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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對情侶過來買餅,連母站起來,熟練地抹面皮敲雞蛋,攤位上煙霧繚繞熱氣騰騰。 餅很快就做好了,連母把袋子遞過去,道了謝,叮囑兩位慢走。 連枝覺得冷,朝火盆離近了點。 “我就是希望你能多考慮考慮你,還有我們。”連枝鼻子有些塞,說話的時候鼻音重:“你總告訴我賺錢多么不容易,是,這么冷的天還要出來擺攤,真的太不容易了。所以拿這些辛苦攢來的錢給舅舅還債的時候,也考慮考慮吧。別再有下次了。真的。” 一個餅八塊錢,三萬塊錢,要賣好多天,尤其是在這樣寒冷的夜。 可舅舅應該是不會再體諒到這份辛苦了。 * 時間過得很快,一晃就快到除夕。 祝丞結幾乎每天都會和連枝聯系,偶然幾天因為忙沒有像往常一樣聯系她,連枝也會主動發來消息。 等忙完事情看到她的信息,他無疑是開心的。 總算有點進步。 除夕前夜,祝丞結又回了一趟青城。此行目的有二,一是去看看他母親,大年三十本就是祭祖的日子;二嘛,自然是找連枝。 他本想給連枝一個驚喜,沒提前告訴她自己要回青城,結果不湊巧,從墓園出來,給連枝打電話,才從對方口中知道她回了鄉下。 祝丞結抬頭叫了輛出租車,坐進車里,他的眉頭還皺著。 “對不起呀,”連枝委屈又失落,“今天跟mama回鄉下祭祖了,你已經到青城了嗎?” “對啊。”想到自己這一系列行為,又不由得低笑,明明都三十多歲的人了,年輕時也不愛這樣啊。 “我們大概傍晚能回來,那……我到時候聯系你?”連枝低聲詢問。 那他也沒有選擇的余地啊,只能說好。 掛了電話以后,出租車司機問他去哪里。 祝丞結愣了一下,當時外面下著小雨,天空灰蒙蒙,地上濕漉漉。 鬼使神差地,他在微信上問連枝的家鄉是哪里。 “安鎮。”祝丞結放下手機,報了目的地。 司機在后視鏡里斜了祝丞結一眼,“安鎮?開車過去可能得五十分鐘。” “沒事。”祝丞結說:“我不急,能去就好。” 接到跑長途的生意,司機當然是開心,連忙應下,朝安鎮駛去。 --------------------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啊,久等了!orz 第53章 安鎮是青城西北部的一座小鎮,祝丞結聽過名字,但從來沒去過。 連枝的老家還在安鎮鄉下。上小學以前,她都生活在那里。后來父母到青城工作,她也被接來青城。 現在鄉下只剩下破舊的老屋,倒是因為連父被安葬在鄉下,每年除夕前,連母都會帶她回來燒紙錢。 村子里沒什么人,家家戶戶都是很久沒人住的跡象。大多數人都去了鎮上或者更遠的地方,鄉下交通閉塞,留不住人。 山上的路都布滿了枯草。連母在前面開路,連枝提著rou和餅干袋子跟上。 祭了祖,放了鞭炮,兩人這才下山。 從鄉下回鎮上要先走到公路上攔車,但車次不定。一般開這種車的都是本地人,司機喜歡打牌,人多了才走,人少就一直等著,所以能不能趕上得看運氣。 兩人等了一會,不要說車,連鳥都沒見著半只。 倒是經過了一輛摩的,要價比面包車貴一倍。連母擺擺手,不準備坐。 可連枝想著要趕緊回青城,再等下去天都快黑了。于是好說歹說,終于把連母勸上車。 摩的速度快,寒風習習,冷得人抖牙齒。 很快到了安鎮,摩的師傅在場口上停車。 連枝付了錢,忙牽著連母的手去坐回青城的車。 “走不了了。”售票的jiejie擺擺手,解釋說:“往青城方向的路段塌方了,現在還搶修呢,今天肯定沒車回去了,你明天來試試。” “怎么突然塌方了?”連枝一張苦瓜臉,“什么車都不讓過嗎?” “不讓。”售票jiejie說:“沒辦法,好多人都堵那邊回不來了呢。” 連枝在問票的空檔,連母遇到了一個熟人。那位阿姨年輕時與連母關系不錯,后來隨老公去了很遠的地方打工,逢年過節很少回來,于是慢慢和連母斷了聯系。 結果今天在這碰面,一開始都不敢認,阿姨試探地叫了連母的名字,才發現真是她。 原來阿姨已經退休,今年才搬回安鎮住,幫她兒子帶帶孩子。 老友相見,自然避免不了一頓寒暄。 連母給連枝介紹阿姨,阿姨笑著說我小時候還抱過你呢,你記不記得? 得知她倆原想回青城卻被困在這里后,阿姨主動邀請她倆去她那兒歇一晚。連母推辭,但拗不過阿姨的熱情,于是兩人去了阿姨在鎮上的家。 聽過她兒女還在趕回來的路上,得晚上才能到,所以家里只有她老公和小孫子。阿姨招呼她倆進屋,拿出零食,又去廚房做飯,連母過去跟阿姨敘舊,順便幫忙打雜。 連枝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邊看手機一點逗旁邊的小朋友玩。 她給祝丞結發消息。今天是回不去了,得告訴他一聲。 不過那邊暫時沒有回復,應該是在忙別的事,連枝想。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