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9:竹馬回歸;血rou養料,奔赴玫瑰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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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晏清回來了。 只是非常奇怪的,顧念沒有提前收到任何短信或電話。 洛晏清回來的消息還是他從別人那里得知的,一次他回家路過洛宅門口,看到一輛貨車前有幾個搬家工人正來來回回往內搬東西,洛宅的管家站在一旁指揮,不停說著這是洛少國外空運回來的物品,讓他們輕拿輕放之類的。 洛宅只有一位洛少。 顧念的腳像生了根似地定在原地,他看著一個紙箱上貼著的一張A4紙,上面用粗水筆龍飛鳳舞地寫著四個大字“外文原版”,那凌厲的筆鋒和翩若驚鴻的字跡,他再熟悉不過了。 “李叔,早,這兩天怎么一直往里面搬東西?”顧念看著那個紙箱被搬家工人抱起,一點點消失在他視線里。 “對啊,洛少回來了,有點突然,我這幾天一直都在忙這件事呢。” 顧念心里總感覺有哪里不對,可很快他就被巨浪滔天般喜悅給淹沒了,沒來得及想太多,“那我能見一見他嗎?” 李管家愣了一下,然后忙不迭地點頭,“那當然,你和洛少關系多好啊,從小玩到大的,你在這等等哈,我先進去告訴他一聲。” 然后五分鐘過去了,十分鐘過去了,半個小時過去了,四十分鐘過去了,一個小時過去了。 李管家估計也沒料到洛晏清會不愿見顧念,一想到前不久自己剛剛答應了顧念的話,頓時有點放不下面子,也就再也沒出現過。 期間他不停地派保姆去勸顧念,保姆是新來的,之前沒見過顧念,也不知顧念和洛晏清以前的關系。 保姆勸了好幾次都勸不動,后面說話就有點生硬了,“都和你說了,洛少他是因為趕飛機還要倒時差,所以身體不舒服不愿見客,你也別在這里杵著了,你先回去,改天再來不行么?” 顧念非常清楚并不是倒時差的問題,這一天他爸媽都不在家,他就從六點一直等到晚上十二點,期間打了無數個電話、發了無數條短信,洛晏清一個電話也不接,一條短信也不回,最后還把他拉黑了。 十二點零一分,別墅區本來就建在人流較少的地方,四周一片寂靜,沒有燈的不遠處總讓人懷疑是不是藏著什么暗影。 顧念拖著餓到抽疼、站到麻木的身體回到了家,然后一個人狼吞虎咽吃了兩盒方便面、一根火腿腸、三包豆干。 顧念的尊嚴和顏面在一天天去找洛晏清、恬不知恥地守在他家別墅區門外、受盡白眼的過程中,給完全消耗殆盡。 到了開學前一個星期,他沒有再去找高高在上的洛家少爺,他還刪除了所有和洛家少爺有關的通話紀錄和信息,順便把洛家少爺的手機號也扔進黑名單,狠狠過了一把“老子其實也一點不稀罕你”的報復癮。 高三下學期臨近開學,喬芷衡和顧華翰比誰都緊張,顧華翰不去公司就呆在家里天天關注自己兒子會不會心理壓力過大。 而喬芷衡則日日到網上搜羅,什么高三營養餐,智力營養搭配,她下載了一堆的菜單留在手機里,她天天監督廚娘給顧念煲湯做飯,但她自己卻從不下廚,生怕廚房的油煙味會在她光滑的臉上留下幾道皺痕。 發射!