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若一動淚已千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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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賀冬卉有些慶幸地想,是好是壞她都不會知道了…… 她唯一可以把握的是他的反應,看他氣急敗壞之下是不是和自己想的一樣……有情還是無情? 賀冬卉微微一笑,柔聲喚道:“元哥哥……你喜歡過我嗎?” 某一日我不在你身邊了,你是否會和當初的蕭從容一樣,離開了才發現其實你對我是有感情的? 這稱呼讓武銘元蹙起了眉頭,不悅地問道:“你到底送了什么禮物給她?” 賀冬卉嘆息一聲:“她還是比我重要啊!你連回答我都不愿意嗎?” 她的手抬起來,無所謂地撫了撫自己的發絲,瞇了眼看著武銘元笑:“只不過是一封信,你緊張什么……信的內容嘛……你覺得我會知道什么呢?” 武銘元怔了怔,賀冬卉側過臉笑:“你和我其實才是最相配的人,我為了你不擇手段,你為了皇位連自己愛的人都可以舍棄,我們不在一起真是遺憾!……我只不過把你們母子對蕭家做的事告訴了蕭從容而已……在你對蕭家做了那么多事后,你覺得你還能得到蕭從容嗎?” 知夫莫如妻,很多事外人不知道,賀冬卉卻是知道的,她送上的‘賀禮’詳細記載了武銘元的罪責,她不覺得這樣做是背叛,也不是對自己對蕭從容做的事的彌補,而是“我下地獄了,你也該陪我一起下!” 武銘元的涵養真的‘變得’很好了,對此微微一怔后笑道:“沒關系,讓蓉蓉看清我是什么樣的人也好,為了皇位我都可以不擇手段,為了她我就算變成魔也在所不惜……” 人不瘋癲不成魔,不入輪回,又怎么能重新遇見你! 因為心動,忘不掉的牽牽纏纏……當我今生的軀殼沒有了溫度,我愿意去那陰暗的地方,尋奈何橋,喝那孟婆湯,忘卻往生,忘掉塵世間的苦與愁,哀與樂,得到和得不到的輾轉…… 只要喝了孟婆湯,前世今生的宿怨便會忘的干干凈凈,來世重新為人…… 重新遇見你……這一次我不會再錯過你! 武銘元走了,他坐過的地方落下了一個小瓶。賀冬卉看了半天,才伸手拿了過來,拔開瓶蓋,淡淡的酒香夾雜了刺鼻的味道。 她一笑,她還是沒看錯武銘元,他是不會容許人背叛他的……更不容許人擋在他通往幸福的大道上。 賀冬卉拿著小瓶發呆,半天才舉起來送到唇邊,酒有些甜,卻甜不到她心里。 她喟嘆,張口全喝完了。小瓶掉落在地上,摔碎了。她怔怔地看著遠處的落日,霞光很溫暖,彼岸也會溫暖嗎? 她可以走的,遠離武銘元,重新尋一個干凈的地方開始。可是她沒有勇氣,她承認她沒有蕭從容堅強,她無法忍受自己不能走…… 她沒有蕭從容幸運,她還能遇到她的‘真命天子’,而她,支離破碎的心再也無法相信別人了! 心靜如鏡,心沉如石…… 若有來生,讓我們永遠都不要相見,即使夢中遇見了也不要打招呼。只是笑笑,然后擦肩而過…… 我再也不要心動,心若一動淚已千行…… 賀冬卉微笑著合上了眼,夕光靜靜地照著她,只是再多的溫暖也暖不了那漸漸冷卻的身體…… ***** 賀冬卉死后,天下的形勢就開始逆轉了。 賀家礙于賀皇后以往的情面,明著沒說不支持武銘元,暗地里卻轉而支持武銘正了。 武銘正的軍隊一路無敵,殺到了洛陽,眼看京城危急,武銘元正打算集中兵力和武銘正一決高低時,邊關戰事又起。 武氏內亂,身為勁敵的呼延國就趁人之危,趁機攻城掠地。加上黃河洪水泛濫,大批的流民就紛紛造反,一時武氏大地到處戰火四起,連江南武銘昊的縣衙都被流民攻進哄搶糧食。 武銘昊被迫再次穿上戰衣,一邊平定自己封地的戰亂,一邊尋求幫助。 武銘正的軍隊駐扎在長江以南,封住了武銘元的進路,在呼延國和皇位之間掙扎著。