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生死阻擊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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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順著大路開出二十多里地,漠然卻感覺方向有些錯誤,他停車跳了下了,大聲問坐在后面車箱里的隊員們。 “雞公嶺的路怎么走,你們誰知道。” 大家一陣交頭結耳,卻沒人回答。 “都不知道嗎。” “我知道一點。”回答的是一個衛生隊的女戰士。 “怎么走,這條路對嗎。能到嗎。”漠然放低了語氣。 “不知道。我原來只是從新縣去過雞公嶺,這里我沒來過。” 漠然一聽急了,大聲問道。 “那大至方向應該知道吧。” “好像在那邊。衛生員指了指遠處的山嶺。” “好像,錯了就出大問題了。”他指的方向跟營長說的有些出入。漠然不敢相信。他在車下來回走動著,想著,車箱里的隊員都看著他干著急,他們此時也幫不忙。十幾個人在車箱里凍的發抖。因為他們的衣服并不厚,加上漠然開的快,相互之間只有緊貼著取暖。漠然沒注意到這些,他在考慮是步行,還是繼續往前開。 這時候雪林從車箱里跳了下來,漠然看到它一下子高興了。 “雪林,來,帶我們去找營長,” 雪林卻圍著他蹦來蹦去并沒有任何動作。漠然想了下,是沒氣味給他聞。他大聲說。 “看看你們周圍,有沒有出發戰士或營長他們留下的東西。大家伙開始四處翻找。漠然也開始檢查自己身上。這時王亞茹和美玲都下了車。王亞茹說道。 “我這有一件,不知能行不,” “什么拿來試試。‘ 王亞茹抽出把手槍,遞給漠然說道。 “這是營長今天才給我的。不過我擦了一遍,早知道不擦了。” 漠然接過槍放到雪林鼻子底下讓它嗅嗅,可雪林嗅完也只是跟著王亞茹打轉。 “這槍不是營長的,他可能只是拿了一下,又被你擦過,跟本沒什么味道了。” “那我們現在怎么辦。” “雞公嶺應該在那個方向,我們下車往那邊走。” 可走起來漠然就后悔了,八個衛生隊員除了美玲,其他七個跟本就跟不上他們的行軍速度。漠然此時真想丟下她們飛到汪營長那里,可照顧好她們可是汪營長下的死命令。沒辦法,只好牽著,扶著她們,就這樣還得一小時就休息一次。沒走幾小時天也黑了下來。漠然想來想去還是決定先找個地方住下來。晚上不動會很冷的。不找個避寒的地方大家都會凍感冒,那明天就別說行軍了,連走都成問題。 隊伍已進了山邊的一片樹林,漠然選了個避風隱蔽的地方叫大家停下來休息,自己帶著幾個隊員,砍著小樹,樹枝,他們很快用樹枝結合旁邊的松樹搭起了個臨時的小屋。雖然無門,便也搜了很多干草枝葉鋪在地上,感覺還挺暖和。但一群人擠在里面也算暖和。漠然布了崗哨。叫大家開始休息。衛生隊的女隊員們早累的全身酸痛。都擠在棚子里開始吃些干糧御寒。 戰時就顧不了那許多,女的都睡在里面,男的在外面。擠著,也覺得挺有意思。黑黑的大家誰也看不到誰,只聽得見說話聲,卻看不見人影。漠然不準點火。因為火可能會給他們帶來災難性的后果。 二小時換一班崗,一班二個人,漠然卻睡不著,他帶著雪林向前向行進了很遠,夜色擋住了一切,遠處什么都看不到,四周也是靜悄悄的。他又四處轉轉回到駐地。 三營此時正疾速向雞公嶺進發。黑夜不是阻礙,八路軍也打慣了夜點,黑里行軍是很有經驗的。 第二天蒙蒙亮,漠然便叫醒大伙,準備出發。可女隊員們卻還要整下容貌,上廁所之類的,弄的半個小時后小隊才出發。漠然搖著頭也沒話可說。帶女兵可是他第一次,沒想到這么麻煩。 小隊行進的速度并不快,也快不起來。中午時分才攀上昨天看到的山,可上到山頂,女兵們都倒下了,一個個都走不動了。 “漠然隊長,我看還是讓她們休息下吧。”王亞茹也累的夠嗆,可她堅持著。 “好,休息十分鐘。”漠然揮下手。他走到高處用望遠鏡向著遠處搜尋。希望熊看到營長他們,可他什么也沒看到,除了山就是平地,樹林。他在想這時候戰斗應該打響了,可他卻聽不見槍炮聲,正明戰場離他們還很遠。至少二十里以上。 雞公嶺阻戰的確早已打響,戰斗在三營趕到后的一小時后展開。汪明龍帶著戰士們剛剛完成簡易的工事,敵人的先頭部隊已到,一個中隊的鬼子加上一個營的偽軍。戰斗激烈的打響了。 鬼子依然是老套路,炮火覆蓋后步兵沖鋒。幾次的強沖被打退,鬼子不沖了。汪明龍趕快命令部隊,迅速加深工事,他知道這是鬼子的先頭部隊,鬼子在等大隊到達,大隊必然有重炮,簡易工事會造成很大的傷亡。鬼子的幾次沖鋒和炮擊已造成三營傷亡十分一,但他們卻留下了更多的尸體。 果然不出二小時,鬼子的步兵大隊到了,山崎親自指揮,他看到前隊受阻,氣極敗壞,命令炮兵攻擊,一時間,野山炮,九二步炮,八一迫擊炮一齊向山坡發起攻擊。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在山頭響起。猛烈的炮擊過后,二個中隊的鬼子,加上一個營的偽軍也開始向山頭發起猛烈的攻擊。 汪明龍從塵土中晃出身子。用望遠鏡看著向上沖的鬼子。他吼道。 “靠近打,五十米再打,隱蔽好。節約子彈,五十米給我很很的打這狗娘養的。” 山崎用望遠鏡望著還在冒著硝煙和火光的山頭,他沒看出有何動靜。可就當部隊快接近山頭時,突然叢泥土中,石縫中冒出個個人頭,槍聲激烈的響起。靠前的鬼子成片的倒下,可后面的卻不怕死的跟著往前沖,偽軍們卻聽到槍響就趴那不動。命是自己的這一點他們記的很清楚。 子彈雨點般的暴泄,手榴彈也漫天飛舞起來,鬼子的數十挺輕重機槍也狂吼起來,山崎的第一次攻擊就讓戰斗趨于白熱化。雙方傷亡數字都呈幾何狀上跳。汪明龍的左耳也被子彈打掉半個,但他似乎是忘了痛。血流進脖子,他都沒發現,他已經打紅了眼。瞪著眼狂叫著,雙槍不停的射擊著。 戰士們一個個在他身邊倒下,他不是看不到,是顧不上。終于鬼子丟下七八十具尸體退了下去。戰斗暫時停了下來。 汪明龍馬上命令鞏防。讓大家抽空吃點干糧。他知道敵人的第二次大規模進攻很快就要開始,而三營傷記亡近三分之一。戰士們不顧疲勞,迅速鞏筑工事,子彈上膛,手榴彈出箱。都擺在陣地上。等待著鬼子第二次進攻。時間已致中午。 二十分鐘后鬼子的炮火更猛烈的瀉在三營的陣地。戰士們蹲伏在壕溝中等待炮擊結束。這次炮擊差不多進行了十多分鐘。大批的鬼子偽軍又貓頭向上沖來。汪明龍在望遠鏡中看到鬼子的指揮官山崎,正面露兇相的指揮鬼子向上沖擊。 汪明龍想起了漠然,要是漠然這會在該多好,一槍都很放翻那個指揮官,因為距離太遠,汪明龍都沒有試。他自己也是個神槍手。但近千米的射距是他不敢想的。 近乎瘋狂的進攻讓汪明龍也很吃驚,敵人分明是想早點突過這里,汪明龍和鬼子打仗不是一二天,對鬼子的戰法相當了解,可這么不顧死亡的大規模迅速進攻也是少見的。 鬼子的進攻依然遭到三營將士們瘋狂的抵抗。有幾個殺紅眼的戰士竟然跳出戰壕,但迅速被密集的子彈擊中,倒下。汪明龍大喊著。 “都他們的趴著打,想死啊。奶奶的。”他快速扣動著板機,鬼子在他的前方一個個的倒下,神槍手的確名符其實。鬼子的沖鋒再次被逼退。山崎氣的牙齒咬的蹦響。他還從來沒遇到過這么難打的仗。二次沖擊損失一百多人,可部隊還是未前進寸步。 三營的傷亡比鬼子更大,炮火的襲擊也重創了三營。全營死傷過半,但是彈藥像這樣打下去是絕對堅持不到明天晚上。夜晚來臨前鬼子必然還有一次大規模的進攻。汪明龍有些茫然,自已的營人數已超過正規營的編制,但抵擋是一千多人的,有重火力的戰力強勁的鬼子。如果不是地勢的優勢,怕早就全軍覆沒了。