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58
書迷正在閱讀:十錦緞(全)、江山如此多嬌(無刪節1-26卷7)、半步多欲望傳說(全)、廣陵傳(更新至第5卷第10章)、國土局局長的家事(全)、歡喜小農民(第二部)翠微居未刪減全本、我媽喊我回家吃飯(1-19)、妻欲:欲望迷城(第八卷)終、邪陽艷月(更新至115節)、捉jian記(1-17)
還沒有開始準備,他依然會在單位平靜地工作,李謹會偶爾給他下達一兩個必須要執行的指令,面部表情會有些嚴肅得刻板,夏麗虹會在忙著她的春節前的促銷,剛提回來一大批貨,忙著和她的兩個店員在熙熙攘攘的顧客中迎來送往……等到下班時,他會開著車等在恒生國際商場外面,她會上來坐上他的車,然后倆人去幼兒園……不,幼兒園當然早放假了,曉奔或許會在他的爺爺奶奶那兒,然后他會和夏麗虹回到家里,夏麗虹主廚,他打下手,一邊有一句沒一句地說些諸如該買些什么年貨的無關緊要的話…… 當然……當然……夏麗虹會背著他和賀正勇通上一兩個電話,在QQ上聊聊天,說些瘋狂的……也許還會約見年關前的最后一次……幽會…… 他的心抽緊了,幾乎喘不過氣來……,他把車停靠在路邊,松松領子,點上一支煙。 這時夏麗虹打過電話來:「清河,我要回去了,我在……」 「自己打車回去!」張清河突然地就吼了一嗓子,然后就啪地關了手機! 茫然地悶頭坐了一會兒,他又驚悸似的驚醒過來,自己在干什么啊?怎么突然就對夏麗虹發了火?過去的幽靈又竄回了他的腦海里了? 他必須得控制住這個幽靈!不能再讓它來破壞他和夏麗虹之間難得的安寧!他深吸兩口氣,又把電話給夏麗虹撥了回去,電話響了好一陣兒才接通了,但那邊沒有說話,他又深吸了一口氣,笑道:「對不起,我剛才有點心煩,李謹的爸爸約見我,我正在往他那兒趕!」 「知道了。」夏麗虹軟綿綿地說一聲,又說:「我在打車往回走。」 「嗯,那好,我談完就回家。」張清河說完,等夏麗虹掛了電話,聽著話筒里傳來的盲音愣了一會兒神,也掛了。 再不回憶這些爛事,回憶是魔鬼!張清河雙手拍拍自己的臉頰,醒醒神開著車繼續向前走。 忽然又想到,李謹父親約談自己,自己是不是給李謹打個電話問問情況? 當然要了!這種事不和李謹商量,自己是又犯了大男子主義了!急忙靠路邊停下車撥了李謹的電話,好一會兒電話才通了,話筒里傳來李謹輕輕的哎的一聲,張清河就感覺這聲音里透著一股深深的迷惘、困惑和無奈,心里不由得就又沉了沉。 「謹,你爸要見我——」他提了一句等著她說。 「嗯,我知道,他剛和我要了電話號碼——」李謹明顯地喘了兩口氣說。 張清河就不知道下面該怎么說了,因為過去一直是她的下級,而且她又是這么一個精明強干的女人,所以他習慣了聽她的,現在她不表態,他就真的有點不知道下面該怎么說了——或者說,該怎么辦了,更何況約談他的是她的父親。 又一想,也許是她也不知道該怎么表態吧,她爸來了西安卻住在酒店里,很明顯父女倆人的關系現在應該是很僵的。 這種僵持可能已經維持了很長一段時間了,只是李謹從沒有告訴過他(其實從李謹來到西安他就沒見她父親來看過她就能看出一些問題),李高山一直沒找他張清河,也許是他一直在忍耐吧,希望先做通他自己的女兒李謹的工作。現在可能是又有什么事刺激了他,使他實在忍無可忍了! 對于父親和她的這種僵持狀態,作為女兒的李謹又能說什么呢? 張清河覺得自己真的有些蠢!反應太遲鈍!也許是他從沒有好好地站在李謹的立場上來為她考慮吧!現在竟然還想著向她討個主意,她能有什么好主意呢?她自己心里也一定是矛盾重重的!一定煩死了! 這么想著,不知不覺間,他的背上已是冷汗涔涔。 「那你別想得太多了,保持一個好心情,我會和你爸好好談的,實在說不通就暫時順著他,反正來日方長。」張清河寬慰道。 「嗯,掛了。」李謹說一聲掛斷了電話。 張清河拿著手機沉默了一會兒,繼續向酒店趕。 到了香格里拉停下車,張清河一顆心慌得快要跳出來了!NND,怕個rou!人死卵朝天,不死萬萬年!他在心里罵了一句粗話,這話也不知他是從哪本書上學來的,現在用起來倒也挺解壓的。 