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你
“三殿下,請自重!” 正當(dāng)蕭從容無力抗拒武銘元的侮辱時,洪坤銅鐘般的聲音響徹了滿屋,武銘元回頭,看見洪坤怒氣沖沖地沖了進(jìn)來。 “三殿下,容兒已經(jīng)不是你的妃子,你擅自闖進(jìn)她的閨房就算了,當(dāng)了這么多人,還要侮辱她嗎?” 洪坤怒氣沖沖地一指他帶進(jìn)來的官兵,怒道,都給老夫滾出去!老夫還活著呢,你們想欺負(fù)老夫的義女先等老夫死了再說!” 武銘元看了看他,揮手讓榮光先帶人出去,才慢慢站起來笑著說:“姑丈,別生氣,我只是來問蓉蓉幾個問題,沒想欺負(fù)她!” “哼,這叫問幾個問題嗎?”洪坤氣得臉色都黑了:“老夫借住蕭府,三殿下這樣帶兵闖進(jìn)來,于情于理,是不是都該和老夫說一聲!亂抓我的人,算怎么回事?難道老夫也通敵叛國了?” 武銘元臉色就有點難看了,冷冷一笑,說:“本王來時姑丈不是不在嗎?怕耽擱軍情,本王只好先斬后奏,姑丈不滿可以去和父皇說,本王只是奉旨捉拿刺客而已!” “哦,老夫這又變成窩藏刺客的地方了?不知道三殿下可搜出了刺客?”洪坤諷刺地問道。 蕭從容在心里冷笑一聲,干脆抱著被褥支起身,邊咳邊說:“義父……咳……欲加之罪……咳,還是讓三殿下把我?guī)ё甙?!容兒不介意再坐一次天牢……咳!?/br> 洪坤聽她咳得可憐,更是怒了:“三殿下,你說我們窩藏刺客,可有證據(jù),拿出證據(jù)來你就把人帶走,否則,我們皇上面前說理去!” 武銘元遲疑了一下,轉(zhuǎn)了笑臉,說:“姑丈誤會了,小侄沒說你們窩藏刺客啊!只是那向蘭竟然是殺手所扮,小侄怕她傷害蓉蓉,所以想帶蓉蓉回王府好好保護(hù)……蓉蓉再怎么說,也是本王的側(cè)妃,你看她現(xiàn)在病成這樣,小侄心痛啊,小侄想把她帶回去,請御醫(yī)幫她醫(yī)治,不是更好嗎?來,蓉蓉,元哥哥帶你回去!” 他走過來,伸手想抱蕭從容,蕭從容怒道:“我才不跟你回去,我們已經(jīng)沒關(guān)系了,你滾!” 武銘元厚著臉皮說:“蓉蓉,你生了那么長時間的氣,也該消了,夫妻沒有隔夜仇……我都給你道歉了,從此后保證不會再惹你生氣,一定對你好,讓姑丈作證,要是再惹你生氣,就讓我斷子絕孫好不好?” 洪坤本來想阻止,聽見武銘元的毒誓又猶豫了,矛盾地站著,不知道該不該阻止。 正在這時,又傳來一陣輕咳聲,隨即一個溫婉的聲音不急不忙地說:“三皇兄且慢,臣弟有話要說!” 武銘元回頭,看見武銘鈺臉色蒼白地站在身后,御寒的斗篷還沒有摘下,讓他的臉有一半在陰影中,看上去有些冷酷。武銘元一愣,下意識地住了手,只覺得今天的武銘鈺有些陌生,他身上的氣勢似乎和以往的溫婉完全不同…… ***** 兩人對視著,武銘元先發(fā)制人,冷笑道:“四皇弟,不是說你被刺嗎?皇兄奉命正在搜捕刺殺你的殺手,你不在府上好好養(yǎng)傷,跑這來有什么事?。俊?/br> 武銘鈺不卑不亢地說:“小弟被刺確有其事,幸得一個侍衛(wèi)忠心護(hù)主才只傷了一點皮毛,并無大礙,多謝皇兄關(guān)心!今日本來是在府中歇息呢,聽聞三皇兄抓刺客抓到了容兒這,怕容兒有事,就過來看看,不知道三皇兄可抓到了刺客了?” “容兒……”蕭從容有些意外地看了看武銘鈺,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和他這么親密,他竟然叫的如此親密。 “容兒?”武銘元眼神冷了,看看蕭從容諷刺道:“哦……本王怎么不知道四皇弟什么時候和蓉蓉如此親密了,竟然叫得比本王還親密!” 武銘鈺就看向蕭從容,對她溫婉地一笑,才說:“皇兄不知道嗎?小弟已經(jīng)向姑丈提親了,請求姑丈將容兒嫁給我做王妃,只等容兒點頭就成親!