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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政撅著嘴不滿道:“哼,你怎么能見著個長得帥點的就走不動道兒!” “拜托,他最多才15歲好不好,小屁孩兒的醋你也要吃?”欣瑤又好氣又好笑地說“對了,我還沒聽過你唱歌兒呢。” “我哪會唱歌呀。” “我不管,你不立刻唱歌給我聽,今天得就去睡馬路!” 蒙政為難了一會兒,拉著她走到一個人最少的地方,左顧右盼地等僅有的幾個人也走光了,才頗為靦腆地說:“那我唱了,這是你讓我唱的啊,走調了害你吃不下晚飯可不能怪我的。” “我要你陪著我 看著那海龜水中游 慢慢的爬在沙灘上 數著浪花一朵朵 你不要害怕 你不會寂寞 我會一直陪在你的左右 讓你樂悠悠……” 他唱得十分賣力,雖然真的走調了。欣瑤的心卻仿佛化成了一汪水,有一刻她幾乎動搖了,還有什么比眼前的這個人更重要呢? 突然,一個皮球向欣瑤的方向砸了過來,幸好被身手敏捷的蒙政接住了。 “叔叔”一個三歲左右的小男孩瑤瑤晃晃地走了過來,看著高大的蒙政怯怯地說“你能把球還給我嗎。” “當然可以。”蒙政笑著蹲了下來,摸了摸他的頭,將球放到了他胖乎乎的手里,目送他離去。一直到小男孩走遠了,還愣在那里沒有起身。 欣瑤知道他是想起了杰瑞,到底是血濃于水,那么小那么像他還沒完全痊愈的孩子,他怎么可能一點都不記掛。畢竟,那是他的兒子。 心中的水變為了nongnong的醋,漾起無限酸楚,她想,他們終究是再也回不去了呢。 蒙政一抬頭,看到欣瑤臉上的神情,有些尷尬地拉過她的手說:“我們去別處逛逛吧。” “好啊。”欣瑤立刻換上了笑臉,他們之間僅剩十二天了,何必再去計較這些呢。 在島上的每一天,欣瑤都睡得很晚,起得很早,這讓蒙政感到十分意外,她以前一向貪睡。 “這兒風景那么好,總睡著多可惜。”每次問起,她總微笑著說。 她變得很粘人,幾乎是一刻都不肯和他分開,有時還會莫名奇妙地流淚。 “你怎么又哭了?”蒙政奇怪地問正坐在萌心搖里喝香草奶茶的欣瑤。 “這首《薄荷》多好聽,我以前只覺得王菲的歌兒好,沒想到莫文蔚的也是這樣的百轉千回。” 他原本沒在意店里放的音樂,聽她這樣說便細細地留心聽。 莫文蔚用那略帶沙啞的嗓音正緩緩地唱著:“那些以為會永遠的昨天,剩手機忘了刪掉的照片,像口袋里被洗破的門票,時間攪碎一切。就像有時差的兩個世界,白天注定無法擁抱黑夜。我們走過多少的考驗,還是死結……” 他的心中突然有了種不好的預感,正欲開口問,欣瑤卻站了起來,搖著他的胳膊說:“你帶我出去散步吧。” “好啊。”他便牽著她的手走了出去。 太陽就要落山了,他們相擁著站在崖壁上看日落。兩旁的鳳凰木上的花開得正艷,紅的好似遠處的晚霞,這是他們能擁有的最后一個黃昏了。 “夕陽真美。”蒙政不禁感嘆。 她脫口而道:“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我不喜歡這么悲涼的句子。” 她沒理會,將頭靠在他的身上輕聲說:“我渡過許多座橋,看過許多次云起云落,等待過許多朵花開,卻在最美的年華只愛過一個最好的你。” 就算我們終究不能在一起,我也會永遠記著你。最后一句她沒有說出口。 蒙政極為感動,擁過她,溫柔地說:“這輩子,我也只會愛你。” 欣瑤的表情有些不自然,推開他說道: “回去吧,我餓了。” 他并沒有注意:“今天想吃什么?” “蟹粉獅子頭、平橋豆腐、排骨蓮藕湯。” “不是吧!蒙太太,這三道菜你都連點了十二天了,還沒吃膩啊?” “不準抱怨,快回去做飯,只給你一個小時!” 連做了十二天,他已經極為熟練,不到四十分鐘,便都端了上來。 看著欣瑤胃口極好的大口大口地喝湯,他卻沒什么食欲,再好吃的菜天天吃也就沒味道了。 “你怎么不吃啊?” 他好笑地反問:“你怎么還吃得下?光聞這味兒我就沒胃口了。” 欣瑤撅著嘴說:“事兒真多,你不吃我就全吃光了,晚上可不許喊餓啊。” “你少吃點,咱們等會兒出去散步再去吃點這兒的特色菜,這幾道菜回去了也隨時能吃到,鼓浪嶼一年可來不了幾回。” 好不容易平靜了的心又起了波瀾,鼓浪嶼的特色菜也許以后還有機會吃,可過了今天,蒙政為她做的菜就再也吃不到了。嘴上卻說:“誰要出去散步,我今天才不要出門,你最好乖乖地吃,家里可連餅干都沒有了。” 蒙政只好可憐兮兮地硬著頭皮咽了幾口。 吃過飯欣瑤去洗了澡,等她出來看到蒙政正坐在電腦旁鼓搗著什么。 她走路向來輕,蒙政又極為專注,到了他背后他還沒察覺。 “你在干什么呢?” 蒙政嚇了一跳,連忙關上了網頁。 欣瑤疑惑地問:“鬼鬼祟祟地,不會是在偷偷看松島楓什么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