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不相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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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佩他們沒請到顧擎來,事后蕭從容才從姜曛口中得知顧擎吐血來不了,不管是真是假,那一晚以水佩他們悻悻然離開畫了休止符。 蕭從容被“四皇子武銘鈺”休了的事沒引起巧蓮他們任何人的恐慌,有蕭從容前面打過招呼,眾人覺得這樣的結局還算好。 只是一夜之間錦城似乎變了天,原來四皇子的兵馬都變成了蕭王妃的人,這讓很多人都想不通。這些人包括五大家族的龔族長,嚴族長還有許多錦城的鄉坤名流們。 但是,這是一個以實力說話的城市,“四皇子”病怏怏的首先就失去了民心,再加上他根本就不管事,所以大家對他被架空也沒有什么同情的。 相反,大家的目光都投到了蕭王妃身上……從她能控制了“四皇子”的三千兵馬來看,他們都覺得輕視了這個女人。 這個女人到底是什么樣的人呢?龔族長好奇的是她的腿怎么好了,斷腿的時候沒覺得是種威脅,現在感覺有那么一點點的威脅了,她能把四皇子都架空,額,不能不防啊! 那邊龔族長重新召集五大家族的人商量對策,這邊蕭從容卻心煩意亂,一覺醒來,楚輕狂不但沒醒,還發起了燒,熱度驚人,讓她都手足無措了。 醫書看了很多,卻無對癥的良藥,急得她差點砸了所有的醫書。他這是毒發引起的高熱,還是傷口引起的?她弄不清原因,只好給他用最原始的物理降溫,找了許多高度的酒來幫他擦身。 為了避免水佩時不時的***.擾,她索性將楚輕狂帶到了城外的軍營中,姜曛給他們找了間單獨的營房,安置下,蕭從容就親自給楚輕狂擦身。 這時代的酒純度還不夠,也只能將就用了,好在以前吳冠子給的藥還剩下幾顆,蕭從容就拿來給楚輕狂服用。 他的牙咬得緊緊的,蕭從容用力撬開才將藥丸塞進他口中。喂水時他無法下咽,水隨著唇角流了出來,看得蕭從容心痛不已,那翩翩公子怎么可能想到他也有這樣狼狽的時候啊! 一時很懷念他無賴的樣子,就算狡黠地笑著也比現在好啊! “師兄……”楚輕狂突然一把抓住蕭從容的手腕,沙啞著聲音叫道:“別逼我……我不想傷害你的……” “輕狂……”他抓住的正是蕭從容受傷的手腕,疼得她倒抽冷氣,蹙眉看,這人閉了眼睛根本沒醒,說胡話呢! 她的心就顫了顫,他夢見什么了?是她殺他師兄的那一幕嗎?還是別的? 她想說自己沒做錯,可是一想到那是他的師兄她又內疚不已……懷著矛盾的心情她任他將她的手握得淤青,一手取了銀針慢慢扎進他的太陽xue中…… 楚輕狂靜了下來,這次是睡著了,蕭從容看他平靜了,才默默取下針,呆呆地看了他半響,她起身走了出去。 天又黑了,月光下只見姜曛在場上走來走去,蕭從容遲疑了一下,走了過去。 “曛將軍……想過兩招嗎?” 蕭從容站在場中,沖姜曛挑釁地揚起了眉。在軍營里為了方便,她穿的是男裝。心中被楚輕狂的話弄得有些壓抑,她很想找人打一架。 “王妃……”姜曛奇怪地看著她,遲疑不前。和一個女人打架?姜曛真的沒想過! “不敢嗎?”蕭從容狡黠地笑:“你別把我看成女人,過來我教你兩招,不用武功也能把你打爬下的招式……你別不信,要不我們打賭,如果我兩招內將你打倒,你就繞場跑十圈?怎么樣?” 姜曛失笑:“兩招?王妃你太自信了……” 他姜曛好歹也自幼學武,雖然未必能勝得了她,可想在兩招之內將他打爬下,這話也說得太大了。 “如果我輸了,就答應你做任何事……這條件可以了吧!” 蕭從容偏了頭笑著勾勾手指:“來……” 姜曛看著她的笑,覺得心跳漏了一拍,有些失神,不自覺地走了過去。 “小心啊……”蕭從容蹲了半個馬步,一手在前,一手在后,姿勢有些奇怪,讓姜曛收斂了漫不經心,認真地看著她的手。 “嘿……”蕭從容腳往前一踏,手就抓住了姜曛的手腕,姜曛一驚,剛想掙脫,只見蕭從容另一只手就搭向了自己的肩膀,他伸腳去踢她的腳,突然天旋地轉,整個人竟然被蕭從容抓住翻了過來…… 等姜曛反應過來,已經背朝地摔在了地上,他愕然地看著蕭從容,她的臉倒對著他,挑眉笑道:“曛將軍……信了吧?” 姜曛瞪著她,難以相信:“你是怎么做到的?”他可以確定她剛才真的沒用武功,這種手法有點像蒙古人的摔跤,可是又不很像,是什么招數啊? “想學嗎?再讓我摔幾次你就會了!”蕭從容抱著手臂站著,一臉的不懷好意。 姜曛怔怔地看著她,不知道是因為視覺的關系,還是因為這是第一個將他打爬下的女人,只覺得這樣的蕭從容給他的又是另一種感覺,激起了他的好勝心的同時,也激起了心中的熱血…… 他也不知道自己一剎那怎么就伸出了手,豪爽地說:“那就來摔吧!” 看到他的手,蕭從容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妥,以前在訓練場上和戰友們訓練誰分男女啊!都是一樣的摔打、一樣的互不相讓…… 看到姜曛的手,她只是一笑,伸手握住他的手,就將他拉了起來。 “再來……” 她擺出剛才的姿勢,姜曛悄悄握緊了手,剛才一碰之間,她手柔軟的觸感就像烙鐵一樣烙在了他手中,讓他莫名地心跳加快,血液也在體內加速流轉了…… “看好啊……這樣……”蕭從容雖然說要摔他,可是還是放慢了速度,讓他看清了自己的招式。令姜曛驚愕的是,他雖然看清了,還是無法避開,結果又結結實實地摔在了地上,眼冒金星地看著得意洋洋的蕭從容。 “怎么樣?這叫擒拿格斗術,和一般的武功招數不同,這個講究實用……你覺得教給你的士兵可行嗎?” 蕭從容伸手將他拉了起來,估計看他狼狽的樣子,不忍心摔他了,又給他比了幾遍,確認他記住了,才說:“明天你找幾個士兵練習一下吧!熟了就練速度,擒拿講究快,你出手快就算對方武功比你高也防不勝防的!” 姜曛點頭,虛心地說:“我一定好好練習!” “嗯……等你先學完擒拿,我再教你們反擒拿……” 蕭從容突然意氣風發地笑道:“姜曛,我們再打個賭……你信不信……只要你們聽我的話,一年之內,我會將你們培養成一支虎狼之師,勝利之師……攻無不克……戰無不勝……” 姜曛這次不敢隨便笑了,他看著蕭從容美麗的眼睛亮光閃閃,那種自信澎湃的樣子是他在任何人臉上都未曾看見過的,這是個什么樣的女人啊? 姜曛突然覺得她就像那高高在上的月亮,丟掉拐杖后就像扯掉了蒙住自己的烏云,開始散發出她的光華,那光芒亮的讓人無法漠視…… 他有種錯覺,似乎錯過了這光芒他會遺憾終生,所以,即使這光芒的后面是懸崖,只要能沐浴光芒的照耀,就算是懸崖,他也不會后悔今天的選擇…… 我相信……姜曛看著那背影離開,喃喃地念道,從前老侯爺帶的兵叫蕭家軍……今天,蕭王妃你又建起了一支蕭家軍……為了這份榮耀,我愿意做你的車前馬卒…… ***** 蕭從容回到房間,才推門就感覺到異樣,她慢慢地推開門,軍營里的房間小,一目了然,床上的楚輕狂不見了。 她怔住了,呆呆地看著床上散亂的被褥,慢慢轉眼,門窗皆好,沒有搏斗的痕跡,沒有外人進入的跡象…… 那么……就是他自己離開了? 蕭從容跑出來,營房的后面是矮墻,不用費力就可以翻出去。她和姜曛練擒拿離這里雖然不遠,可是如果有心隱瞞,他們根本不可能聽到。 楚輕狂這樣悄悄地離開算什么? 蕭從容的臉色在月光下慘白了,木然地站著,半天慘笑:還以為苦盡甘來,他們終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沒想到人算不如天算啊!她還是敵不過他的“親人”,水佩是“親人”,師兄是“親人”,就她隨時可以拋在一邊? 淚不知不覺就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