他振一下精神,進了電梯手攏著嘴咳兩聲,挺一挺腰,把眼珠轉兩圈兒,把嘴部的肌rou扭動幾下,又伸出雙手拍拍臉頰,調整成一副刺刀上槍上戰場的狀態。 站在807號門前他又在心里重復了一遍:怕個rou!人死卵朝天,不死萬萬年!上!然后他曲起一根手指輕輕敲響了門。 「進來!」門里邊響起一個威嚴的聲音。 張清河旋動門把手推門進去,「李總,您好!」他沖著坐在他正對面一把椅子上的李高山寒暄道,同時注意聽了一下自己的聲音,還好,還很沉穩的。 李高山略略抬了一下下巴,目光定定地打量了他一會兒,然后用目光向旁邊的沙發示意一下。 第336章:我保留打官司的權力 李高山略略抬一下下巴,目光定定地打量了張清河一會兒,然后用目光向旁邊的沙發示意一下。 張清河安靜沉穩地坐在沙發上,目光平穩地投向李高山,半年不見,他的頭發又白了很多,但那蒼色的頭發和他臉上的有些粗糙僵硬的線條互相映襯著,似乎使他顯得更加威嚴了。 「兩條路,」李高山伸出兩根手指,「要么你和你現在的老婆離婚,然后再和李謹談你們的事;要么,你徹底離開李謹,爬得遠遠的!如果再讓我發現你們還在來往,一,我會公開登報斷絕和李謹的父女關系;二,我會——弄死你!」 一絲火氣從張清河的胸膛中 氤氳地升起,他鎮一鎮這股火氣,眼前可是李謹的爸爸啊,別說罵他兩句,就是抽他兩耳光他都得笑著承受著! 換位思考,如果是自己的女兒做下這種事,他的反應可能要比這也激烈得多! 他站起身來,看看李高山面前的桌子上放的杯子里沒水了,就給他接了一杯水恭敬地在他面前的小幾上放好了,然后說:「伯父,您喝水!」 可是話音剛落,李高山已經端起了那只杯子,嘩地一下盡數澆到了他的身上!幸好是冬天,身上的衣服穿得厚,但他還是覺得身上燙熱燙熱的。他平和地走進衛生間,用毛巾擦擦身上,又平和地走出來。 是的,他很平和,李高山這樣,他反而不怕他了,也不緊張了,但為了不再次激起李高山的怒火,他沉默地坐在沙發上,沒有看李高山,只是把目光投向腳下的某一處,一個標準的犯了錯正在沉思的男人的樣子。 「我聽說你的脾氣不是很暴嗎?」李高山瞇著眼睛看著他譏諷地問,他聽說過張清河對付賀正勇、高福昌和李誠的事,當然,有很多是這次來聽李謹說起的。 「你是李謹的爸爸,在李謹的事上,我確實……不應該,可是我很愛李謹。」張清河平和地說。 「年輕人,你知道什么叫愛嗎?你能不玷污這個詞嗎?你有老婆——不管那是怎么樣的一個女人,反正你還把她當作老婆,那你就不能接近李謹! 」 一絲氤氳的怒氣再次從張清河的胸膛中升起,他受不了別人這么說夏麗虹,他站起來,在地上走了一圈兒,然后開口說:「伯父,請你不要這么說我的妻子,她只不過是一時受了誘惑,但這并不能改變我對她的愛!」 「我想你只是因為她長得好看才舍不得她吧,」李高山再次瞇起眼睛說,以他平時的水準,他是不會這么去評論別人的,事實上他是一個很會來事,人緣很好,在當地很有威信的一個人,但今天他氣昏了,所以話就很不客氣,很刻薄,甚至想著挑起和這個年輕人的一場打斗,「但在一般人眼里,一個賢良的女人更值得愛些!」 「人不可能一輩子不犯錯,再說我自己也犯了很多的錯,也需要她的原諒。」張清河重新坐回沙發上平和地說。 「你是指你對李謹嗎?」李高山語鋒犀利地問。 「站在我妻子的角度上,這確實是不可原諒的一件事。可是她原諒我了,而且也很體諒我!」張清河欠了欠身子說。 「那是因為她本身犯了不可饒恕的罪過!」 「我妻子沒有罪。一個人受到了誘惑,愛上了另一個人并不是什么罪過,沒有誰規定一個人一輩子只能愛一個人的。」 「那么你是允許她愛上另一個人了?那你為什么還要為這件事大動干戈呢?」李高山話里雖然仍然帶著嘲諷的語氣,但這嘲諷的語氣里也帶了很大的驚訝和不解的成份,老實說,他太不能理解張清河的這種態度了。 「大動干戈只是因為一個男人的尊嚴,而且最主要的是,她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人,你也聽到賀正勇的下場了,其實,就算我不動手,他也可能逃不過他自己犯下的罪。」張清河仍然以十分平和的語氣說。 