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商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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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之大,莫非王土。而王土,只要姓武,就能享受。蜀地是四皇子的,那除了五大家族占的有名有姓的地外,其他的都姓武。 錦城城區內的土地都被標上了姓氏,城外的東南邊,因為靠江,碰到水災就會被淹,所以就成了被遺忘的角落。蕭從容來看了幾次,都感覺不能白白荒蕪,這些地是四皇子的,不用銀子就可以拿來使用,如果荒蕪,那不是捧著金飯碗還要去討飯嗎? 聽楚輕狂說要拿錢出來買他們以后住的園子,蕭從容立刻就攔住了,她雖然想把東城區發展起來,可是東城區有好些地、房子都是五大家族的。當初一腔熱情,沒有全面了解就自以為是,結果鼓動了幾次,那些商人都沒有把店鋪開起來的意思。 而一些中等,中下資產的商人,想開又怕風險太大,店鋪都在人家手中自己受制,都呈觀望狀態。蕭從容就狠了心,東城區也不改造了,瞄上了東南這塊無主之地。 現代不是有開發區嗎?她就計劃將東南這一塊弄成開發區的模式,只要肯過來投資的,免稅三年,開始土地也白送。在她規劃好的地段,商人可以任選土地建鋪面宅院。三年后按規模分民房,商鋪,宅院交納稅金。 這計劃和顧擎、錢雙討論過,兩人都認為不現實。蜀地的商戶現在不管朝廷,基本稅都不交,讓他們交稅無疑與虎謀皮,怎么可能呢! 蕭從容就將自己的計劃一一和他們分析,蜀地的五大家族目光短淺,都只顧自己,雖然西城區繁華,那也只是表面上的。每家的店鋪都修的華麗貴氣,可街上公共的地方就慘不忍睹了,路面破碎不堪無人維修,天一黑除了自己店前就沒有照明燈籠,黑燈瞎火不小心就被坎坷的路面摔了一跤。 還有穿過西城區的河道,淤泥也無人清理,糞水垃圾堵塞,一下雨或等天氣一熱,就等著遭殃吧!其他的公共建設就更不用說了,沒有規劃,房子東一棟西一戶,一條大路都可以被砍成幾截。這樣無規律的的‘繁華’能長久嗎? 剖析了錦城的現狀,做了好多年錦城縣衙師爺的錢雙深以為然,也覺得按蕭從容規劃的方式來重建錦城比較好。只是比較現實的問題是,他覺得只憑免稅送地來吸引商戶還不足以讓人動心。五大家族的震懾力已經擺在那里,想讓他們冒險過來投奔他們,一定要有足夠的吸引力。 商人謀利,這吸引力的理解就是他們能讓他們賺大錢,這些人就會自動過來。 蕭從容知道這不是一時半會就能達成的效果,她也不急,一步步地謀劃著。第一步自然是治理江面,只有消除水災的隱患,才能在這里談安居樂業的事啊! 為這,她學習了劉備三顧茅廬的精神,幾次上門親自去找據說在蜀地對水利很有研究的一位能人周義,這周義架子很大,軟硬不吃,每次都是避而不見。最后還是陪她去找人的謝衛弘看不過眼,托舅舅羅族長說好話,他們才見到了周義。 蕭從容對這時的蜀地認識都是源于現代的地理知識,還有就是看過父親的戰爭歷史,深知蜀地水利對農業的重要影響。戰國時,蜀地的都江堰,就能灌溉良田千里,到秦漢時期,蜀地富商聞名天下,都得益于蜀地的水利之便。 所以蕭從容下大本錢也要將水利治理好,這樣就算大旱大災,蜀地也不用受太大的影響。 周義的確有真本事,開始不見蕭從容是不想為官府所用,等和蕭從容一席話談下來,就改變了想法。大道都是為民,有黎民百姓才有官府,他所為的是民,又何必在乎形勢呢! 以前官府不愿出銀子治理水患,開發水利,五大家族也沒人牽頭做這種善事,周義空有一身本事也無處施展。現在有了蕭從容支持,又是為民,周義再推脫就說不過去了。他也是個性情中人,看見蕭從容任勞任怨地陪著他考察水利,感動之余不但自己拼命研究治理方法,還說服了自己的恩師和一些同門中人為蕭從容出謀劃策。 