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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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之間的糾葛,又豈是單純一兩句情愛能說的清。 在此之前潮生只是隱隱知道要了結因果,至于該怎么了結卻沒有頭緒。 他設想過很多與斑再見的畫面。用刀捅人家,狠狠干一架,或者如陌路人那般淡淡點頭之后各自踏上自己的旅途......現在他知道了,原來他最想做的是當面道聲別。 好聚好散,有始有終,以后各不相干。 咔嚓。 體內有什么碎裂的聲音在耳邊清脆響起,桎梏的境界出現松動,他離十尾又近了一步。 察覺到深坑里裝死的黑乎乎有溜走意圖,潮生手一揮,無形的力量如繩索般將黑絕捆住丟在宇智波斑腳下,這東西你打算怎么處理? 宇智波斑收起不合時宜的脆弱情緒,看著黑絕的幽深眼眸里醞釀著風暴,為什么偷襲我? 黑絕眼珠子一轉,張口就要忽悠人,身上無形的繩索卻忽然收緊深深勒進骨血,疼得它皮開rou綻,哀叫連連,我說我說! 潮生沒給它撒謊的機會,于是在場眾人聽了場大孝子為劈月救母殫精竭慮上千年的感天動地的親情故事。 黑絕讓斑相信月之眼計劃可以給世界帶來和平,實際上月之眼計劃是為了打破封印,給傳說中的忍界創始神大筒木輝夜提供宿體,而斑,就是黑絕獻給偉大母親的皮囊。 黑絕說完,現場陷入死寂。 眾人不約而同小心翼翼窺著宇智波斑神色。 被當做傻子愚弄半生,遇到這種事情任誰都不會好過,更何況是驕傲偏執幾乎將月之眼計劃當做唯一信念的忍界修羅。 即使是死敵,這個時候也不免同情起他了。 宇智波斑沒忍住,直接捏爆了黑絕腦袋。 然而愚弄自己的人死亡并沒有給他帶來任何愉悅,宇智波斑茫然四顧,一時間竟不知道接下來該做什么。 他的大半生都在為實現月之眼計劃努力著,即使死了,也要從墳墓里爬起來完成生前夙愿,這是他的執念,他堅信世界在他的主導下會比柱間做的更好,可現在卻有人告訴他,這從頭到尾是一個陰謀...... 那他這么多年,到底在做什么啊? 多么可笑,他就是個笑話! 他整個人,整個人生,都是一個巨大無比的笑話! 大量空虛吞沒心臟,宇智波斑感到前所未有的疲倦和孤獨。 忽然,衣袖被人拉了一下,宇智波斑僵硬轉頭,眼簾中印入紅衣少年淺笑的眉眼。 我一直想對你說聲謝謝,你對我來說很重要,另外,我很喜歡潮生這個名字,今后也不打算改。 一瞬間,空洞的心被溫水填滿。 這場戰爭開始得倉促,結束時更是沒有一點征兆。 潮生問斑以后想做什么,要不要去其他世界逛逛,宇智波斑暫時沒有答復,只說要好好想想,重新復活,他還不至于因為一場騙局就要死要活。 宇智波斑不離開這個世界,千手柱間自然也沒有離開,潮生不管他們,他已經完成了自己要做的事。 這個世界再沒有了牽掛,潮生劃開空間,迫不及待循著熟悉的氣息找過去。 (正文完) 第109章 番外 中島敦抱著一摞文件走過社長辦公室時腳步頓了頓, 他將文件交給國木田獨步,社長不在啊。 末了實在沒忍住好奇心,問道:今天對社長來說是很特殊的日子嗎? 自從來到武裝偵探社, 每年的這一天社長都不會來社里,這種事出現在勤勉認真幾乎全年無休的社長身上簡直難以想象。 中島敦處理過不少案件,也算歷練出來, 雖然無意窺探社長的秘密, 但好奇總是難免的,忍了好幾年今年總算問了出來。 他聲音不大, 不過看似忙碌的偵探社眾人不約而同放慢了手上動作。 筆尖在紙上拉出長長一杠,鮮紅的顏色在白紙上異常刺目,國木田獨步推下眼鏡, 將寫壞的紙張撕下來扔進垃圾桶。 這才道:這個日子確實很特殊。工作都做完了嗎, 那正好,這邊有個案子需要和軍警對接,敦, 既然你有空閑時間,不如出趟外勤好了。 中島敦:...... 還有十分鐘就下班了, 這種時候分派新任務給我是認真的嗎, 前輩?! 中島敦張張嘴,十分乖巧且自覺地回到自己工位,生怕再多追問一句今天晚上就會加班加到不用睡覺了。 