「愛上一個不該愛的人,年輕人,這是不是能說明她很……很……賤?」李高山斟酌了一會兒用詞,但最終還是把一個賤字說了出來。 「愛是一個說不清的東西,她自己當時處在一團迷霧中,無法分辨,我當然有責任把她救出來。」張清河仍然平和地說,他今天來可不是為了和李謹的爸爸對著干的。 「是啊,就像現在的李謹,她也陷進了這一團迷霧中了,我作為一個父親,當然有責任把她救出來,」李高山自己去接一杯水,喝了一口,又點上一根煙吸了一口,「而你——你自己聲稱你是愛李謹的,你是不是也有責任把她從她的這團迷霧中救出來?」 張清河心里苦笑了一下,他想不到李高山用他自己的話給了他致命的一擊。 「如果李誠不無緣無故地來找我的茬兒,如果他和李謹能順利地好下去,我本來是不準備再去打擾李謹的。」張清河想一想,開辟了一個新的角度,李誠也是外面有女人的,這是李高山夫妻看走眼的人。而且,當時他也確實沒再準備去打擾李謹。 「李誠的事無所謂。可是你離開了,李謹還能找到她自己的幸福,我不允許你把她耽誤了!」李高山目光如炬地盯著張清河說,「而且李誠的事也說明,我們是絕不容許李謹受這樣的傷害的!」 張清河低頭沉默了好長時間,倆人話說到了這個份上,真沒有必要再僵持下去了,他自己所堅持的是什么呢?是一個有違社會道德——或許也有違人性的一種選擇——這種選擇原本他想都沒敢想,只是后來卻漸漸地有了一點信心,并且開始沉迷,甚至開始要執著地去實現。 現在看來還是太荒唐了。 李高山說得對,如果他不再糾纏李謹,李謹或許還能找到她的新的幸福——應該會吧,她還很年輕啊——是的,很年輕,過了年也只有二十九歲…… 二十九歲,是啊,她過了年也只有二十九歲,張清河忽然發現自己竟然忽略了這一點——半年多的狂風暴雨,半年多的錐心剜骨,使他竟然忽略了這一點,潛意識里似乎覺得他們都已是中年人了——其實他們真的還很年輕啊,還有一大把選擇的機會! 可是現在發現這一點卻讓他很沮喪,他倒寧愿他們都已是中年人——都已經沒有多少選擇的余地——那樣一切就都會安穩下來,他,夏麗虹,李謹,他們都會安穩下來,默認現狀,維持現狀,和睦相處,平和快樂,相親相 愛…… 有時候,有選擇的機會真的不如沒有選擇的機會。 如果他、夏麗虹和李謹都安穩下來,會是怎么樣子的呢?夏麗虹和李謹此刻或許會相跟著出去買菜,回來倆人下廚房,他就在一邊也幫著做一些小零碎活兒,不一定能幫上什么忙,但他一定不愿無聊地一個人呆在客廳里看電視,他喜歡那樣聽著她們談話,或者她們倆人可能會拿他逗一下趣,李謹會過來踢他一腳:滾回客廳去!我們談話,你湊什么熱鬧!他就憨憨地笑幾聲,仍然賴在一邊聽她們聊天…… 她們身上,會永遠洋溢著他的幸福與滿足,安寧與快樂。 李高山重重的跺腳聲打破了張清河的沉思與遐想,他又啪地打了一下打火機點上一支煙,目光繼續陰鷙地盯著張清河,臉頰上的肌rou發狠地抽搐著,抖動著,伸出彈煙灰的手把煙彈得發出嘣嘣的輕響。 「我……是不應該再耽誤李謹,」張清河艱難地開了口,「但孩子——我總應該有看望孩子的權力……」 「不行!」李高山斬釘截鐵地說,「這孩子姓李,與你沒有一絲一毫的關系!」 和孩子來往上,那還能和李謹斷掉?這個當他可不上! 「我是孩子的父親——」張清河拖著后腔音說。 「十年后吧,十年后我準許你認孩子!」李高山看似退了一步。 十年后,李謹應該有了家庭,和丈夫的感情也牢固了,那時也不怕了。再說,十年后又會是什么情景,誰能說得清楚?所以,給他一個畫餅完全無所謂。 張清河忽然覺得這場談話很無所謂了,如果好說,李高山很明顯是不會做出任何讓步的,更重要的是,他和李謹未來的走向其實也并不決定于李高山,而決定于李謹,而孩子是他們之間最堅實的紐帶。事到如今,少不得無賴一下了。 「李總,像我和李謹這種情況,生父和生母打官司爭孩子撫養權的案例也多的是,我不爭這個撫養權,雖然李謹如果愿意把孩子交給我,我是十分愿意撫養的。但如果連我的探望權也剝奪了,那李總,我保留打官司的權力。」張清河看著李高山用平穩的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