顧念像一顆被扣在彈弓上狠狠拉到最滿值猛地彈射出的小石子,他朝著試卷的海洋單向奔赴,每次老師讓他們要享受在知識的海洋里遨游時,他都感覺他快被試卷埋沒到透不過氣來,往往這個時候,他都想把山山再拉出來一遍兇巴巴地痛扁一頓。 開學一個星期后,顧念已經記不清他到底寫了多少張卷子,歸納了多少本經典題型冊了。所以當洛晏清由老師領著進入教室,站在講臺上溫潤儒雅地做自我介紹時,顧念第一反應無關愛恨,無關過去,而是這丫的整整晚一個星期才來報到,到底比他少寫了多少張卷子? 只除了一人,下面四十多雙眼睛都目不轉睛地望著比老師還高出整整一個頭的少年,他眼眸的淺藍色似畫家精心調制出的藍,桃花眼在笑和不笑時都特別好看。 當然他一直都是笑著的,他的笑既不顯親近也不會讓人覺得疏遠,他清風朗月、溫潤如玉地站在那里,既不是高高在上不可褻瀆的神,卻又是讓人不自覺以他為尊,膜拜他、尊崇他、心甘情愿跪倒在他腳下。 顧念完全不知道周圍的人在想什么,他只知道自己極度不爽。 洛晏清自我介紹時全程都沒有看他,分配座位經過他身邊時也看都不看他一眼。 十六七年的感情,也不知是什么原因,竟讓他們看起來像兩個陌生人。 但讓他更不爽的還在后頭。 洛晏清像從雪峰上流下來純粹干凈、經過溫煮、形成恰到好處的溫度的雪水,他看起來特別好說話,并且似乎永遠也不會讓人產生不適感。 僅來了一天,他身邊就圍著一堆興趣盎然的同學,正嘰嘰喳喳問他在國外留學的經歷。 顧念坐的地方離洛晏清不算遠,隔著一條過道,差了一排,算過去有三個位置。他聽著洛晏清和剛認識一天的同學非常耐心地說著話,心里那個郁悶啊,讓他多做兩道極難的壓軸題。 到了放學,洛晏清剛站起身,學習委員言笑晏晏地過去搭話,“晏清,你今天剛過來,飯卡什么的應該還沒辦好吧?我想請你吃個飯,可以么?” 顧念耳尖動了動,坐不住了,拽起書包就斜甩到肩上,橫空從一張椅子躍了過去,停在少年身前,“洛晏清。” 不熟的人叫簡稱,相熟的人反倒叫全稱。 洛晏清右手插進褲兜里,他比顧念高出大半個頭,斜斜地掃了顧念一眼,臉上的笑一點點冷下來,眼底翻涌著暗流。 “好啊,我和你去吃飯,你拿著的是快遞嗎?看起來有點重,我幫你拿吧。”洛晏清轉過視線,俊朗英氣的臉重新浮現笑容,還非常紳士地接過了學習委員的快遞箱。 學習委員興奮得驚叫一聲,高高興興和洛晏清離開了,原地只剩下顧念一人和在一旁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吃瓜同學。 彬彬有禮、清雋端方的洛晏清似乎永遠都能迅速在新環境處理好人際關系,不管他去哪似乎永遠也不會引起別人的不快和妒嫉,他非常好相處,似乎世界上就沒有讓他討厭的人。 但班上的同學很快就發現這其實是個謬誤,比如,他就很討厭顧念。 而且還不是一般的討厭,但凡顧念主動和他說話,他不是直接不理,就是生硬敷衍地拒絕,“抱歉,我沒空,你自己去吧。” 一次拒絕過后,顧念就再也沒找過洛晏清一起吃過飯。 顧念開始拿題冊請教洛晏清問題,自從開學的模擬測試成績公布后,洛晏清不僅把萬年不變的年級第一擠了下去,還硬生生拉開了近五十分的差距,甚至有傳言說那一天年級第一抱著班主任的大腿哭得聲嘶力竭,傳言越傳越離譜,自那以后,洛晏清就成了班里請教問題的香餑餑。 洛晏清對海浪一樣里三層外三層圍過來的同學沒有任何不耐,卻在顧念拿著錯題問他時,直接了當地來了一句,“抱歉,我不會,你去問別人吧。” 他甚至連看都不看一眼顧念要問的問題,真是毫不做作,十分敷衍。 