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末倒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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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從容還是走了,帶走了遠山他們,連同為她慶祝的酒席。一行人出縣衙時,水佩還出來看了看,遠遠站著,冷冷地笑,那笑讓蕭從容覺得刺眼,似乎覺得自己的退讓倒成全了她的猖狂。 想了想,她在心中冷笑,縣衙可以退讓,別的就休想了,蜀地是他們的,她已經在此扎下了根,要想讓她將根斬斷讓她,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不管楚輕狂、顧擎怎么疼愛她,這是她的底線,任何人都別想她放棄。 回到茶樓,蕭從容真的看到了到處都是的爬藤植物,茶樓上,過道中,院子里,到處都是郁郁蔥蔥的綠色,讓這個冬末的茶樓提早進入了春天。 蕭從容笑了,被這綠色生機逗得心情極好,剛才的郁悶都一掃而空。 什么禮物比這更好啊,到處的綠都是楚公子的愛意,有這份愛,她還怕什么呢?難道她堂堂二十世紀穿過來的現代女性,還會輸給那什么都不懂的傻丫頭嗎? “楚公子呢,還沒回來嗎?”蕭從容自然地問留守的半芹,這是他們的家,在他們家里,她決定不再委屈楚輕狂了。不管別人怎么說,她愿意公開承認他是她的夫君。 “王妃,公子還沒回來,就是差人送來了這些植物,整個中午我就忙弄這個了……” 她雙手合十,笑道:“雖然很多看得我眼睛都是綠的,可是我也希望這些植物能帶給王妃和公子好運,讓你們多生幾個小公子和小小姐,這樣我們的家就熱鬧了!” 蕭從容被她逗笑了,看半芹有點羨慕的樣子,就笑道:“半芹,等我們的生活慢慢安定下來,你勸勸你家人,讓他們也搬來吧,蜀地不比京城差,在這里有我們照應著,你家人的生活也會好轉的!” 半芹笑著點頭:“我就是這樣想的,我已經托人給我娘親帶信去了,希望我娘肯聽我的話,帶他們一起過來?!?/br> 小丫頭是看跟著蕭從容來的災民都分到了田地,還拿到了安家費,心里就活動起來。自己家人來的話分點田地給爹種種,在茶樓給娘親和弟弟再謀個差事,加上自己的俸祿,一家人就可以生活得很好了。攢點錢再買套大房子,以后就能給弟弟討媳婦了。 她那點小心思蕭從容早聽巧蓮說了,這才借機會放話給她,這話就讓半芹更是吃了定心丸,有王妃照應,還怕來了困難嗎? 內院以前是柳家一大家人住的,有一個大院一個小院,蕭從容喜歡靜,她的臥室安在了小院中,以前只是打算暫時居住的,現在被趕出來就覺得小了點。半芹清波她們全擠在大院,讓蕭從容有點過意不去。 以前她就考察過,這茶樓的后面有幾戶民房,全部加起來面積不算小,隔了民房后面又是一家酒樓,背朝街的另一面。那酒樓也因為商業區轉移了蕭條了,破破爛爛的店老板也懶得修。 蕭從容當時就打算全部買下來,然后弄成像楚輕狂在京城的園子一樣園中園。當時是怕一起買惹人注目,現在全部擠在一起不方便,她就叫來袁鳴,讓袁鳴找人去把這酒樓和這些民房都買下來,她要把中間修成園子,變成一個大家園。 袁鳴是個商業人才,平時就留意了錦城的商業房價,一聽蕭從容的安排,就問道:“王妃,這酒樓地段不錯,的確值得買,只是王妃打算買來做什么???” 蕭從容道:“遠山不是要開酒樓嗎?買了給他繼續開酒樓吧!” 袁鳴點頭說:“這位置開酒樓不錯,只是還要等王妃將商業區轉移了才能開,如果王妃覺得以后這片區會重新火起來,那這酒樓就小了點,它旁邊的兩家店也有意思賣,王妃何不一起買下來呢!” 蕭從容笑道:“我也想買啊,可是你要幫我計劃一下銀子,我還有一大家人要養活,這些房子暫時不能見成效,我不能盲目壓在上面。 