周義的恩師朱岷也算錦城的老學究了,老人一生鉆研學術,精通地質地理,他對蕭從容一開始沒好感。在他的觀念中女人就應該在家中帶孩子,這樣拋頭露面地出來算什么! 更何況龔正海有意地在錦城上層圈子中敗壞蕭從容的名聲,將她在京城做妾被休,又嫁給四皇子等事大肆宣揚。在朱岷的印象中蕭從容就是水性楊花,不知廉恥的女子。對自己的徒弟竟然幫她做事他大發雷霆,聲明不準周義再叫他恩師。 周義耐心地為蕭從容正名,將她為錦城百姓做的好事一一告訴了朱岷,老人雖然頑固,也不是不講理的人。悄悄觀察后發現蕭從容的確不是自己想象中的人,就勉強指點他們。 等老人有機會和蕭從容長談,發現這女人竟然熟悉蜀地的山脈地理,見識完全不像自己認識的女人那般狹窄,老人倒把蕭從容看成了忘年之交,沒事就來找她下棋,聽聽她的世界論,全球論什么之類匪夷所思的觀點。 老人一生去的最遠的地方就是京城,一聽蕭從容假老侯爺的口說出的五大洲七大洋,就和羅正海一樣神往不止,覺得自己一生白過了,竟然沒有出去見識見識…… 有了朱岷的推崇,蕭從容在錦城的學術界就有了一定的名聲,這些人表面上看似對經濟沒有影響,其實是謬論。 人在世上哪有不學習的道理,有錢無知是最可怕的事。就連龔正海,族中子弟的孩子都要請私塾教授知識,雖然看不起這些只會之乎者也的文人,可表面上也沒人敢輕視他們。 他們的影響是潤物細無聲的,一個商人,要算賬要和先生學算術,要記賬也要識文斷字,教的多教的少,每個人都有認識的幾個先生。 這些先生說好的人,他們就算鄙視,就算在心里有一千個排斥的理由,也不能不正眼相看:這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呢?為什么先生會特別推崇她? 有推崇就有人不服,找上門來挑釁的就大有人在,于是,蕭從容的茶樓更熱鬧了,來聽故事的、兼了來挑釁的,再加上唯恐天下不亂的,都把這里當成了一個場地,來來往往。 茶樓生意就跟著火爆起來,愁的巧蓮見到蕭從容就抱怨茶樓太小了,人都擠不下了。她倒不怕客人多,小丫鬟練出來了,現在已經能獨擋一面,就算遇到刁鉆的客人,她也能把人家哄得服服帖帖。 遇到動手的客人她還是毫無辦法,只是這是茶樓,再蠻橫的客人都沒有借酒裝瘋的可怕,而敢在茶樓鬧事的人至今為止沒超過三波。第一、二波是地頭蛇,純屬試探,沒想到茶樓臥虎藏龍,一個店小二就將他們全打發了。當然這個店小二非遠山莫屬了! 第三波敗得就有些冤枉了,正好遇到姜曛和下屬來和蕭從容匯報事情,聽說有人來鬧事,姜曛眼皮都沒抬,直接讓幾個下屬出去解決。 那幾個下屬拿出了做軍痞的囂張,大庭廣眾之下幾拳就將人打翻拿下,亮出了官府的招牌,就將人押到縣衙大牢了。 可憐這幾個鬧事的人做了縣衙大牢幾年不遇的第一撥“客人”,享受了縣衙大牢里幾年沒有通過風的污濁空氣。 顧擎這四皇子的縣衙第一次有了用武之地,江浩代理了總督的身份,將這些擾民,破壞社會和諧的“刁民”依法治罪,收監三個月。 陸陸續續,就有了更多的人知道了縣衙的用處,報官的人多了起來。江浩的大牢收的人越來越多,養不起就賣給蕭從容,都押去做苦力“勞動改造”了! 有姜曛的軍士看管,這些“刁民”被訓得服服帖帖,敢找茶樓麻煩的人就從此銷聲匿跡了。 你可以和一家人做仇人,你不能和幾千人做仇人啊,更何況這幾千人的后山是朝廷,殺人都名正言順的…… “官商勾結”就是這樣的,蕭從容覺得自己前世深惡痛絕的現象今生看來完全是正當的!一個朝代說一個朝代的話吧!只有先鐵腕鞏固了自己的政權,才能談為民造福的事啊!…… 有了這樣細小的開端,龔正海也沒當回事,反而把它看成蕭從容他們為了爭奪政權的上躥下跳,等到龔正海也卷進了不得不求助官府的浪潮中時,他才知道“官府”真正的意義,原來不是種擺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