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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阮夏說mama罵她沒廉恥心,絕不會讓她嫁進傅家,傅岳驀地直起了身,腦中一片轟鳴。 車禍之前,她從未和自己提起過這件事。 見阮夏懵懵懂懂地以為被侮辱的是別人,傅岳止不住地心疼,拍了拍她的肩,讓她先睡,說自己還有點事要處理。 傅岳的反應令阮夏非常意外,原來這些事他竟不知道? 司菲明明不像是會把委屈自己咽下的人…… 她原本覺得一段健康的關系不該有一絲一毫的陰影,只怪傅岳遮遮掩掩,她才百轉千回地反復糾結,她不愿意自己折磨自己,寧可追過來問清楚。卻不想竟替別人做了嫁衣。 傅岳那一臉愧疚的樣子,必定是覺得有負于他的司小姐。 阮夏懊惱了片刻,又很快釋然,沒有什么事能瞞住一輩子,在感情上她受不了半分氣,如果傅岳真的對誰余情未了,長痛倒不如短痛。 瞥見阮夏的表情,傅岳壓下胸中翻涌的情緒,耐著性子再次解釋:“雖然名字有點像,但司斐是司斐,司菲是司菲,我沒糊弄你。禇君的確是我介紹給司菲的,只是一句話的事兒,談不上幫不幫,我和她連朋友都算不上。” 傅岳語氣誠懇,阮夏再不懷疑司菲,卻又囑咐他:“分手了就是過去了,我不準你再糾結過去的事過去的人。” “……你確定糾結的是我不是你?” 放下心來的阮夏自知理虧,立馬打了個哈欠,用被子蒙上頭裝睡。 傅岳沒急著離開,用手輕輕拍著她,直到她真的睡著了,他才起身去陽臺,拉上厚重的窗簾、關上移門,給mama打了通電話。 傅太太找過阮夏之后,就料到兒子八成會來問自己,她的性格向來強勢,三十年來,一直逼著傅岳按自己的要求規劃人生,不想小事上他雖聽話,但事業和婚姻這兩樁大事,他竟和自己賭氣般地胡鬧。 即使傅岳不打來,傅太太也準備找機會提點提點兒子。 “我是給司斐打過幾次電話,我會找她就不怕你知道……你說呢!當然是讓她看清楚自己配不上你……” “你沖我發什么脾氣?她提都不和你提就直接談分手,還不是心里沒你?只有你傻,對那樣的人認真!好了好了,陳芝麻爛谷子的事兒我不想翻出來和你生氣。你現在的女朋友是學生?她父母是做什么的?你三十一歲了,該正正經經找個人結婚生子!” “你哥哥哪方面都不如你,就是比你有心計,只有你肯相信他真拿你當弟弟!他處處討你爸爸的歡心,連結婚對象都是你爸爸朋友的女兒,你爸爸能不偏著他嗎……再看看你,林潤多好?各方面都很配你,你偏不珍惜,司斐嫉妒人家,過去沒少給她氣受,人家根本不計較,多大氣……現在人家林潤嫁人了,你知道后悔了吧?” “我的事兒不需要您cao心。”傅岳不耐煩再聽下去,干脆掛斷了電話。 連林潤和司斐有過摩擦mama都知道,這簡直太出乎他的意料。 傅岳連抽了數根煙,心煩意亂地想,mama會知曉這些,必定是林潤的功勞,或許林潤并不似他看到的那般簡單。 第25章 凌晨兩點,阮夏習慣性地起身找水喝。腫怔了片刻后,她才想起眼下身在何處,然而傅岳并不在房間里。 阮夏跳下床,從冰箱里翻出一瓶礦泉水擰開正要喝,聽到動靜從陽臺進來的傅岳便捉住了她的手。 “大半夜的又喝冰水。”傅岳把礦泉水倒入電壺加熱。 他的身上有夜風和煙草的氣息,阮夏“哼”了一聲:“喝冰水總比抽煙健康。” 阮夏喝過傅岳遞來的熱水,重新爬上了床。 見傅岳跟過來,她問:“傅先生失眠了么?” “晚上喝的有點多,頭痛睡不著。” 這是什么爛借口?失眠分明是因為心痛前任的隱忍和委屈。 不過,只要不是藕斷絲連留著聯系方式不時互擾,她才不會問出“我和她你更喜歡誰”這種蠢問題。 誰都有過去,連憑吊也不許未免太霸道。 阮夏的困意散了大半,干脆打開了電視機,對剛準備躺下的傅岳說:“傅先生,我們還沒一起看過電影呢。” “你不困嗎?我明天一上午都沒事,先睡覺,起來吃過早餐出去看。” “困呀!可是我舍不得睡。”阮夏圈起傅岳,把頭枕在他的肚子上,仰起臉沖他笑,“我們一星期沒見了,我舍不得睡,想就這么一直一直抱著你。” 整顆心都甜化了之余,傅岳的耳邊拉起了警報,照阮夏的性子,喂完糖后,一定會接著提無理要求。 然而并沒有。她安安靜靜靠在他身上,看無聊的港產電視劇,只偶爾抬一抬頭,要他親自己。 傅岳有一下沒一下地撫著她的頭發,幾乎要睡著的時候,又聽到她喊:“傅岳。” 果然。他無奈地笑了笑:“嗯?” “女主角漂亮嗎?” 傅岳成年后再沒看過電視劇,更何況正放的是一部狗血愛情片,他看了眼屏幕,分不清一大堆人里哪個是女主角,便說:“沒你漂亮。” “這個女主角也失憶了呢!她不記得自己以前的男朋友,又喜歡別人了。不知道我以前的男朋友什么樣兒……” “……” 阮夏關上正放的這集,直接跳到大結局,看了兩分鐘她又說:“咦,想起來后她還是選了以前的男朋友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