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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夏一進病房,秦婧馬上問:“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那位傅先生有沒有被你拿下?” 踢鐵板踢到腳趾骨折的阮夏嫌丟臉,撒謊道:“約了明天見面。收拾東西,辦出院。” 她只是嗆了幾口水,觀不觀察無關緊要。 第二日一早,阮夏便讓煮飯的阿姨用雪梨、燕窩和川貝煮了鍋梨湯,男人大多不愛甜食,梨子又足夠清甜,她特意囑咐不要放冰糖。 然而誠意滿滿地拎著“親自”燉的梨湯趕到病房,阮夏卻被告知傅先生一早就辦了出院手續。 漂亮的女孩總是容易太把自己當回事兒,哪怕她說了明天再來探病后并沒有得到對方的回應,真的踩了空,阮夏也氣得胃疼。 “你們不是約好了嗎?”不明所以的秦婧問道。 “……” 沒等到阮夏的回答,秦婧再次補刀:“給他打個電話問問呀……不是吧,你沒要他的電話?你不是老司機么……” 阮夏白了她一眼,把保溫桶放到她手上:“你不是說想喝么?全喝光好了。” 拿人薪水替人分憂,阮大小姐心情不好,身為助理兼好友,秦婧立刻提議:“我們去逛街?你喜歡的那幾個牌子冬款已經上市了呢?!?/br> 阮夏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任由秦婧把自己拉到了附近的百貨公司。 酷愛存錢的秦婧試穿了幾款都喜歡,卻舍不得下手,說全價不合算,等季末打折再來,阮夏卻對滿眼的華服美包興趣缺缺。 秦婧穿回自己的衣服,看到阮夏把幾個購物袋塞到自己手中,一時沒反應過來:“這是什么?” “送你的?!比钕挠檬止戳斯辞劓旱南掳?,戲謔道,“還想要什么?朕都買給你。來,愛妃,讓我看看你心滿意足的笑?!?/br> 秦婧看了眼購物袋中的東西,心算了一下價格,愕然道:“你不是要解雇我吧,這是遣散費?” 阮夏“切”了一聲,轉而說:“你知道這世界上最虐的事情是什么嗎?” 不等秦婧回答,她再次開口:“不是你有很多想要的東西卻買不起,而是你什么都買得起,可什么都不想要?!?/br> 前者還有奮斗的動力,后者則失去了生活的樂趣。 秦婧理解不了有錢人的世界,卻因拿人手短違心贊嘆道:“說的……有理?!?/br> 四個月前,阮夏遭遇車禍,記憶空白一片,沒有人告訴她發生了什么。 她沒有家人、沒有過去,仿佛生活在一團濃霧里。只有不知從何而來的大宅和大筆存款,以及同樣不知道發生了什么的看護秦婧。 她傷的不重,僅有兩處骨折,醫生說失憶是因為劇痛和過度驚嚇,能不能恢復不好說。 出院之后的這兩個月,剛開始瘋狂購物還能填滿她的空虛,畢竟擁有漂亮的外表能讓女人心情愉悅,待衣帽間再也盛不下任何東西,她只得去找新的事做。 而眼下,最令阮夏感興趣的已不再是見司菲找回憶,而是傅岳。 網絡時代,搜尋一個人并非難事,阮夏只動了動手指,便百度出了傅岳的來歷。 31歲,牛津法學博士,知名律師。 查到他供職的律師事務所的地址,阮夏瞬間滿血復活。 第二日下午,阮夏便走進了律師事務所,她選了條藏藍的棉質吊帶長裙,腳踩平底小紅鞋,儼然一副單純無害的文藝少女模樣。 本以為前臺會為難她,不想說明來意后,前臺給傅岳的助理打了通電話,助理十分客氣地將她引進了傅岳的辦公室。 傅岳正立在落地窗前喝紅茶,聽到開門的聲響,回頭看向她,表情并不意外。 四目相對了數秒,阮夏心中的小苗瞬間長高了兩倍——這男人不該單單用帥或英俊來形容,而應該是儀表堂堂。 阮夏此番準備博同情,簡單地寒暄后,把碎發別到耳后,望著傅岳那張百分之一千符合她審美的臉,放緩了語氣柔聲說:“傅先生,除了道謝之外,我還有別的事想拜托你?!?/br> 傅岳挑了挑眉,示意她說下去。 “我幾個月前遭遇了車禍,醒過來什么都不記得了,身邊也沒有家人和朋友。有人告訴我,出事的那輛車子被人動過手腳,不是意外,是謀殺。我很害怕,可能有生命危險,身邊又沒有可信的人,你能幫幫我么?你救過我一次,應該不介意再救我一次吧?” 見傅岳沉默,阮夏說:“我知道這聽起來很像玩笑,但……” “阮小姐,我沒有質疑你的意思?!备翟婪鲆粡埫?,推到阮夏面前。 阮夏在心中竊喜終于拿到了聯系方式,然而一低頭卻發現名片上的名字并不是傅岳的。 “這家偵探事務所是朋友開的,更適合你。你的訴求超出了律師的能力范圍,很抱歉我幫不了你。” “……”阮夏不想再次鎩羽而歸,不死心地問,“如果想請你當律師,我該告誰?” “過十億的并購案,上市公司資產重組、股權轉讓……如果有這些需要,或許我能幫到你。” “……” 只要這人不瞎,就一定能看出自己對他有興趣,這么繞圈子,是沒看上她?阮夏瞟了眼傅岳身后那面能映出人影的玻璃,看清自己秀美的身影,重新拾起了自信。 論壇上說,傅律師尚是單身,性向正常,如果這消息屬實的話,他為什么對自己的投懷送抱無動于衷?是嫌自己不夠美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