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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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城的這場婚禮雖然流水席擺了三天,可是熱鬧卻一直持續到十天后的商貿會舉行,加上為期十天的商貿會還有后面的余波,整整持續了一個多月才慢慢恢復平靜。 武銘正商貿會的第三天就趕回了淮南,臨走前和楚輕狂暢談兩個晚上。楚輕狂將玉璽給了他,卸下這個重擔后他一身輕松,和蕭從容一起送走武銘正后問道:“容兒,你說我不做皇上,姜曛鄭嵎他們會不會對我失望?” 蕭從容微笑:“失望會有一點點,但是他們總會理解你的!” 楚輕狂又挑眉問:“你覺得武銘正真的能容我們在蜀地稱王嗎?坐等我們壯大對他形成威脅?” 蕭從容扯唇一笑:“狂相公,這問題該我問你才對,同是男人,他的想法你應該最清楚,小女子就不班門弄斧了!” 楚輕狂狡黠的一笑:“我娘子是世界上最聰明的女子,我想什么你都清楚,何不說說,讓我看看我們夫妻是不是真的心意相通!” 蕭從容不屑地揚了揚唇角,說:“我如果是最聰明的女子,你就是最狡猾的男人……你和武銘正不分伯仲!” 都是老jian巨猾的人啊!武銘元和你們相比,就輸在太自負上面。以為依靠了賀家和沈天斌就羽翼豐滿了。沒想到后面的兩只鷹,一個折斷了沈天斌這只翅膀,另一個則把另一只翅膀握在了掌中。 賀家當初想嫁給武銘元做小妾的小女兒,在賀冬卉的阻止下賀父再也沒提,可是沒提不代表就無所動作。這個小女兒被輾轉送給了武銘正做小妾,賀冬卉當時就已經在給賀家找出路,可憐武銘元完全被蒙在鼓里,不知道自己已經被枕邊人出賣了。 這個小meimei深得賀冬卉的親傳,到了淮南后不但獲得了武銘正的寵愛,還把他兩個兒子也教得越來越懂事,按照這樣的‘賢惠’,只要不出‘意外’,加上賀家的勢力,她是能穩穩坐上王妃位置的,王妃都做了,皇后還遠嗎? 賀冬卉這次為賀家下的這步棋很穩,至少看人看得很準,武銘元失去了民心,武銘正就是皇位的最佳人選。淮南的興旺,武銘正的野心她都把握在胸,這個meimei就是賀家最后的希望,她怎么可能讓賀父再把所有的雞蛋放在一個籃子里呢! 賀冬卉唯一算漏的一點是武銘正的心,她沒想到武銘正遲遲不娶meimei為王妃不是因為時機不到,而是在武銘正心中,他的王妃位置是留給蕭從容的。 這場婚禮完全斬斷了他的念頭,回去后武銘正才一條心地將她meimei扶了正。 武銘正和武銘元爭奪皇位就有一場烈戰要打,如果再加上楚輕狂,就會變成武氏的內戰。誰輸誰贏還不知道,可是絕對不是一年半載可以結束的,三對三不如二對一,就算將來一對一也比這樣的拉鋸戰要好許多。 武銘正和楚輕狂都是精于算計的人,又怎會不懂這樣的道理呢! 狂公子的退步是成全,也是一種明哲保身的上上策,蜀地發展才具規模,離真正的繁華還很遠,經不起戰亂的折騰。而他比武銘正更好一點,他是把蜀地當做自己的家,凡事只能從家的角度去考慮,他不但要考慮自己的妻兒,還有自己的百姓。 而淮南是武銘正的跳板,他可以肆無忌憚地拿來揮霍,沖這一點,狂公子承認自己‘輸不起’。所以他把皇位讓給武銘正,甘做武銘正的后盾。 就算將來蜀地坐大了,武銘正不能容他們時,他們早已經強大到能和他抗衡,何必懼怕他呢!為了各自的利益,武銘正需要犧牲,他們也需要犧牲。 蕭從容和楚輕狂同樣的聰明,又怎會看不清形勢,而讓她感動的正是楚輕狂這一點點善心。他和武銘正武銘元所不同的地方是他尊重‘人’,沒想過要用別人的性命堆砌自己通往帝王之路的石階…… 正是這一點,狂公子才是狂公子,她才會愛上的人! ***** 商貿會的成功在意料之類也在意料之外,商貿會才開幕后三天,所有的貨物都已經交易一空,這讓袁鳴還有楊細幾個管事的都張口結舌,這后面的商貿會怎么辦啊!