繼續前進是皇位,后退則可以將呼延驅逐出武氏疆土。 武銘正的謀士一部分主張先拿下武銘元,將皇位弄到手。一部分主張以大局,以百姓為重,先驅趕在武氏疆土上為害百姓的呼延氏,再回頭內戰。 爭皇位只要再攻上百里就可以拿下武銘元,而驅逐呼延氏是用損耗自己的兵馬給武銘元喘氣的機會。兩者雖然最終的結局殊途同歸,可是性質卻不一樣。 武銘正猶豫不決,一方面皇位已經垂手可得,一方面放任呼延氏長驅直入,日后收拾起來損失也很大。 矛盾的時候接到武銘昊的求助,更讓武銘正抽不出人手,只好派人將求助信轉給了楚輕狂。 相比各地的戰亂,蜀地真的是世外桃源,幾場驅逐戰打下來,楚軍的名聲已經無人不知。流民進了蜀地還沒鬧事就被楚軍收服了,愿種田的安置土地,愿意從軍的還可以領軍餉,一家家毫無遺漏地被安置好。 年輕力壯不愿從軍的在趙東的帶領下組成了自衛隊,一邊保護自己的家園,一邊說服進來的流民安分守己。 天下形勢如此,楚輕狂也不能安穩地只滿足守住蜀地了。覆巢之下無完卵,他對呼延的進攻關注更甚兩個皇子爭奪皇位的內戰。 每次一聽到呼延又奪了武氏一個城池,他就愁眉不展,怕蕭從容跟著擔心,他是嚴禁姜曛等人在她面前談起戰事。蕭從容的肚子越來越大,再過幾個月他就快做爹了,他決不允許她出什么意外。 但是這樣的嚴防死守也不是辦法,接到武銘昊的求助信后,楚輕狂知道再不能瞞蕭從容了,因為他不能再坐視事態的發展,安穩地躲在蜀地,不管天下蒼生。 狂公子出乎預料之外地早早回家,讓人備了一桌酒菜擺在園子中的亭子間,說要和蕭從容賞花。 夏天天氣熱了,園子中的花開了很多,還有些果樹,垂了一枝枝的果實下來。坐在亭子間能聞到花香,再看著紅紅綠綠的果實,狂公子喝了半天悶酒也沒舍得說出離別的話。 還是蕭從容笑著按住了他的手,說:“又不是不能再見,怎么弄得這么傷感……你放心去吧!我和孩子都會等你回來的!” 楚輕狂一驚,抬頭看見蕭從容了然的笑,就自嘲地笑了。他忘了他的妻和他一樣聰明,不問不代表不知道啊! “你理解的……”楚輕狂握住了蕭從容的手,有些欣慰。 他還忘了他的妻是蕭家的女兒,蕭家的男人哪個沒有上過戰場啊! 他感謝她沒有哭哭啼啼,沒有一句挽留的話,因為他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她!她的堅強是他牢固的后盾,他感激蕭家給了他這樣一個女兒…… 一切都不需要解釋,似乎明日他的離開就像平日一樣,他只不過出去散散步,終會回來的。 沒有什么保重之類的矯情,她知道他為了自己和孩子,會愛惜自己。 而他知道,不管他走多遠,他的妻都會替他守住家園,他不需要照顧她,他不在她會好好照顧自己的。 “容兒……我會在你生之前趕回來的!”楚輕狂緊緊握住她的手,他的第一個孩子,他要看著他安全地出生,也看著他的容兒同樣的安全。 “嗯,我們都會等你的!”蕭從容笑道:“清波他們也快回來了,有他們照顧我,你可以放心了!” 清波遠山去報仇去了差不多兩個月,蕭從容一直關注著江湖上的傳聞,當聽說武林盟主失蹤后,蕭從容知道清波報了仇。其后武林盟主一家人也從江湖中銷聲匿跡了,新的盟主上臺,對前武林盟主失蹤的解釋只是說仇家尋仇,并沒有大肆宣揚地為他報仇的意思。 曲家的墳墓都立起了碑,很低調地依然留在了京城的角落里。過了很久才有人發現原來的武林盟主被雕成了個石像跪在了曲家的墳墓前。沒有人為他鳴冤,就連他們的家人也無視這一‘恥辱’,任‘他’永遠這樣跪下去…… 一人的‘跪’換了數十條鮮活的生命,值和不值,公道自在人心。 恩恩怨怨,為名為利,前仆后繼,一批人走了,一批人又重新崛起,此起彼伏……這就是江湖! 誰也無法退出這樣的輪回,因為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你……怎么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