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來客
楚輕狂真的“有事”了,一連三天沒有出現(xiàn)了,眼看后天就是祭奠的日子,他還沒出現(xiàn),蕭從容忍不住的心急。 她倒不是擔心楚輕狂不送她出去,雖然相處時間不長,她覺得楚輕狂不是言而無信之人。 她擔心的是他的傷,這樣躲著不見,肯定是傷得很重,怕她追問吧! 墨魚和花君子也不來了,讓蕭從容想抓狂,還說逮到他們可以逼著他們問出楚輕狂的下落來,這樣人也見不到,找誰去問啊! 巧燕是一問三不知,平日連花君子他們去哪都不知道,哪能知道楚輕狂在什么地方呢! 所以蕭從容一邊心急,一邊也無可奈何,只能做好準備去參加祭奠。 這點要夸下古代的醫(yī)術了,雖然沒有現(xiàn)代的發(fā)達,可是也有其獨特的一點,那就是用毒。 楚輕狂給她找來的醫(yī)書中不乏用毒的例子,蕭從容閑時也研究過。作為一個腿腳不方便的人,她覺得毒和金針用好了就是一種最好的自我保護手段。 和楚輕狂一提,他挺贊成的,她需要的藥材都大方地提供給她,有時還和她討論怎么用毒才能取得最好的效果。她才初入門,高深的用毒還不會,只能做些簡單的麻醉藥劑,雖然簡單,緊急時候也夠了。 這次去參加祭奠,蕭從容決定不做輪椅了,雖然楚輕狂做的輪椅比五皇子做的輕巧的多,可還是不夠靈巧,蕭從容覺得拐杖更能讓自己靈活運用。 這拐杖已經不是蕭從容才來時楚輕狂為她做的那一副,這是蕭從容跟著楚輕狂習武后,設計出來的。 拐杖上面有很多機關,杖頭可以放下幾百顆細小的金針,可以當暗器使用。分開放在拐杖兩邊,一邊是浸了麻醉劑的,另一邊只有幾十顆,浸的是楚輕狂替她弄來的蛇毒,據(jù)說毒性劇烈,入血三個時辰找不到解藥就一命嗚呼。 楚輕狂說是讓她防身,她卻想,不到萬不得已還是別用這種金針的,因為楚輕狂只有蛇毒,沒有解藥,她不想無辜害人命。 杖頭有機關,杖尖也是一樣的,有個機關可以伸縮,一邊彈出來的是一個微型的爪子,連了根特殊材料做成的繩子,拋出去就可以掛在墻上或者樹上,這是蕭從容根據(jù)前世做特警訓練攀墻用的貓爪設計的。 楚輕狂他們也有,只是要人拋,她自己離了拐杖都站不穩(wěn),怎么拋,只能用種借彈力射上去的。 這個做了好多次才成功,還是因為楚輕狂找的工匠是什么天機門的大師,否則一般的工匠根本做不出這種效果。 另一邊就簡單了點,是把可以縮進去的短劍,配合了拐杖的長度,還可以做刺刀用。原則上楚輕狂是不希望她能用到的,說需要這樣搏殺,還要他干嘛! 自信滿滿,似乎她的安全全包在他身上了。蕭從容對此只是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前世就習慣了獨立,現(xiàn)在也不會真的將自己的生命全交到一個人手上,有備無患總是好的。 ***** 天氣還是沒太多的變化,雪一直沒停地下,只是沒前兩天大了。 蕭從容沒事就將自己看過的醫(yī)書整理好,竟然厚厚的一疊,原來不知不覺在這里呆了很長時間。她感慨地看看四周,發(fā)現(xiàn)從進來到現(xiàn)在,屋里添了很多東西,都是楚輕狂時不時買來的,一點點堆積,竟然隨處可見。 他為什么對她這么好?疑問再次閃過心頭,卻沒開始那么排斥了。一天可以是假的,這么長時間了,如果說他一點都沒有真心,那她也是不相信的。 那人到底受了什么傷?她低嘆,有些心煩,不想在這隨處都有他影子的地方呆著,就拿上拐杖去園子里轉轉。 路過上次自己要爬出去的圍墻時,她忍不住又站住了,輕狂在那個園子嗎?到處都是楚家的財產,他隨便在哪她都找不到! 難道他就一直要等著她去參加祭奠了,才肯出來見她嗎?或者也根本不會出現(xiàn),只讓花君子他們來送她一下就好了! 