看著洛晏清對顧念這樣的態度,周圍的同學一時吞了黃連一樣集體噤聲,他們也搞不懂顧念這么一個還算好相處的優等生,怎么就得罪了剛新來不久的轉學生了? “好,洛晏清,你好樣的!”顧念抄起洛晏清桌上的語文書,直接往他臉上扔,然后一個利落的轉身回到位置上。 顧念雖然看起來氣勢洶洶,像是打了場漂亮仗,但多年那自閣樓上被罵了一通過后,那種深深的絕望感、無力感,和怎么努力都挽回不了失望迅速將他吞沒。 他試著從外面一點點擊破堅硬的堡壘,卻毫無所獲,他難免變得心灰意冷。 接下來,他和洛晏清誰也不搭理誰,相安無事。 顧念的身量比起初中里高了不少,也強壯了一些,所以當看到一個瘦弱的高一生被人圍在學校的角落里逼著交保護費時,他氣得牙癢癢。 心里的怒火熊熊燃燒,他根本沒有想著要請救兵的事,單槍匹馬掄起拳頭就往那些盛氣凌人的渣滓頭上砸。 收保護費的大都是高大強壯的高三體育生,他們喜歡成群結隊對那些看起來人緣不好、自卑懦弱、膽小羸瘦的男生或女生下手。 顧念雖然長高了,但身手其實很一般,而且對方人多勢眾,打起來難免挨上幾拳,最后還是他大吼一聲謊報軍情說老師來了,那群體育生才慌亂跑開了。 “你沒事吧?”顧念臉上掛了彩,他吐出一點血絲,然后又毫不在意地用手直接抹了抹。 瘦個男生剛剛一直躲在顧念身后,他的眼睛哭得有點腫,從兜里掏出一包手帕紙,戰戰兢兢地遞給顧念,“對、對不起,我……我剛剛也想幫你的……可我太、太害怕了……對不起……” “沒關系,我能理解,校園霸凌什么的,我最討厭了。之前我初中的時候也常常被人欺負。”顧念扯出一張紙巾擦了擦嘴角,然后朝瘦個男生笑了笑,轉身離開。 他曾一度深陷于校園霸凌的旋渦,甚至嚴重到想輕生的地步。 那天體育課后,顧念還遇見過好幾次忻瑜珺。每次忻瑜珺都是在他上體育課時翻墻到他學校,然后手上都會毫不例外地提著一個蛋糕。 顧念剛開始還覺得有點奇怪,但后來才知道那位經常被人拿來和他相提并論、組CP的女生——忻云韶,她是忻瑜珺的meimei。 忻云韶雖然和顧念同級,不過他們卻不同班,盡管校園論壇蓋起了幾百座他們的CP樓,不過他們卻從未說過話。 CP樓里經常出現的情節就是,什么顧念回眸一笑,什么忻云韶不經意一瞥,什么忻云韶受傷被顧念公主抱著去醫務室,什么顧念打球摔傷忻云韶心疼幫他上藥,這些古早言情瑪麗蘇的情節通通都有一個背景,那就是體育課。 是的,雖然CP樓里的情節假到不能再假,但顧念卻是確確實實和忻云韶一起上體育課的。初一一周統共才有三節體育課,很不巧,這三節課他們班都是和忻云韶一起上的。 忻云韶喜歡吃蛋糕,忻云韶mama對這個女兒寵愛有加,忻瑜珺又對mama言聽計從,所以他就常常逃課給忻云韶送蛋糕,所以他和顧念就常常見面。 兩人非常默契地保持著一周見三次的頻率,不過很長一段時間兩人又都非常默契地沒和對方說過話。 直到后來一次忻云韶不知和閨蜜去了哪,cao場上看不到她的身影,忻瑜珺將蛋糕遞給顧念,什么話也沒說,顧念了然地點點頭,說會把蛋糕轉交給忻云韶。 那段時間,忻云韶好像是在練習校慶的舞蹈,所以直接翹掉體育課去練舞去了。忻瑜珺沒那個耐心去找忻云韶,也就直接選擇了省事話又少的顧念,把蛋糕往他身邊一放,轉身就離開。 因為每周三次的蛋糕,論壇上顧念X忻云韶的CP樓一路飄紅,然后加精。人人都在夸顧念是絕世好男人,每次都喜歡給忻云韶送她最愛吃的蛋糕。 