袁鳴自信地說:“我幫你算過了,這幾個鋪面盤下來不會超過一百兩銀子。茶樓開業就有銀子入賬了,我剛才算了一下,只要保持這兩天的收入已經夠維持我們的日常開銷,所以我們有閑錢買樓了?!?/br> “茶樓就有收入了?”蕭從容有點難以相信,這賣茶生意竟然這么好? 袁鳴笑道:“這還不算楊族長給的銀子,我們賣茶收入不高,收入高的是你叫遠山他們做的佐茶小點心,那些什么小蛋糕之類的。他們不是做的少嗎?就來問我怎么收銀子,物以稀為貴,我就讓他們一份糕點收五份茶水的錢,本意只是想嚇住一部分客人,沒想到刺激了這些人,沒見過沒吃過竟然都想試試,一時所有糕點都賣完了,沒吃到的還出銀子預定,吃到的也預定,說要帶回去給家人嘗嘗。我們現在收到的預定都排到半個月后了,遠山都發愁怎么做出這么多蛋糕呢!” “啊……”蕭從容沒想到無心插柳柳成蔭啊,原來只是打算在茶樓試推一下,看有沒有人愿意買,沒想到竟然收到如此好的效果,這讓她哭笑不得,她可是要靠茶起家的,現在弄成蛋糕店了,這不是本末倒置嗎? 不過想想能賺錢就好,現在首先考慮的是大家溫飽,解決了再談理想吧!有經濟來源就好辦事,她就點頭讓袁鳴去盤店,自己則幫遠山想辦法。 現代的烤爐先進的地方在這個時代是不可能實現的,怎么讓遠山烤蛋糕的效率提高呢,蕭從容想了幾種方法都被自己否定了。 正想著,清波進來說:“容妹,大家都收拾好了,該開飯了吧!” 蕭從容這才發現天都黑了,大家剛才忙著收拾行李,都餓了吧!她趕緊站起來,拉了清波一起出來,江浩他們也過來了,誰都沒有楚輕狂的消息。 蕭從容有些擔心了,這人到底跑到哪去了?不會冒冒然跑回縣衙去吧,想著他去見水佩,又擔心又焦急。上次他毒發的樣子她見到過,無法控制自己的情.欲……如果這樣的情況下見到水佩,那他…… 她搖搖頭,拒絕想下去,心不在焉地吃完,就借口回房了。 到了屋里更坐不住了,今晚沒有月亮,天黑得讓人覺得壓抑,她煩躁地走來走去,最后一狠心,換了一身黑色的衣服,將帳子放下,弄成睡覺的樣子就從后窗飛了出去。 丟了拐杖,輕功就更加運用自如了,她飛身上了房頂,就往縣衙掠去。夜風呼呼地刮過耳際,長發在空中飛揚。蕭從容突然能理解楚輕狂這樣飛掠過時長嘯的心境了,的確很讓人心情澎湃??! 從一間間屋頂輕盈地飛過,她展開雙臂,覺得能走能跑真是人生至高無上的享受,身體不再受拐杖的束縛,可以自由地享受大自然的美好,還有什么能和這樣無拘無束的快樂相比呢? 蕭從容想大喊,想讓全世界都分享自己此刻自由的心境……只是,快樂在見到縣衙里的光亮時終于落回了原地。 她停在了自己住過的房頂上,才落下就嗅到了濃重的花香味,香味太濃很嗆人,蕭從容用衣袖捂住了鼻子,探頭看才發現院子里在燒干草,這花香就是從燃燒的干草里傳出來的。 蕭從容心一動,她都被干草嗆得難受,她們就不難受嗎?這樣做似乎是一種誘.惑,就像要抓狼扔只血淋淋的野雞出來的誘餌,只是她們要抓的是誰呢? 火光中,她看到顧擎站在院門前,有些擔心地蹙著眉,蕭從容頓時反應過來,楚輕狂,她們的目標是楚輕狂! 蕭從容剛醒悟過來,就見空中又掠來了一個影子,熟悉的白衣讓蕭從容差點失聲叫出來,這是想誰誰到??! 那身影就像喝醉一樣,跌跌撞撞地落在房頂上,沒控制好力道,就撞得房瓦掉了幾塊在地上,摔得粉碎,也驚動了下面的人。 “狂哥哥……是你嗎?” 屋下跑出水佩,興奮地揮舞著手:“狂哥哥,是我啊,我是你的水佩meimei……你快下來,你看我能走了,我可以給你跳舞……你不是很想我站起來給你跳舞嗎?” 蕭從容爬在這邊房頂,雖然沒有月亮,她還是借著熊熊的火光看到了楚輕狂,他的眼睛在火光后面閃著妖異的藍光,看著下面那水靈靈的少女,根本沒發現這邊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