沒有貨物,拿什么來交易? 來參加商貿會的人實在太多了,幾乎各地各國的商人都來了,加上聞訊來見識的其他各界人士,商貿會是人滿為患,沒有貨物已經不奇怪,連周邊幾個州縣的食物酒菜都被姜曛的士兵買來供應商家。 而相比毫無經驗的其他商家,和蕭從容聯盟的琉璃坊絲綢坊茶廠酒莊就準備充分了,他們也和其他商家一樣沒了存貨,但是他們留了樣品。這些樣品任誰給高價也不買,就擺在商鋪中做樣品供其他商人參觀。 有人看自然就有人買,沒貨怎么辦,就交定金,同樣也能接生意。這一著馬上就有人效仿,有些商家把自己賣出去的存貨高價買回來做樣品,一個學一個,商貿會到后面就變成了訂貨會。 為了預防有些不良商家借機騙人,蕭從容讓姜曛的士兵告誡眾商家,這樣的訂貨單子都要去找縣衙備案,縣衙不收取任何費用,如果有人不愿意去備案的,以后被騙和錦城毫無關系。如果備案后被騙,縣衙負責賠償損失。 這一來就有許多商家都去縣衙備案以求保險,錢雙乘機摸了底,對商貿會上的交易等等都有所了解,對來蜀地的商人們也一一登記了行業性質,方便以后統一管理。 在商貿會上,一向以自己家的絲綢得意的龔正海遭到了打擊,清波的絲綢作坊一枝獨秀,精湛的做工繡工都把龔家比了下去,讓龔老頭更郁悶的是,人家不知道怎么弄出來的染料,竟然把絲綢染出了很多亮麗的顏色和花樣。 這批絲綢一出來,就深受商人的追捧,自古以來就是女人和小孩的錢好賺,這樣漂亮的絲綢做出來的衣服,想想就能受女人們的喜愛,又怎會不受商人們喜愛呢! 龔老頭的郁悶沒持續多久,因為他兒子一句話就讓他高興起來。 龔凌強沾了欒惠的光,也跟著叫蕭從容jiejie。楚宅落成時,他還熱心地帶著楚輕狂去選家具擺設,時常追隨的結果讓蕭從容也不好意思他一直的付出。 她本來就只想殺殺龔家的囂張,并不是真的想打擊龔家,就像她說的,一枝獨秀不是真的好,只有形成規模才會有更大的商機。 錦城之所以出名,全是因為絲綢,而龔家是錦城最大的絲綢世家,她怎么可能自毀錦城名譽呢! 殺了囂張,讓龔老頭知道天外有天的道理,就該扶持了。清波的絲綢闖出門路,再說服龔老頭接受先進的生產管理理念就容易多了。 龔凌強告訴龔正海,蕭從容愿意將染料工藝給龔家分享,就這一句話就讓龔老頭興奮起來。而在龔凌強的持續‘洗腦’后,龔老頭的眼光也開始遠大,不再局限‘獨家生意’了。 姜是老的辣,龔老頭哪會不知道自己的兒子有幾斤幾兩,所謂的‘先進思想’絕對是蕭從容和楚輕狂灌輸的,老jian巨猾衡量的不是他們給他這好處有多大的利益,而是其中隱藏著什么發展前景。 商貿會引來的各國人士讓他開了眼界,龔老頭總算明白了蕭從容的胸襟,這兩個‘蜀王’的野心激起了龔老頭的雄心,原來他們和他一樣,并不滿足只在武氏大陸做生意,而是想把蜀地推向各國啊! 世界有多大,龔老頭不知道,他只知道這些波斯人還有那些奇怪的藍眼睛都是他們的‘財神’,一塊絲綢賣給本地人就幾兩銀子,好一點的幾十兩,而這些‘財神’卻能成千上百兩地掏,他們的銀子不賺才是笨蛋…… 持續的‘洗腦’還是有作用的,龔老頭被欒家和自己兒子被綁架的事一刺激,再加上幾個家族孫子被送到縣衙公辦的學校后,每天回來講學到了什么,那豐富的學科讓龔老頭一夜間想開了,守財不能富,只有開源,錢財才能滾滾而來。 老頭子也不甘輸給蕭從容,西城是自己發展起來的,自己家族里的很多人都住在西城,他怎么能讓西城沒落下去呢! 老頭以身作則,率先捐錢出來修路做公共建設,還發動西城的富商都拿出錢來把西城打造一新。蕭從容對他這個舉動也很支持,讓縣衙配合,說服一些占道亂建的房屋拆遷,把西城重新理建出一個新樣子。 下一步再有閑錢,蕭從容是計劃將東城西城聯合起來,一起接到開發區,這樣才是完整的錦城,一個日漸規模宏大的新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