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他失去了唯一一個可以獨占許棠的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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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五天,他再也沒看到唐燼和祁暝,他想出去找,卻被胡淵禁錮在家里,無法出去。直到有天許奶奶要出門給一戶人家看邪病,胡淵不得不跟著去,才給了許棠逃出去的機會。 他一路來到那天給許家父母上墳的山上,按照記憶中的路線走進那片樹林。 依舊是白的雪,黑的樹,可是再沒有遇見鬼打墻,也沒有從后方貼上來的手。 他喊了幾聲“祁暝”,喊聲在樹林里回蕩,樹上驚起幾只飛鳥,卻沒有一聲回應。 許棠聽著那一聲聲自己的回音,心里涌上極大的空虛和酸澀。 為什么呢?這幾天他反復問自己,為什么會離開他呢?一開始他以為是唐燼和祁暝出了什么事,他很擔心,卻也幫不上什么忙,便一心等著他們回來。 可是胡淵也反復說他們不會再回來了,好像非常篤定,他就免不了胡思亂想,是他哪里做的不好嗎?是他太嬌氣了,太麻煩了,還是經歷了這幾個世界,他們厭倦了,所以他被拋棄了。 明明之前都相處的很好,為什么忽然就不要他了? 只要他們不主動出現,他就找不到人,那他還能做什么? 許棠坐在樹下,迷茫地看著前方沒有盡頭的雪,凜冽寒風刮過,讓他迷了眼睛,他抬手揉了揉,眼圈被揉得通紅,控制不住地落下淚,又被極低的溫度凍得冰涼。 他坐了兩個小時,肩膀上都覆了一層雪花。 許棠吸了吸發紅的鼻子,站起來往山下走,山上的風雪更大了,他一個沒注意,重重摔倒在厚重的積雪里。 他往前爬,爬不出來,心中更加疲憊,干脆趴在里面不動了。 細弱的嗚咽聲響起,又被呼嚎的風聲淹沒。 系統:“宿主,需要我幫忙嗎?” 許棠在腦海里小聲說:“不需要,你別說話?!?/br> 系統:……他就知道宿主是裝的。 許棠確實有裝的成份,但也不全都是裝的,那些酸澀和難過都是切實存在的,假如他還是一開始那個自卑懦弱的許棠,他一定會手足無措,哭得喘不過氣??涩F在的他卻不會,他相信自己,也相信他們。 他猜祁暝和唐燼一定是因為某種不可說的原因不得不疏遠他,但他們絕不會離開他,一定在跟著他,只是故意不露面,不和他接觸。 他必須裝得慘一點,才能讓他們暴露。 他一邊哭,一邊不動聲色地往雪地里拱,渾身都是雪粒子,積雪快要把他埋起來,面部埋進雪里凍得發僵,不可抑制地發起抖來。 他哭得更大聲一點。 過了很久,久到他以為也許是他猜錯了時,身后悄然傳出一聲嘆息,然后被一只大手提了出去。 許棠心里一喜,來了! 他驚喜地抬頭看,下一秒臉上笑容驟然僵住。 胡淵拍拍他身上的雪,“怎么,看見是我很失望?” 許棠沾滿雪花的眼睫微顫,眼眸里迅速蓄上一層水汽,終于忍不住真情實感地哭出來。 胡淵再次嘆口氣,將他臉上冰涼的淚珠拭去,“別哭了,我陪著你不是一樣嗎?” 許棠撲進他懷里,用腦袋使勁兒撞他胸口,帶著哭腔說:“不一樣,不一樣 ,一個都不能少?!?/br> “貪心?!焙鷾Y撫了兩下許棠后背,把他抱起來,“回家了?!?/br> “不要,不回家!”許棠掙扎著要下去,他還要去鎮上唐家看看。 “聽話!”胡淵拍了一下許棠屁股,“再鬧我就讓你奶奶來抓你?!?/br> 許棠頓時安靜了,奶奶年紀大了,他總不能再刺激老人家。他憤憤咬住胡淵的鎖骨,發泄內心的委屈和憤怒。 胡淵“嘶”了一聲,皺了下眉,卻沒攔他,只說了句,“小狗似的?!北惆阉麕Щ亓思?。 許棠開始和胡淵冷戰,無論胡淵和他說什么,他都不理人,也不讓碰。再加上心情抑郁,飯也吃得少,整個人迅速消瘦下來。 經過一番“折騰”,許棠終于再一次被他自己搞生病了,一米七二的個頭,體重只剩下九十斤,瘦成一把骨頭。 胡淵給許奶奶使了障眼法,讓她沒有發現許棠的異樣,但他自己心里十分焦急。 他還沒有成仙,只會一些通靈之類的小把戲,并不會治病救人那樣高超的法術,許棠又不讓他碰,他便有些束手無策。 看著許棠形銷骨立的模樣,胡淵俊美的臉龐籠罩上一層濃厚的陰霾,長睫遮住的眼底神色變幻掙扎。 許棠神情懨懨地躺在炕上,眼神空茫望著天花板,一動也不動,他要抗爭到底,他一定要出去找人。 “你贏了?!焙鷾Y陰著臉,妥協般地說道。 他無法看到許棠這樣傷心卻無動于衷,即使他內心嫉妒到瘋狂。 而且,外面那兩個似乎也要堅持不住了。 胡淵嘆了口氣,他這幾天嘆氣的次數比以前加起來都多。 “老婆!”一聲大喊由遠及近,募地出現在許棠耳邊。 熟悉的聲音和語調,許棠猛地睜大眼睛,轉頭,一個身影飛奔過來,又在離他兩米處募地頓住再不前進一步了。 “小燼!”許棠掙扎著爬起來,但因為失力又倒了下去。 “急什么?”胡淵把他扶起來坐著。 “你怎么不過來?” 許棠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唐燼,男生也看著他,黑黝黝的狗狗眼蓄滿了淚,嘴巴緊抿著,似乎委屈極了。 “我不能過去,我過去會傷害到你?!?/br> 許棠不解,“什么意思?” 唐燼抿了抿唇,垂下眼睫。 許棠推開胡淵的手,越過唐燼,又看向他身后的身影。 高大挺拔的男人遠遠站著,黑眸中有疼惜和自責,卻礙于某種原因無法上前,只能沉沉地注視著,眸中似有千言萬語。 “祁暝。”許棠扁了扁嘴,眼圈倏地就紅了“你怎么也不過來?” “你們不要我了嗎?不喜歡我了嗎?” “當然沒有!”唐燼大喊,“我最喜歡棠哥了!” 祁暝抿了下薄唇,垂于身側的手指蜷了蜷。他看向胡淵,“你沒告訴他?” 胡淵說:“沒有必要?!?/br> 祁暝說:“現在有必要了?!?/br> 兩個人打啞迷似的,許棠聽得一頭霧水,“你們到底有什么瞞著我?” 唐燼紅著眼睛期期艾艾地開口:“老婆.....” “小燼,過來?!痹S棠沖他招手。 看得出唐燼很想過去,但還是猶豫地看了一眼胡淵。 胡淵冷冷道:“去吧?!?/br> 如蒙大赦一般,唐燼咧了咧嘴,猛地撲到許棠面前,將許棠抱進懷里,摟的緊緊的。 然而一開口就是嚎啕大哭,“老婆,我好想你,可是狐貍不讓我來,他說我來了會讓你生病,我只能偷偷看你,嗚嗚嗚?!?/br> “我也好想你。”許棠也想哭,下巴擱在男生肩膀上,鼻頭通紅吸氣,但是唐燼哭得比他還兇,他就只能先哄著唐燼了。 “小燼,別哭了。”許棠順著男生的背,“告訴我是怎么回事?!?/br> 唐燼抹了一把臉,“你那天被祁暝帶回來以后就發燒了,怎么都不見好,狐貍說你是陰氣入體,是因為我們兩只鬼和你走的太近,導致你才生病的?!?/br> 許棠瞪大了眼睛,“生病....陰氣入體....” 他從來沒往這方面想過,他以為自己就是普通感冒。 唐燼黏黏糊糊地貼著許棠不舍得分開,一邊親一邊說:“老婆,棠哥,對不起,可是我不想和你分開。” 許棠堅定地說:“沒關系,我不怕,我們不分開?!?/br> “嗯嗯!”唐燼眼睛都亮了,高興地舔著許棠脖子。 “不許任性。”低沉的男聲響起。 祁暝望著他,“你很脆弱,不能亂來?!?/br> 許棠說:“那你就舍得丟下我了?” 當然舍不得,祁暝垂下眼,那天看著許棠去山上找他,摔倒在雪地里哭泣的時候,他的心臟都仿佛被大雪吹破了一個洞,嘩啦啦透著風,他這輩子都沒體會過那么心疼的感覺。 可是他沒辦法,他一想到許棠因為他發燒燒到神志不清,嘴里胡亂囈語的那一幕,他就悔恨自責愧疚,他只能遠遠看著,忍著心痛,等到胡淵來把許棠接走。 他想著,若是沒有辦法,就一輩子這樣做一個旁觀者也好,至少他的寶貝是健康的,平安的。 可他沒想到,許棠竟會那樣糟踐自己,看著許棠瘦弱蒼白的臉,祁暝內心的愧疚和心疼簡直要把他淹沒,他實在拿他毫無辦法,他快要被逼瘋了。 許棠打斷祁暝的出神,他伸出一只手臂,睜著濕漉漉的眼睛,軟聲道:“要抱?!?/br> 祁暝心中一跳,再度涌上許多難以抑制的情緒。 “抱抱我,別不要我?!痹S棠眼中含著期盼和乞求。 祁暝無法克制地邁了一步,又看了眼胡淵。 陰氣入體的概念是胡淵提出來的,以往他沒有接觸過人類,也不知道還有這種情況發生,因此他不得不采納胡淵的意見。 胡淵狠狠閉了閉眼,揉揉眉心,“過去吧,別搞得我像個拆散你們愛情的惡人一樣?!?/br> “你有辦法嗎?”祁暝問。 許棠也目光灼灼看著他,充滿希冀。 “有!沒有也給你變出一個來,行了吧!” 胡淵氣得變成一只狐貍,一頭扎進被子堆里,尾巴蔫蔫地垂了下去。 他知道,他失去了唯一一個可以獨占許棠的機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