見勇士敦為自己的好奇心付出慘痛代價,豎起耳朵偷聽的社員們忙收斂神色假裝自己很忙的樣子,只是心里越發好奇今天這個日子到底特殊在哪里。 臨近下班時間, 辦公室里原本輕松的氣氛變得沉默起來,每個人看上去都很忙,安靜之中只聽見紙張翻動和鍵盤敲擊的聲音。 意識到自己反應過度, 國木田獨步絞盡腦汁想要補救一下,忽然椅子擦過地面的聲音響起。 太宰治站起來伸了個懶腰。 他似乎沒受到氣氛影響,懶洋洋地打不起精神,下班時間到~今天很適合殉情呢,我先走了,拜各位~ 那腰一扭一扭的,看起來和往常找到中意的殉情對象時沒兩樣。 中島敦沒忍住吐槽的欲望,昨天站在馬路中間導致路過司機狂打方向盤發生追尾害得我去軍警部門賠償道歉,前天晚上往水里跳害得我大半夜下水撈人結果患上感冒,今天說什么我都不會去撈太宰先生你的,我現在就把手機關機,你死心吧! 哎呀哎呀不要這么暴躁嘛敦。太宰治火力無差別攻擊,暴躁容易老的快,看看國木田,一大把年紀了連小jiejie的手都沒牽過,不要學他不要學他喲~ 太宰治! 國木田獨步額角青筋暴起,手中簽字筆砰然斷成兩節。 然而罪魁禍首早已逃之夭夭。 經太宰這么一打岔,氣氛總算恢復過來,眾人收拾好辦公桌,隨即紛紛道別,心情愉悅地下班,轉眼功夫辦公室只剩下三個人。 國木田推了下眼鏡,盯著文件半天看不進去,索性便將資料整理好放在一邊,眼風掃過放在桌上的臺歷,他還是沒忍住,幽幽嘆息道:又到了潮生離開的日子啊,社長他...... 趴在桌上假寐的江戶川亂步眼眸微睜,沒有說話。 潮生?那個在他進社之前就失蹤的社里很少提及的前輩? 似乎是段不太好的往事呢。 盡管很好奇,中島敦體貼地沒有多問。 走吧,這個日子就應該大吃一頓。國木田獨步敲敲亂步桌面,我請客。敦,一起吧! 中島敦迷迷糊糊跟著兩位前輩往外走,只覺今天的前輩們都有點不對勁,但到底哪里不對勁,一時又說不上來。 只是朦朧意識到,那個偵探社里很少提及的名叫潮生的人對前輩們來說應該很重要,重要到,一個普通的日子都因為一個人變得特殊起來。 *** 潮生一腳踏出空間,還沒來得及看清周圍環境,一不明物體就攜著風聲從高空墜落直直向他砸來。 哦豁! 眼看就要被當場開瓢,潮生一巴掌拍過去,接觸到不明物體的一瞬間,帶著人體溫度的熟悉觸感讓他莫名想起某個愛好自sha的詭異生物。 眼睛一瞇,潮生改拍為抓。 百來斤重的生物在重力加速度作用下沖擊力何其恐怖,潮生卻像抓著玩似的,纖細的手臂輕松接住呈自由落體運動的物體,提溜到自己眼前。 豁,果然是個熟人! 剛一落地就遭受這樣一份大禮,潮生不由挑眉,你現在殉情都帶強迫的了?! 太宰治被拽著衣領提在半空,像一件剛洗過的衣服,四肢下垂,迎風招展,領口勒得他喘不過氣,但高空墜落的暈眩和強烈窒息感完全比不上失蹤已久的故人忽然出現在眼前來得刺激。 四目相對。 太宰治驚訝,隨即鳶色眼眸中綻放純粹喜悅,印著暖黃的夕陽,溫暖動人。 呦他揮揮爪子,歡迎回家~ 潮生便不禁笑了起來。 故人重逢,時光在彼此身上刻下明顯印記,只是有些東西卻沒有變,一如太宰治熱衷作死,一如兩人間未曾改變的熟稔。 所以,你是在害怕?太宰治雙臂環胸,看著潮生戲謔道。 胡說,我怎么可能害怕!潮生炸毛般回吼回去,這種幼稚的激將法對我不管用,我才不會中計,呵。 之前兩人簡單了解完彼此近況,太宰治提議去找社長,畢竟這個時間社長一般還在當望夫石,一找一個準,卻不想潮生看起來似乎有點......心虛?踟躇? 太宰的雷達嗶嗶作響,你該不會做了對不起社長的事吧。 潮生眼神略微游移。 呵!嘲諷原路奉還。 太宰昂首挺胸邁著八字步,像只斗贏的蘆花雞雄赳赳氣昂昂從潮生面前走過,充分展示自己的立場,務必要讓某個騙老實人感情的渣狐貍感受到秋風掃落葉的冷酷無情。 潮生拳頭有點癢,直想一巴掌糊上去,但想到自己的感情史到底有些心虛。 最終他摸摸鼻子,默默跟在趾高氣昂的蘆花雞身后。 你說,我見到諭吉應該怎么打招呼?太宰治沒有詢問潮生這些年去了哪里,潮生自己卻憋不住了。 嗨,好巧啊諭吉!還是諭吉我回來了!或者這些年你過得怎么樣?,諭吉見到我會是什么表情,你說我們還能和從前一樣嗎?會不會變得生疏啊......