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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著頭,像焉了的花。 祝丞結眼底閃過一絲動容,他蹲下身,湊到她面前,一開口,嘴里就是nongnong的白霧,他的眼神影藏在那白霧里,仿佛多了絲溫情。 連枝難過,不是已經訂婚了嗎?為什么還要來管她,她怎么樣,跟他又有什么關系?為什么要來關心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人?她按著太陽xue,那里一突一突的疼。 “你很討厭我?”他睨著她的眼睛,重復這句問話。 連枝抬頭,盯著近在咫尺的這張臉,心仿佛絞著絞著痛。 深吸一口氣,寒冬凜冽,凍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只聽她說:“對,我就是討厭你,討厭你!” 陳悠然和任宇趕過來時,就只聽到了這句話,兩人連忙沖過去,把連枝拉起來架著。 “C.J,你怎么也在啊……”陳悠然笑得很尷尬。 在地上蜷久了,腿還麻,連枝剛站起來,還差點摔下去。多虧兩邊的陳悠然和任宇,一邊架根胳膊,把她攬好。 陳悠然嗅到nongnong的酒味,皺眉,“我去,你丫是喝了多少。” 連枝狂搖頭,說:“我沒醉,沒醉!” “好好好你沒醉,別嚷了!” 連枝把頭枕在陳悠然的頸窩,“悠然——”她蹭了蹭陳悠然外套帽子的軟毛,“我想回家。”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陳悠然有些心疼,“好,我們回家哈,我們回家。” “坐我的車。”祝丞結提議,仿佛并不在意連枝剛才說討厭他的話。 “不、要。”連枝在陳悠然頸窩里搖頭。 陳悠然尷尬又抱歉,“那個,我們會把枝枝平安送回的,耽誤你時間了,C.J,車還在等我們,那我們就先走了,先走了,哈哈哈。”最后三聲干笑,很是刻意和局促。 祝丞結卻沒有再強求,望著他們坐進出租車。 他沒過多停留,上了駕駛座,靜靜地跟著前面那輛車,護送他們到連枝租的那個小區門口。 他看到陳悠然和任宇兩人合力送她上樓,老遠都能聽到樓道里的聲音,陳悠然叫任宇攀住連枝的腦袋。 他在樓下停了會,抽了根煙,不知在想些什么。 林業的電話打過來,“老大,好消息!” 祝丞結便立馬驅車,回了公司。 * 連枝睡了一覺起來,頭疼欲裂,這似乎已經不是她第一次宿醉了。 陳悠然老早就起了,剛從外面回來,手里提著早餐。 連枝揉揉頭發,腦袋一時放空。 陳悠然見她醒了,叫她趕緊起來洗漱吃飯。 默了幾秒,又問:“你還記得昨晚的事嗎?” 連枝被問得一懵,一些片段從腦海里冒出來,最后停留在她沖祝丞結吼,對,我討厭你那里。 連枝瞳孔地震,雙眼寫滿了恐懼,她抱著頭,在柔軟的床墊上砸。 不是的,她一點都不討厭他,她怎么可能討厭他。她就是……她就是…… “他聽到了嗎?”連枝不確定。 陳悠然神補刀,“你就當著他面說的。” 完了,連枝生無可戀地想,他應該再也不想見她了。 * 后來,連枝辭掉了宋天意那兒的實習,學不到什么東西,反而想通過歪門邪道的方式拓寬案源,連枝覺得惡心,好些天吃飯都沒胃口。 雖說自己還有一年工作經驗,但以前的生活圈子總歸是簡單的,沒有那么多勾心斗角,這次就是買個教訓,告訴她江湖險惡,要時時保護好自己。 就在這個時候,湯致寧忽然向自己拋出了橄欖枝,說他所里缺實習生,問她愿不愿意來。 但連枝有些遲疑。 湯致寧說,不要想太多,他拋出這個橄欖枝,全在于對她個人的欣賞以及學歷的肯定,與祝丞結無關。他還說,我這也不是紅圈,沒你想的那么高大上,如果你覺得不錯,可以來試試,當然一切還是從基礎試題開始,筆試通過再面試,絕對不存在放水。 她稍作考慮之后,決定去湯致寧的所里試一試,于是約了時間。不過湯律看人蠻準,連枝沒讓他失望,順利來到所里當實習生。 那棟寫字樓就是祝丞結常在的那棟,在樓上;而湯致寧的事務所,在樓下,中間隔了五層的距離 雖然如此,但連枝實習的幾天以來,一直都沒偶遇過他。 不得不說,祝丞結的朋友人品和實力都是過硬,連枝跟著他手底下的團隊,能學到很多東西。出去跟人談判的時候,湯致寧也會把她帶上,讓她在旁邊學習,有時候一起吃飯,湯致寧還會問她的看法,教她做檢索。 不過短短幾日,就比連枝在上個所一個月學的內容還多。她終于懂了那句,法律專業很看重師父帶的,遇見一個愿意真心教你的師父,比大海撈針還難。 祝丞結要結婚的消息,是中午跟湯致寧一起吃飯時,聽他說的。 連枝原本吃著平時最愛的糖醋排骨,可聽了這話,卻忽然覺得索然無味。 她佯裝無事發生的樣子,繼續吃菜,“哦,是嗎,什么時候?” 湯致寧望著她,“可能就這個月底吧,他們兩家人都想快點把事情辦下來。” “哦。”連枝不問了,低頭扒飯。 湯致寧望著她,“一直沒問過,你跟C.J是怎么認識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