塊價值不菲的手表。 傅岳說了句“抱歉”,他忘記給她準備禮物了,他之前滿腦子都是要不要去買第五百個八音盒寄給司夏夏——承諾了兩件事,至少要做到一件。 傅岳開車帶林漫去百貨公司,讓她自己選禮物。 林漫進了一家成衣店,要傅岳替自己挑,傅岳隨手指了件看上去最貴的大衣,果然價格略高于她送的手表。 不管是否真心喜歡,林漫恭維他眼光好時的語氣都很誠懇。 兩人走出百貨公司后路過一家蛋糕店,傅岳突然在玻璃櫥窗前停下了腳步。 “你想吃蛋糕?”林漫問。 傅岳的目光卻停留在買雙層蛋糕送的那只旋轉起來會發(fā)出音樂的圣誕水晶球上。 “真看不出來,你喜歡這種小朋友喜歡的東西?!?/br> 八音盒的確是十幾歲的小孩子才會喜歡的東西,到了二十幾歲,送女朋友這樣的東西,只會被說小氣。 傅岳拿出手機,司夏夏并沒打來,他嘆了口氣,原來是他庸人自擾,司夏夏早就忘記了這回事。 林漫提出去他的公寓一起做大餐,傅岳下意識想拒絕,卻找不出理由,便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 他的公寓有廚房,但幾乎沒用過,林漫問清缺少的東西,拉著他采購。 “我很愛吃,在外頭吃到什么,回家實驗幾次就能做出來,我覺得我最大的天賦其實是煮飯,等老了想開間私房菜館?!?/br> “我也喜歡看別人做菜,經常偷偷跑到餐廳的后廚……我知道倫敦有很多有意思的餐廳,以后帶你去……我的舌頭很厲害……” “你喜歡吃鯛魚嗎,我會配一種特別的醬汁,配上魚子醬……” 傅岳知道他應該盡快融入林漫的話題,盡管他并不感興趣,或者他該重新找個話題,讓女朋友唱獨角戲總是不太禮貌的。 然而他剛要開口,就看到了司夏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