也是,畢竟這么多年過去了,他的一部分人生我沒有參與,時間和空間足以令任何關系變質,不過諭吉應該不會變吧,那可是福澤諭吉啊怎...... 離目的地越近,潮生話越多,一張嘴叭叭叭的,rou眼可見地焦慮起來。 太宰治呵呵一笑,完全不打算遮掩看好戲的心思,社長獨守空閨,你在外面沾花惹草不著家,不是我說,雖然我倆熟,但這件事你太過分了,我站社長! 眼角掃到熟悉的身影,太宰順手把人推了出去,開口就是老陰陽人了,快去吧你!要敢作敢當,看好你呦! 喂!潮生拳頭硬了,咬牙切齒,你是不是想死? ......潮生? 身后響起的低沉嗓音令潮生驀然僵在原地。 潮生! 福澤諭吉不敢置信地狠狠眨眼,那抹刻在心頭的身影并沒有像往常那樣消失。 這次似乎不再是幻影! 天地之間只有那道靚麗的紅色,福澤諭吉不管不顧沖向街對面。 一輛車迎面而來狂按喇叭也沒有讓他停下腳步,汽車緊急剎車,輪胎摩擦過地面的響動極為刺耳,伴隨著司機罵罵咧咧的尖利叫聲被銀發男人盡皆拋到腦后。 太宰治眼眸微睜,他從來沒有見過嚴謹從容的社長如此失態過。 社長奔向潮生的這一刻,仿佛背負在肩上的責任信念盡數消失,只余一腔熱忱,如飛蛾撲火,一往無前。 如此熱烈,如此璀璨。 此時的福澤諭吉,只是福澤諭吉。 不是武裝偵探社社長,也不是異能界德高望重令人信服的長者,他只是一個時隔多年與愛人重逢的普通男人。 潮生。 福澤諭吉急急奔來,距離愛人九步遠時卻徒然駐足。 他忽然感到自慚形穢。 潮生還是少年模樣,只是從十六長到了十□□的樣子,青澀盡去,灑脫不羈,正是青春好年華。 而他,眼角堆滿了細紋,儼然步入人生后半階段。 沒有人愿意將狼狽衰老的一面展現給愛人,在潮生面前,福澤諭吉也只是一個患得患失的普通男人,久別重逢,他自然也希望愛人看到他最好的狀態。 然而,時間在他們之間劃下無法跨越的鴻溝。 潮生...... 低低嘆息響起,潮生心臟驀然一疼。 原本設想過的百十種重逢場景在這一刻成為碎片消失,潮生沖向銀發男人,九步的距離眨眼縮短為零。 他重重砸進熟悉又陌生的懷抱,像很久以前那樣抱緊對方腰身,我好想你啊,諭吉 喚出的名字化作悠長纏綿的思念,絲絲縷縷網住兩人,四目相對,都從彼此眸中看到滿滿的、自己的身影。 鉛灰色天空被最后一絲夕陽涂抹成溫暖的橘色,華燈初上,街上熙熙攘攘,如洪流般從相擁的兩人身旁穿過,時間停滯,恍若夢境。 這是夢中不曾出現過的、最美的重逢場景。 只因那個人真實出現在眼前。 福澤諭吉如雷鼓動的心臟安定下來。 懷里的人是真的,他回來了! 銀發男人情不自禁收緊臂膀,下一刻卻立即放松,宛若握在掌心的珍寶,力道輕了害怕他消失害怕他摔碎,力道重了又擔心弄疼他令他感到不適。 福澤諭吉心里充斥著失而復得的喜悅,他沒有察覺自己整個人都在微微顫抖。 潮生察覺了。 潮生握住男人的手,緊緊握住,我在這里,別怕。 我不會再消失了,不信你摸摸看。 他拉起諭吉的手撫摸自己的臉。 常年練劍留下的厚繭摩擦細嫩的皮膚帶來一陣陣刺癢,潮生親昵蹭蹭,銀發男人任由他動作,神情嚴肅認真到能嚇哭小孩,但潮生知道這人其實呆呆的。 他噗嗤笑了起來。 只有站在這人面前,他才真正意識到有多想念這個人。 太宰不知什么時候不見了蹤影,潮生暗自點頭,決定暫時不和小崽子計較,兩人手挽手往家里走,手被握得很緊,有點疼,潮生沒吭聲,反握住對方的。 十指相扣,再也不分開。 我們的家還是老樣子啊。站在兩層居所門前,潮生望著攀滿墻頭的爬山虎感嘆起來。 離開前他們剛搬進新居不久,在墻角栽下的爬山虎還是矮矮的,這么多年過去了,如今土紅磚墻染上了風霜,綠植變得更加翠綠茂盛,但還是一眼就能認出這就是他記憶里的家。 嗯,我們的家。福澤諭吉唇角輕揚,拿出兩把一模一樣的鑰匙,把其中一把遞給潮生,你的。 一直隨身攜帶的兩把鑰匙,現在終于能把其中一把交還給他的主人。 福澤諭吉想告訴潮生,這里永遠是他的家,家里的大門永遠為他敞開,潮生聽懂了,接過鑰匙緊緊攥住,金屬戳得手疼,越疼,他越能感受到對方這些年無望的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