所以……為避免別人說閑話,皇兄不能把容兒再帶回府上了,她已經(jīng)和皇兄沒關(guān)系,小弟不想再引起非議……御醫(yī)小弟會為她請,皇兄如果搜查完畢,還請帶人早些離開吧,別打擾容兒休息!” “你……”武銘元沒想到一向溫婉看似無害的武銘鈺竟然會說出這樣一番話,驚得說不出話來,半響憋出一句:“你也和我搶女人?” 武銘鈺淡淡一笑,挑了挑眉說:“怎么說搶呢?容兒是三皇兄自己休掉的,之前也是三皇兄退婚退掉的,世人都知道三皇兄不喜歡容兒,和她成親了半年多也沒碰過她,才讓她到現(xiàn)在都是完璧之身……因為她刁蠻任性,皇兄棄之如敝屣,皇弟卻覺得這是她赤子之心,特覺珍貴,所以才懇求她嫁給皇弟做王妃……即使做王妃,容兒都還沒答應(yīng)呢,皇兄怎么能說皇弟搶呢?” 武銘元語塞,頭一次發(fā)現(xiàn)這個病秧子不容小視??! 武銘鈺又笑道:“皇兄如果后悔了,也可以重新來博得容兒的好感??!她一天沒嫁,大家都有機(jī)會,公平競爭,對吧,姑丈!” “咳……咳……”蕭從容支撐不住了,咳了兩聲說:“各位,要是沒事麻煩你們出去商量吧,我真的很難受!四皇子,我估計是和你賞梅受了風(fēng)寒,全身酸痛難忍,還想吐……為避免污濁你們,你們先出去吧!” 洪坤就往外趕人:“都出去都出去,有什么外面說去!想再打擾容兒休息的別怪老夫不給情面!” 武銘元被趕了出來,剛想著要不要強行把蕭從容帶走,就看到滿院子站的是兵士,不但有自己的士兵,還有武銘鈺的。 ***** 武銘元心中一動,才發(fā)現(xiàn)這位皇弟原來早有準(zhǔn)備?。≡诶锩嬉环浽捴皇敲孀由系模唤o面子,真要動手,估計這位皇弟也不會手軟。 為了一個女人大打一場?武銘元掂量著得失,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對自己非常不利。他過兩天就要被冊封成太子了,在這節(jié)骨眼上為了一個自己不要的女人兄弟相殘,傳出去讓諸位大臣怎么看他??! 而武銘鈺,一向受父皇寵愛,最多就是被罵幾句,弱勢的一方,在群臣眼里都會博得同情,毫無損失! 而且真打起來,洪坤估計也不會站在自己這邊!武銘元一權(quán)衡,放棄了帶蕭從容走的打算,冷冷一笑,帶著自己的士兵打算走了。 正要走,突然想起還有翠竹這個人,就返身,說:“姑丈,為免生意外,翠竹那丫鬟還是我?guī)ё甙桑〉任一馗现匦陆o蓉蓉找兩個能干的丫鬟送過來!” “帶走吧!”洪坤揮揮手,冷笑道:“殿下也不用送丫鬟過來了,免得又是殺手扮的再弄出一番動靜,老夫老了,折騰兩次怕心臟受不了!” 武銘元顧不上計較洪坤的諷刺,提了似乎嚇癱的翠竹就走。蕭從容剛想反對,就見翠竹悄悄給她使了個眼神,她才忍住沒說什么。 聽見人都退了出去,蕭從容再也支撐不住,張口又噴出一口黑血,頹然倒在床上,就失去了知覺。 迷糊中有人輕輕抱起她,給她喂藥,幫她包扎傷口,她隱隱覺得那懷抱的氣息很熟悉,就是無法睜開眼睛,只是沉溺在那安全的氣息中,似乎又回到了上次從天牢被放出來后的情景中……只是意識里少了那抹若隱若現(xiàn)的香味! 楚輕狂……那名字沉沉浮浮,伴隨著那抹邪魅的笑在記憶中和那回眸一笑的亦巧相互交織,扭曲著,真真假假,似乎那叫水佩的女人就是長了亦巧的臉,只是頂了同一個名字,都在笑著對她說:“蕭從容,你憑什么和我爭?你能站起來陪輕狂行萬水千山,還是能為他生兒養(yǎng)女???他只不過是一時迷戀你而已,你看著,他終會醒悟回到我身邊的!我會給他生很多很多孩子!” 蕭從容心里不齒,卻無法說出自己的感情,看著那張臉旁又多出了楚輕狂的,他笑吟吟地伸手拉住亦巧,對她笑著揮揮手:“你把我的心還給了我,那我就收回吧!斷骨續(xù)筋膏世上只有一份,我給了她,就證明她才是對我最重要的人,你別怪我,只能怪你在我心里沒分量……” 蕭從容眼睜睜看著那兩人甜甜蜜蜜越走越遠(yuǎn),她心中一陣劇痛,忍不住狂叫道:“楚輕狂,我恨你……” 恨你為什么對我那么好,給了我一切,又殘忍地把它全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