心里有些空落落的,這是來這里后他第一次這么長時間不出現(xiàn),讓她根本無法習慣…… 輕嘆了口氣,轉身,就怔住了,前面的樹下,站了一個青衫男子,不知道何時來的,她竟然根本沒發(fā)現(xiàn)!要知道她現(xiàn)在的聽力比以前好不知多少倍了,只有一個可能,對方武功輕功都是一流的。 她心下微凜,和那男子對視著。男子高大的身材,相貌威武,四十多歲的樣子。長眉入鬢,又粗又黑,鋒利的眼睛敏銳而深沉,就這樣和蕭從容相對峙著。 蕭從容手握緊了拐杖,看著男子,男人雖然一襲青衫,卻沒有寒酸的感覺,靜靜站在那里,卻隱隱流露出一種身處高位的霸氣貴氣…… 他是誰?能無形之中來到楚輕狂的園子中,不驚動任何人的除了高手應該也是熟識楚輕狂的人,否則就前面的幾關也過不了吧! 她不走過去,男子也不走過來,就這樣對峙著,似乎要看誰先妥協(xié)。 蕭從容蹙眉,按年齡相比,自己終是晚輩,這樣如果對方是楚輕狂的長輩,不問候就太失禮了。 想了想,她首先開口,叫道:“前輩,你怎么稱呼?找我……有事嗎?” 這園子除了花君子他們幾乎沒人會進來,而現(xiàn)在他們都不在,男子見了她也不走,那么目標就是她了! 男子眼睛里掠過一絲訝異,快得一閃就過,似乎沒想到來意竟然這么快就被蕭從容看穿了,沉吟了一下,他慢慢走了過來,毫不掩飾地掃過蕭從容拖在地上的腿,才慢慢說:“我是楚云安,輕狂的義父和師傅,他是我從小帶大的!” “哦,原來是楚伯父,從容失禮了!”蕭從容只是頷首點了點頭,心下就生起了警惕之感。剛才楚云安無禮的打量全落在了她眼中,她第一直覺就是楚云安不喜歡她! ***** “從蓉……蕭從蓉?名動京城的蕭三小姐?原來就是你!……幸會!”楚云安臉上多出的一絲笑意與其說欣賞,倒不如說諷刺更會讓蕭從容容易相信。 所以她沉默,續(xù)而又倔強地說道:“楚伯父沒聽錯,正是我,不知道伯父找我有什么指教!” 這話一出就有點針鋒相對的意思了,楚云安意外地看看她,唇角的諷刺就沒掩飾了:“你倒和狂兒有點像了!” 他沒明說什么像,蕭從容只能自己理解為都一樣的偏執(zhí),倔強。 這次她就真的沉默了,對長輩,又在人家屋檐下,出于禮貌,還是少說吧!免得楚輕狂難做! “我看你在散步,要不繼續(xù)走走?”楚云安一指前面的小徑,也不管蕭從容同意不,抬腿就走。 蕭從容蹙了一下眉,沒看到她腿腳不便嗎?要談話不會找個地方坐下好好聊嗎?這是不是誠心想看她笑話? 她是不喜歡示弱的人,當下就緊緊跟上,心想楚云安一個長輩,應該也不好意思為難一個晚輩吧! 楚云安倒真沒這么小氣,似乎怕她跟不上,慢慢地走,負了一雙手,邊走邊說:“上次我來時這些樹都還沒長大,沒想到這次來都這么高了,時間過得真快啊!” 蕭從容不接他的口,一來對這樣繞水繞水的談話方式不感興趣,二來她根本不了解楚家的事,沒什么發(fā)言權。 楚云安聽她不搭腔,估計也沒了興趣,直接進入話題,問道:“三小姐,聽說你以前是三皇子的側妃,是真的嗎?” 蕭從容蹙眉,沒想到老頭一開口就是八卦,心下有些不齒,淡淡地回答:“是真的。” “那你知道這幾天三皇子張了許多皇榜在找你的事嗎?”楚云安背對著她站住了,伸手修去了樹上垂下的一支枯枝。 “我知道,正打算后天就回去呢!如果楚伯父是擔心我連累你們,大可以放心,從容不是賴著不走,實是前些日子身體不好,蒙楚公子收留養(yǎng)傷,現(xiàn)在傷好了,也該走了!” 蕭從容沒給他開口的機會嗎,一口氣說完,諷刺地挑眉,拐彎抹角不是想趕她走嗎?她還沒笨到看不出來老頭的意思! 楚云安半轉身,有些不悅了:“你這丫頭,我有說趕你走的話嗎?怎么一會就說出這么多來!” 蕭從容垂眼:“那楚伯父找從容,是為什么?我腿腳不方便,不能長時間站立,請明示,從容才好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