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狼喂大的暴躁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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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供銷社出來,賀暝帶許棠去了派出所,這是他今天來鎮上最重要的目的——把許棠的戶口遷到他的戶口下。 只要許棠和他在一個戶口本上,他就是許棠法律上的監護人,許志民夫妻就再也不能靠著叔叔嬸嬸的名號欺負他。 賀暝昨天拿了兩包好煙去找大隊長,非常輕易地就拿到了證明許棠是孤兒的文書,只要拿著這個到派出所去,一切都很好辦。 “您好,找一下你們郭所長,就說我叫賀暝。”賀暝對門口執勤的公安說。 很快從里面走出一個身穿藍色警服的高瘦男人,步履匆忙,見到賀暝更是喜不自勝,“老賀啊,真是好久不見了!” 賀暝與他擁抱了一下,便說明來意。郭建明皺了皺眉,“你要收養這孩子?那你以后結婚怎么辦?” 一旁的許棠偷偷噘嘴,結什么婚,有我在,休想結婚! 賀暝淡淡道:“還遠呢,不考慮那么多,你只管幫我這個忙,改天我請你吃飯。” 郭建明和賀暝是七八年的戰友,對他的脾氣再了解不過,知道他決定的事情鮮少有人能改變,只好拍拍他的肩膀,“好吧,你也說了這孩子太可憐,的確是不能在他叔叔家待,那我就把他的戶口遷到你的戶口下,但是收養我看就算了,姓也不用改,就當個弟弟養大吧。” 這與賀暝一開始的想法不謀而合,他說:“老郭,謝謝你。” 郭建明笑道:“你跟我說這個干啥,咱們多少年的交情了。這窮山惡水出刁民,你那要是有什么辦不妥的,盡管來找我!” 從派出所出來,凌淵不禁感嘆,“你可真是有魄力,收養孩子這么大的事說干就干。” 賀暝往小孩嘴里塞了塊糖,揉揉他的頭發,輕聲道:“我不能讓他受苦。” 到村子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兩人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還牽著個許棠,讓村里人紛紛側目。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抬腳就跑到許志民家。 “許老二,你家許棠是送人了嗎?” 村民哄然大笑, “哈哈哈,他哪舍得送人,送了人就少了一個勞動力,年底分糧不就少一人的?” “是啊,他每年還多拿一百斤的糧食補貼呢!” 旁人的笑話讓許志民惱怒不已,嗆了句,“我們家的事要你們插嘴!”然后砰的一聲關上了大門。 屋內,李桂霞咬牙切齒地罵,“都是那個傻子,以前挨打挨罵哭都不哭一聲,現在竟然學會躲了,還跑到別人家里不出來,家里的衣服都沒人洗了!” 許志民耷拉著眼皮,吧嗒著旱煙不說話。 李桂霞還在絮絮叨叨,“過陣子蘭子要放假了,我又要做飯又要洗衣服,哪顧得過來....” “行了!別念叨了,念叨的我腦袋疼!”許志民沒好氣地喊道,他在門框上敲了敲煙袋鍋,“誰家的女人不是這樣過來的,我看你就是總指使許棠做事,把自己養懶了!你要是平日對他好點,他能跑嗎?” 李桂霞瞪大了眼睛,指著許志民口沫飛濺,“這倒成我的不是了,你就沒有指使過許棠干活?你每天的洗腳水不都是他給你端的,前兩天你洗澡還叫他給你擦背,許棠不去,你不是還大罵了一頓?怎么現在倒怪我了?!” 提起這事,許志民眼珠左右游移,想起自己那些不堪的丑陋心思,有點心虛不再吭聲。 李桂霞渾然不覺,還以為自己吵贏了,繼續念叨著:“不回來正好,有人愿意養傻子就讓他養,我還省了一人的口糧....” —— 河邊正爆發一場激烈的爭吵,甚至有幾個身影纏在一塊打架。 凌淵覺得有些眼熟,等到走近了發現是他們上個星期一同下鄉來的知青,曲南也在幫著拉架。他急忙跑過去,賀暝對許棠說:“在這待著。”然后也跑過去幫忙。 兩個知青和曲南明顯是一伙的,另一個青年一打三卻還占了上風,拳頭掄得虎虎生風,竟沒人鎮的住。 還是賀暝從后面死死鎖住他的肩膀,擒住手腕,才逼他起身。凌淵扶起那知青,詢問道:“吳海,怎么打起架了?” “唔唔.....”吳海鼻青臉腫,說話含糊不清。另一個知青忿忿開口,“我們就撞了他一下,誰知道這個神經病突然打人?” 被賀暝擒住那青年穿著又臟又破的衣服,頭發長的蓋住眉骨,嗓音中帶著火氣,“走路不長眼睛撞到你爺爺,揍你一頓算輕的!” “你!”