整整一個學期過去了,到了下半年,忻瑜珺逃課的次數更加頻繁,他和顧念也比之前熟了些,至少見面時不再是“你好,蛋糕”,然后“好的,再見”諸如此類無營養的對話。 顧念因心里防備很重,人緣一般,在班里也沒什么好朋友,中午吃完飯因為課室要鎖門,他就到天臺拿著一本課外書翻看。 忻瑜珺中午也不回家,他吃不慣學校的餐食,就到外面用餐,顧念學校附近不遠恰好有很多還不錯的酒店餐廳,忻瑜珺吃完飯就到天臺去找顧念。 顧念第一次見到忻瑜珺出現在都快被他當成私人領域的天臺時,他也沒什么不快,還很自覺地挪了個位置,把陰影位置讓出一半,與忻瑜珺共享。 忻瑜珺沉默寡言,話不多,剛開始顧念也沒什么好向忻瑜珺說的,但后來送蛋糕的次數越來越多,他覺得忻瑜珺也算得上是半個熟人,就會和他說一些他班上和家里的事。 因為身邊沒其他朋友,而一些話又一直悶在心里無處傾訴,后來他在忻瑜珺面前都快發展成話癆了。每每他想及時止損時,他就會去觀察忻瑜珺的表情,卻發現他面上沒有任何不快,反而認真聽著他說話,他就又繼續開始傾訴生涯。 下學期又過了三個月,體育課上打他的那些男生不知為何都不約而同地消失在他的視野里,可另一則關于他的傳言卻再次興起,愈演愈烈。 那個傳言說的是,顧念的身體和一般男生的身體不同。 初中的生物課老師已經會很詳細地說明男女性器官的差別,初中男生表面不顯,私下卻常常談論一些話題,聊一些哪個女生腿長,聊一些哪個女生胸大,然后把上面的聊到的人再拿出來比對一番,最后得出更想做哪個女生男朋友的結論。 顧念明明是男的,他的身體怎么會和男生的不一樣呢? 好奇、sao動、性奮、躁動不安的欲望、直勾勾露骨的眼神,讓那些男生越來越下流,他們跑到顧念面前去問他,言語猥瑣,更有甚者會裝作不經意撞上顧念一下。 顧念誠惶誠恐了好一段時間,那段時間他什么也不敢和忻瑜珺說,他怕忻瑜珺到時問他到底為什么會有那樣的傳言,他會不知道如何解釋。 他是個怪物,他是個渴望能擁有一個普普通通的朋友的怪物。 他怕忻瑜珺知道后,他們會連朋友也做不成。 一個風和日麗的早上,出門時mama摸了摸他的頭笑著說他長高了,爸爸拍拍他的肩讓他上學不要太緊張要勞逸結合,去買早餐時老板還特意送多送他一個熱乎乎的灌湯包,上學時老師夸他又考了全班第一,同桌笑著邀請他周末一起去看電影,班里暗戀他的女生遞給他一個粉色橡皮擦。 然而就像一陣執意要走的輕風,沒有什么能留得住他。 他一步步跨上樓梯,來到五樓再往上走,推開天臺的門,來到那個再熟悉不過、閉上眼就能想象出兩個對視著說話的少年身影的天臺,他脫下長款校服的外套,僅穿一件白襯衫,一步一頓地走到欄桿旁。 他雙手撐在欄桿上,上半身越出水泥墻外,低著頭去看樓下開得燦爛如火的紅玫瑰。 樓下一片玫瑰花海,據說是學校一位退休的老師種的,那個老師年輕時不幸失去女兒,她女兒一次外出時被人強暴了,明明是被強暴,身心劇疲后還要面對校園流言,流言說肯定是她穿得太暴露不知檢點云云,后來老師的女兒不堪忍受,燒炭自殺了。 老師為了悼念永遠停留在花季的女兒,就在學校很多空地種上玫瑰花,久而久之,就有了玫瑰海。 他看著那些深紅奪目的玫瑰,那明艷似血的顏色,他又將身子往外探出一點,他閉上眼。 如果一躍而下,他大概會享受1.56秒的輕飄飄的自由下墜感,然后落進花海里,玫瑰會伸出柔軟的手臂接住他,擁住他,安撫他,告訴他不要怕,而他的血,他的淚,他的心酸會成為玫瑰最好的滋養養料。 