知青們被氣得說不出話。 凌淵察覺不對,與一直沉默的曲南對視一眼,曲南沖他微不可察地搖搖頭。 青年掙了兩下,又喊道:“放開我!你們人多還偷襲,玩不起是不是!” 賀暝皺著眉,捏著他的手腕,仔細端詳他的臉,遲疑道:“梁燼?”然后松開手,再次問:“你是不是梁燼?” 梁燼揉了揉手腕,把頭發往后一抹,露出一張眉宇鋒利,桀驁不馴的面孔,斜著眼睛打量賀暝,“你誰啊?” “我是賀暝。” “!”梁燼眼中閃過一絲詫色,湊近了嗅賀暝,繼而睜大眼睛,“賀暝,真的是你!你回來了,什么時候回來的?回來探親嗎?不對啊,叔嬸都死了,你探什么親?” 賀暝無奈,這小子口無遮攔的樣子真是一點沒變,“我退伍了。” “退伍?好端端的為啥退伍?你受傷了,殘了?” 賀暝一巴掌拍在梁燼肩膀上,“行了,回頭再說,先說你為什么打人?” 梁燼捂著肩膀齜牙咧嘴,“他們撞了我!” “撞你你就打人!” “我看他們不順眼就打了,幾個慫包,三個打一個都打不過。”梁燼眼神輕蔑,嘴角勾起冷笑。 賀暝好笑又好氣,被他噎得什么都說不出來。凌淵開口道:“賀暝,我先把吳海他們送回宿舍,東西你拎回去吧。” 賀暝疑惑:“那不是你買的嗎?” “我給糖糖買來補身體的,你拿回去給他喝。”凌淵說完對許棠笑了笑,“糖糖,我先走了,下次來找你玩。” 許棠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什么,也沒有回應。凌淵不在意,揉揉小孩的腦袋扶著瘸腿的吳海走了。 梁燼才注意到旁邊有個小孩,定睛一看便挑眉樂了,“小傻子,是你啊。” 許棠睜著圓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梁燼瞧,心里對系統說:“他是陳燼?” 系統:“是的。” 許棠:“也是梁燼。”這次許棠說的陳述句,無論是書中還是原主的記憶中都有一個梁燼。 在書中,梁燼是個在村中無惡不作,最后因為打死人而被槍斃的混混。 可在原主的記憶中,梁燼是村子里為數不多給他溫暖的大哥哥,這個大哥哥總是神出鬼沒,每次見面都要罵他是個傻子,卻會不耐煩地幫他趕跑那些欺負他的壞小孩,再扔出一顆糖給他告訴他打不過就跑,不要傻站著。 原主那次被許志民欺負,就也學會了跑,他是想去找梁燼的,結果不幸掉進了河里。 “傻子,我叫你呢!”梁燼又喊他,右手在褲兜里掏啊掏,摸出一塊糖,“過來,給你糖吃。” 許棠慢慢走過去,接過糖放進嘴里,糖很劣質,比賀暝給他買的難吃多了,可許棠卻覺得心底流淌出一股暖流,這股暖流在體內盤旋幾圈后如輕煙般漸漸消散。許棠知道,原主的意識徹底消失了。 “哭個屁!”梁燼惡聲惡氣地說:“大老爺們兒哭哭啼啼!” 許棠冷不丁被嚇得一抖,賀暝趕緊過去哄,順道給了梁燼一腳:“你兇個屁!” 許棠摸摸臉,有點濕潤,還真哭了。他吸了吸鼻子趴在賀暝懷里朝梁燼做了個鬼臉,叫你一見面就嚇唬我,挨踢活該! “哎!你這傻子....” “東西拿著,跟我回家。”賀暝打斷他的話。 梁燼輕哼一聲,提著東西跟在后面,回了賀暝家。 —— 知青宿舍,把吳海二人送到屋里后,凌淵給曲南使了個眼神,來到屋外。 “怎么回事?”凌淵問。 曲南斟酌了一下,說:“打人那小子叫梁燼,是村里有名的混混,從小沒爹沒媽,聽說是山里的狼喂大的,性子野得不行,沒人管得了。” 凌淵沒有出聲,他繼續說:“當時我們從河邊路過,吳海和劉興元在說話,沒看見就撞到了梁燼,結果這小子二話不說就上拳頭,吳海還手,被他按在地上捶。” 說到這,曲南心有余悸地按了按自己左肩膀,“這小子力氣真大,我和劉興元兩個都按不住他,我肩膀被懟了一下,現在還疼。” 凌淵微微皺眉,沉吟片刻,“撞到人的時候,吳海和劉興元在聊什么?” 曲南抬眼看了下凌淵,幽幽嘆了口氣,“你猜到點了,我也覺得是這里出了問題。他們在談論一個姑娘,河水上游有個姑娘在洗衣服,身材.....很好,吳海說人家......” 他有些難以啟齒,他和凌淵不是普通家庭的孩子,從小接受的教育和生長的環境都不允許他說出那樣粗俗下流的話。 舌頭在嘴里打了個轉,曲南吐出一句話,“總之很不堪、很難聽。” 曲南這樣欲言又止,凌淵就明白了大概,“所以梁燼根本不是無緣無故打人,而是聽見吳海對著姑娘說三道四才出手教訓的。” “應該是這樣,所以剛才在那邊,我叫你不要說話,吳海的確是欠教訓。” 凌淵點點頭,若有所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