死前還能做點有益的事,那真是再好不過了。 他睜開眼,又再次閉上,他出乎意料的冷靜,他摸上那冰冷堅硬的欄桿。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隔絕了周圍一切紛擾。 突然間,他的手從欄桿上松開,他向后退了一步,一個顫抖冷寒的身體撲上來死死抱住他,那人聲嘶力竭眼角通紅,“你瘋了!” 他原以為自己是沒有系線的風箏,無牽無掛,一躍而下后就可以自由自在遨游在沒有流言的云海里,可當那寬大的懷抱非常害怕地摟住他時,他看到了系在自己身上的線,有好幾根,其中一根另一端綁在忻瑜珺的右手無名指上。 他當即軟下了腿,跪坐在地上,忻瑜珺死死咬著下唇,鳳眼里滿布著血絲,他蹲下來抱住顧念。 顧念在他懷里崩潰大哭,把這段時間不敢說的話通通倒了出來,他全身顫抖,聲音斷斷續續,“對不起……我好怕,我太害怕了……我聽到他們罵我是怪物……我好怕他們會沖上來脫掉我的褲子……” “對不起,忻瑜珺……對、對不起……是我太沒用了……” 忻瑜珺沙啞著嗓音,他摟緊顧念,顧念感覺肩上有濕潤的水痕,“沒事的,我會處理的,相信我好嗎?” 從死亡線跨回來的后怕,讓顧念哭得雙眼紅腫,眼淚全往忻瑜珺身上蹭。 “誰敢傷害你,我就讓他去死。” 忻瑜珺擁在顧念后腰上的手,緊緊握著兩個青筋暴起的拳頭。 從回憶里脫身而出,他已不再是那個遇到一點流言就崩潰輕生的少年。 顧念回到班上,因為臉上掛了彩,一時將全班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身上。洛晏清坐在顧念右后方的位置,朝顧念連著看了好幾眼,顧念則壓根沒看他。 “顧念。”洛晏清叫他的名字。 顧念還在氣頭上呢,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洛晏清給他甩臉色的大仇未報,當然選擇不理睬洛晏清。 “砰”的一聲,洛晏清摔了書本,推開兩把椅子,踹開一張橫在他們中間的桌子,停在顧念身前,他根本不管周圍人驚掉下巴的表情,拽著顧念的手就把他往外拉。 一路來到一間停用很久的多媒體教室里,洛晏清又是“砰”的一聲關上門,大門被他甩得哐哐響。 “你剛剛又去逞什么能?” 洛晏清拽著顧念的手向前一拉,然后又用力將他往外推,他力氣很大,顧念后背猛地撞到了墻。 疼痛讓顧念微微蹙了蹙眉,本來他就挨了體育生幾拳還沒上藥,現在后背又撞上硬物,他心情肯定算不上好,“和你有關系嗎,洛晏清?” 話一說完,兩人都愣了一下。 因為自記事以來,顧念就很少再叫洛晏清全名。 洛晏清冷笑一聲,氣急敗壞地踹開一個不知是誰遺漏在這里的籃球。 他親手撕下他溫柔示人的假面,他在顧念面前全方位展示他的執拗、瘋批、張狂。 他右手往前一伸,按住顧念的肩膀讓他再不能動彈,他左手捉住顧念的頭發,用力向后一扯,逼得顧念不得不抬起頭來仰視他,顧念眼里因疼痛和羞辱泛起水光,他的冷笑愈深。 “怎么,有了新歡就忘了我這個舊愛?明知你不會來,你知道那天還一直在機場等你的我顯得有多傻逼?!” “什么……”顧念完全不明就里,洛晏清眼里瘋狂翻涌的黑暗快要把他吞噬。 “你忘了是不是?” “你忘了以前你是怎樣靠在我懷里、叫著我的名字,求著我把你插到高潮的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